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开文墨厂看歙砚和徽墨制作——徽州游学纪行之八

独孤行

4月29日，早餐后我们从绩溪出发，前往歙县。

到达歙县，我们首先参观了胡开文墨厂。

头天在绩溪上庄村参观了胡开文故居，次日又在歙县参观胡开文墨厂，真是要加深对胡开文的了解。

胡开文是清代乾隆时期的徽墨制作名家，因师从徽州休宁汪启茂，因而是休宁派墨匠后起之秀。先于休宁、屯溪两处开设“胡开文墨店”，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胡开文墨业得到迅猛发展，除休宁胡开文墨庄、屯溪首起胡开文老店外，先后在歙县、扬州、杭州、上海、汉口、长沙、九江、安庆、南京等地，或设分店，或开新店，其经营范围几覆盖大江南北，至此徽州制墨业呈胡开文一支独秀之势。后代均延用此老字号。

据说胡开文墨厂创建于乾隆三十年（公元1765年），一直为其后人家族经营。1956年公私合营变成国营企业。

我们在此先参观了歙砚制作，该厂兼并了一个歙砚厂，所以也有歙砚制作车间。

歙砚也是我国四大名砚之一（其他三个为广东的端砚、甘肃洮砚和黄河澄泥砚）。其制砚的石料采自歙县与婺源交界的龙尾山，因此也叫龙尾砚。因近年禁止开采山石，据说不禁止也很难开采了，歙砚也越来越珍贵。

我们在制砚车间，看到有十几位师傅打磨的打磨，雕刻的雕刻，都在忙忙碌碌地工作者，丝毫不受我们参观人员的影响。石砚的制作就是根据石料的大小形状进行设计，然后打磨雕刻。就是一个师傅面对不同的石料及质地色泽，也会作出不同的设计，比如石料上有一块红色，他就会设计成一朵花。而砚台打磨的很光滑，像婴孩的皮肤一样。

离开制砚车间，参观制墨车间。我们先到取墨车间，里面有两个设备，一个是砖砌的窑炉及烟道的设施，引导人员介绍说，这是取松墨的窑炉，就是以松木为燃料，燃烧后取其附着在炉壁上的烟灰作制墨的原料，其料也分四等，就是烟道分四段，离窑炉最远的烟灰最高档。

取墨车间还有一个铁炉，取的是油墨。其是以桐油为燃料，燃烧后取其附着炉壁的烟灰为制墨原料。油墨比松墨黑亮，但松墨比油墨有一种清香，而且松墨能散发出一种淡蓝的色泽，尤其作画时变化多端，能出现更丰富的层次。所以松墨比油墨更珍贵。

烟灰取好后还要加香料，比如麝香、牛黄之类，然后做成墨饼用锅蒸，蒸好之后再由人工捶、砸，然后再按一定规格（一两或二两）切成墨锭。

我们第二个去参观的就是切墨锭的车间，十几个师傅把蒸好的墨饼，用手揉，用木槌砸，然后切割称重。

接着我们又去看了晾墨锭的库房。库房在楼上，一层层地晾着墨锭。据说一两规格的墨锭就要晾半年，二两的要更长的时间。一般晾晒库房是不能进人的，我们被特许，也只是在边上看看。

而后，我们到了打蜡描金车间。这个车间最大，有几十个人。都在不同颜色的墨锭上描上金色的花纹图案，使其更加精致美观。这样的成品就成了艺术品，真叫人舍不得用了。

最后，我们参观了展品厅，里面排满了歙砚和徽墨制成品，有精制的盒子包装，这里的展品都是可以出售的，当然这里的展品也有贵有贱，比如歙砚，有几百上千元的，也有好几万元的。

同行中有书画爱好者，选购了一些自己心意的商品。但对于我这不懂又没钱的人来说，就是看看而已。

这次徽州行，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除了笔，纸、墨、砚的制作，竟然都看了一遍。真是货真价实的文化之旅啊。

2021.5.19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