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鱼刺引发的蝴蝶效应

潇湘女

<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五一节,想借假期全家选择冷旅游地点休闲一下。儿子说,他五一加班。</p><p class="ql-block"> 五一下午,我与先生陪孙女在长沙县花田厝看所谓花海。小小的人工景点,除开塑料花搭的一个小过道,其它就是大大小小塑料恐龙,时而发出恐怖的叫声。根本看不到几朵花。失望之时,接到儿子电话:明天自驾游去怀化。听了这消息,心里暗暗高兴:儿子儿媳平日不仅上班路程远,而且加班多。能够全家假期一起外出,放松一下,实在难得。</p><p class="ql-block"> 怀化一直以来都是我心仪已久的地方。那里人文历史深厚,而且地方特色浓郁。晚上,儿子又说,先去耒阳,看蔡伦竹海,让我倍添欢喜。</p><p class="ql-block"> 蔡伦(63年-121年)是我国古代造纸术发明家。东汉桂阳郡耒阳(今湖南省耒阳市)人。他改进了东汉时的造纸技术,扩大了造纸原料的来源,把树皮、破布、麻头和鱼网这些废弃物品都充分利用起来,降低了纸的成本,尤其是用树皮做原浆纸的先声,为造纸业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途径。</p><p class="ql-block"> 造纸术是中国古代科学技术的“四大发明”(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火药)之一,是中华民族对世界文明做出的一项十分宝贵的贡献,促进了世界科学文化的传播和交流,深刻地影响着世界历史的进程。</p><p class="ql-block"> 造纸术的发明是书写材料的一次伟大革命,为人类文化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p><p class="ql-block"> 5月2号清晨,自驾游前往耒阳。根据导航,一路堵车,中午1点多到达耒阳县城。儿子根据网红餐饮收索到预定的餐馆位置,门店生意兴隆,我们只能在屋檐外面台阶上找了张桌子。拿着点菜单,价格不菲。我点了个红烧鱼,辣椒炒肉,儿子又点了3个菜。菜的味道不错,估计是食客的味蕾通过网络发酵让这家餐饮店生意火爆。</p><p class="ql-block"> 吃第一口鱼就觉得有小刺卡了喉咙。按照民间办法,我强行吞咽几口米饭,似乎解决了问题。但吃第二口鱼的时候,觉得一根刺卡在左侧软腭下,用吃菜与吞饭的办法都不行。</p><p class="ql-block"> 我想:“对着镜子有可能抠出来。”结果这餐饮店厕所小,洗手台一面小镜子光线昏暗。我的极度近视眼根本发挥不了作用。</p><p class="ql-block"> 忍着。午饭后继续朝目的地赶。</p><p class="ql-block"> 渐渐,软腭处异物感越来越强。而且呼气,吸气都有刺痛感觉。我努力忍着,途中还是忍不住,示意儿子停车,在路边干呕了一阵。</p><p class="ql-block"> 车子到达蔡伦竹海景区。先生陪我找医生。我想,每个正规景点都有医务室,为游客应急的。这里应该不例外。问工作人员,果然有,一中年男子主动帮助联系服务中心医生,电话说了半天,答复我:医生外出了。你顺着左手开,去找镇上医院看看。</p><p class="ql-block"> 开车,导航,显示镇医院相当远。先生一路开车一路问,大约开了十多公里,在路旁有房子处停下,问了几个人,一个工地上干活的男子用手朝对面马路一指,就兀自忙碌开。</p><p class="ql-block">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徒步寻找,右边一排工棚样的简易房,穿过一荒土坡,左边孤零零的突兀着一栋三层红砖楼。锈蚀的栏杆上挂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大字——酒店。再细看,一楼门右侧,靠边竖着一块窄窄的长条形木排,上面红漆写着——村卫生所。</p><p class="ql-block">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脸庞像一粒酸枣,黑色夹黄色宽条的T恤更突出来他皮肤的黝黑。他眨巴眼睛:“几个人住店?”</p><p class="ql-block"> “对不起!我是找医生的。”我们笑着说明来意。他面无表情的问:“鱼刺卡了?确定?”我肯定点点头。</p><p class="ql-block"> 他转身,进屋。一楼厅右边用木柜做了个L形状的矮隔断,靠墙竖着两个铝合金柜子,里面摆着药品。他拐进L隔断,在一个纸箱里翻出来一把长嘴钳,拿了根长棉签,压着我舌头,按照我手指示意,对着阳光看。瞅了一会,说:“看到了。”他反复拿钳子夹,多次无果,自己疑惑起来:是看错了?</p><p class="ql-block"> “没有。”我指着软腭肯定的说,“刺就在这里,我感觉得到。”他按照我的手指方向,重新调整了站立角度。</p><p class="ql-block"> “扯出来了。”他声音里有着欣喜。长嘴钳醒目地夹着一根半寸多长,且呈三角形的鱼刺。我喉咙一下子放松,觉得舒适多了。</p><p class="ql-block"> “谢谢你!”先生边掏钱包边问:“多少钱?”</p><p class="ql-block"> 他摇了摇手。</p><p class="ql-block"> “真的搭帮你。辛苦了!”我满怀感激:“请问多少钱?”</p><p class="ql-block"> 他顺手把长嘴钳丢隔断柜下纸盒里,同样摇了摇手:“举手之劳。不要钱。”</p><p class="ql-block"> “不要钱?”看他状况,经济并不宽裕。而且解人疾难,收取费用理所当然。</p><p class="ql-block"> 我与先生几乎同时说:“让你费了这么久的心。多少要收点钱吧?”</p><p class="ql-block"> 他不吱声,照例摇了摇手。</p><p class="ql-block"> 这时,厅里一直躺在藤椅上的胖胖的中年女人扭过头对我们说:“他说了不要钱就不要钱。”</p><p class="ql-block"> 面对这样的淳朴,我们无言以对。只好问:“医生,请问你贵姓?”</p><p class="ql-block"> “姓谭(唐)”。他惜字如金吐出来这三个字。黑峻峻的脸上面无表情。</p><p class="ql-block"> 我也不好意思再问究竟是姓“谭”还是“唐”。</p><p class="ql-block"> 但我记住了,茫茫人海中,耒阳市黄市镇的这位好医生。</p> <p class="ql-block">蔡伦竹海入门不远处,一本巨大的书,体现造纸术的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