南疆之行（三）：醇香的奶茶浓于酒

徐晖

醇香的奶茶浓于酒

这一天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返回塔县县城时，已是下午11点钟。

此时的帕米尔高原，夜幕拉开，苍穹慢慢变黑。

南疆工作的作息时间是：上午10点上班，下午9点下班，下午11点钟正是晚餐时间。当地朋友邀请我们一行，前去塔吉尔族人家里体验“民族餐”。

　　当地的朋友介绍说，塔县在册户籍人口5万多人，其中95％是塔吉克族人。塔吉克族人性情温和，热情好客，民风淳朴，为人敦厚，属于半农半牧。每到丰水草美的季节，许多塔吉克族家庭要离开农居点，迁徙到戈壁、草场，居住毡房，放牧为生，还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性。

　　去的塔吉克人家在离县城不远的旷野中，孤零零的一幢单门独院的大平房，院落围墙，典型的塔吉克族民居。

进院时，男主人已在门口恭候，准备了温水，进门先请我们洗手。进餐前洗手是塔吉克民族的待客礼仪。

　　走到屋内，经过个门厅。由于帕米尔高原地带冬季寒冷，塔吉克族民居都有进户门厅的设计，起到保温防寒隔离作用。

再往里看，有四间内室。室内四周砌坑，中间留有活动空间，坑上铺设红色花底纹毛毡、坐垫，干净整洁。塔吉克族人坑上吃饭，晚上当床睡觉。室内装修讲究装饰性，色彩偏重红色，墙面、木柱、屋梁上雕刻西亚地区伊斯兰文化的图纹和造型。

　　印象深刻的是，正室醒目的地方悬挂毛泽东画像，朋友说，塔吉克族家里现在还有悬挂伟人像的传统习惯。

这份久违的家庭摆设，在遥远的帕米尔高原上找到精神祭坛，足以让我们对这个民族的友善和忠贞表示最大的敬意。

　　塔吉克族自家是不用餐桌的，为了接待外来的宾客，主人在正室中间安放了一张大餐桌。桌上摆满招待客人的美食，有各种水果、干果、撒子、甜点等十多种，男主人流水般端上很多小吃和主食，有纯正的牦牛酸奶、拉皮子、羊肉串、牦牛抓饭等等，其中两道叫“哈克斯”和“卡特里玛”小吃是塔吉克族特有的传统美食。

　　“哈克斯”是用烧热酥油和面粉慢慢搅拌成的食物，似糕点，盛在圆瓷盘里颜色奶黄色，又沙又绵，甜甜的，口感像南方点心绿豆糕。

“卡特里玛”，就是把烤好的面饼盘卷在盘子里，抹上奶油在火里烤，烤成外焦里松，奶香奶味，酥香可口。

　　高原盛产牦牛和奶制品，属绿色食品，品质上乘。当地人烹制牦牛肉不放任何调料，甚至食盐，只要清水煮熟即可。上桌后肉香扑鼻，略带丝丝的青草芳香，嚼在嘴里结实筋道，堪称馔玉佳肴，大快朵颐，值得回味。

　　我们刚进入高原，“高反”的原因不宜喝酒，当地朋友举起酒杯浅尝辄止，我们只能端着奶茶回谢敬意。

高原的奶茶醇香四溢，同行的刚平兄连喝了三碗，意犹未尽。奶茶浓于酒，塔汉一家亲，民族之情、朋友之情、兄弟姐妹之情，那就全浓缩在这碗醇香的奶茶之中了。

　　晚餐后我们回到住处，此时的帕米尔高原万籁俱寂，从宾馆楼梯爬到三楼的房间，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吸呼声。

一天的行程结束了。我们从喀什的春天里走来，接受帕米尔高原骄阳如夏，看尽白沙湖秋日般的静美，感受了慕峰飞舞的冬之雪花。在古道，我们越过无数弯道，从此走向坦途。

这一天，我们走过了四季，我们走过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