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袁传立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东北兵团工作的后期调到了9连工作,九连与大兴安岭森林的末端接壤。连队的生活比团直连队的要艰苦。因为待的时间比较短,许多人名已经忘记。知道一个天津知青郑道新,在那里时称呼惯了大山,结果停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成了郑道山。记得最深刻的是寒冷的住宿和冰天雪地间的捕猎。</p><p class="ql-block"> 住宿零下3、4拾度天气取暖大部分靠豆桔,麦桔烧火墙取暖。有时图省事白天也不烧火,晚上把炕烧的热些,找点木头放在在炉子里烧,把房间烘热一下,简单的擦洗擦洗身子 ,洗完脚的水也不倒,赶紧进被窝。洗脚水转天在盆里冻成冰坨。躺进被窝也不好受,炕烧的太热总是不断的翻身,每天都在烙人肉饼。冰火两重天,早上起来被窝外面脚底下的墙上挂着厚厚的霜,很多时侯都是戴着皮帽睡觉。</p><p class="ql-block"> 虽然好天气也要零下30多度,还是挡不住在冰天雪地捕猎的兴趣。我比较喜欢运动,每到休息的时侯我就会让连队管理武器的器械员给我拿只枪,到野草甸子跑上一天。</p><p class="ql-block"> 这里冬天野草甸子的雪很厚,都到膝盖这么深,如果想穿越防护林雪能到大腿,无人的荒野天地间一片精莹剔透的白色。野兔,野鸡很多,特别是才下过雪不久,很容易发现动物出来觅食留下的足迹。尤其野鸡的爪子印,只要你看到野鸡新踩的爪子印,你顺着鸡爪子走的方向找,也许你能走到离着野鸡几米远的时侯,野鸡才会发现有人过来,突然间捕愣愣的飞起来把人吓一跳。</p><p class="ql-block"> 据经常打猎的人讲,看到野鸡飞起来,你开枪没有打中,你就跟着它飞走的方向追,第一次它飞的最远,你能够追过去再找到它还打不中,它再飞走你还追,野鸡一次比一次飞得近,追上几次野鸡就飞不动了,可以很容易得抓住野鸡。我很实在真的信了还不止一次的去追,没膝的积雪跑起来是很累的。天天太阳的照射在积雪的表面形成一种硬壳,俗称雪壳子。有时碰上雪壳子还省些力,可以在雪壳上走,可是雪壳子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没跑几步又咕咚落入雪里。有时头上汗出的和开了锅一样冒着热气。渴了时身体往雪地上一栽,用手把眼前雪的表面一划开,掏出里面看起来很干净得雪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等你从雪地上再起来时,身体一抖衣服不会有一点雪粘上。野鸡的确一次比一次飞的近,可是我一次也没有追上过,因为每次追的差不多的时侯,我累的都恨不得扎在哪个雪窝子里不动了。每次能把大腿根处跑起淋巴结的疙瘩,走路都吃力。</p><p class="ql-block"> 一天杨维盛买了只新猎枪找我来打猎。猎枪用的是散弹,很适合打野鸡。</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进入草甸子,很快就发现了目标,好几只野鸡从头顶扑啦啦地飞过,竟忘记了开枪,也许是第一次反应慢了好几拍。没有关系,追!向野鸡飞走的方向追了下去。终于又看见野鸡踩出的脚印了,两人开始小心谨慎的顺着爪印往前走。老杨端着猎枪弯着腰,屁股撅得比脑袋高出半个头。突然老杨往雪地上一爬和我说“快趴下!我看到了”。“行啊,不愧是当兵的出身”,我小声调侃的说。老杨一点点往前移动,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射击的动作。打野鸡要等野鸡飞起来开枪,那样散弹就会发挥更大威力,老杨还在一点点往前移动,都离得很近了,几只傻鸡还没有点动静。“不对吧”都这么近了,野鸡还不飞,再说野鸡落下来一般都钻灌木丛下面去,我小声的和老杨说。又看了一下,老杨说不像活的,说完他开始向野鸡走过去。结果得到意外惊喜,在 附近一共找到3只挺大的野鸡。</p><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地人的一种捕猎方法,一般野鸡冬天喜欢到没有雪的灌木丛下面觅食,许多人在黄豆上钻个孔,把氰酸加铝放到黄豆钻地孔里,撒在野鸡易于出没的地方,野鸡吃后很快就会死掉,天气温度低,野鸡死后很快冻的和石块一样,把冻鸡化开时,把还没有化开的内脏扔掉就可以了。老杨高兴的鼻嚏泡都冒出来了,一枪没放收获了3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