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宋礼墓

影子飞满天

洛宁县王岭村的南岭和其他岭不同，山势起伏较大。无论从那个方向都可看见突兀的两个圆疙瘩山丘，来到山丘近处，丘型硕大，高耸入云，顿时心生敬畏。山丘脚下有一深沟横贯，沟沿上坐北向南住着几户人家，问他们村名，说叫交战沟。
此岭西高东低从交战沟向东，坡势渐缓，绵延数里，直入东宋川底。交战沟村有我们一个朋友，一次偶然的闲聊，听说宋礼墓就在那半坡上。
查百度百科：宋礼 （明朝官员，1361-1422）字大本，河南永宁人，明朝著名水利官员，侍奉过明朝四个皇帝。洪武年间，历任山西按察司佥事，左迁户部主事。永乐时，担任工部尚书、太子太保。
我们决定去探访一下宋礼墓。在老乡老邢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四人走小路，沿田间地头，绕山脚行走，顺山势而下，约两里，山尽坡缓。见坡地是一大片果园，春寒料峭，老树虬枝，尽显峥嵘岁月。
山坡正中一条端弥留直的土路，蒿草遍地，枯枝败叶，人迹罕至，脚踩上去，窸窣作响。
半坡上，老邢远远的指着东边果园里的一个小型建筑物：“那就是。”
我们从果园的篱笆墙豁处走进去，一个黑色的碑楼伫立在眼前。孤零零的，像一个农家的老式小门楼，青砖小瓦，周正简朴。走进细看，碑楼上端镶嵌一匾额，上刻“宋公尚书墓”五个大字，行书；下刻小字“洛宁县人民政府一九八七年三月五日定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下罩一古碑，上端残缺严重，水泥糊之，碑文字迹模糊，年月不辩。碑楼后端十五米开外，有一坟茔，与百姓墓堆相仿。
这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明代一尚书，朝中一大臣，墓塚必然气势恢宏。
老邢解释：“听说尚书墓原来很大，”他指着墓堆周围画一个大圈，“可能是没人看管，几百年了，种地的人一圈圈侵占，又经历了多次盗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史载：宋礼卒后，葬于故里之锦阳山（洛宁县东宋镇西坞村后山坡）。
老邢一边比划一边介绍，果然，这山势像一匹卧马，尚书墓就在马头。传说当年，宋家人请一个阴阳先生点穴，整个果园都是好茔地，但宋礼墓地阴阳最好，头枕嶕峣山，脚登五头岭，果园两侧有微起的山梁，整个墓地犹如一个簸箕形的圈椅。
阴阳先生告诉宋家人，点此穴地，宋家必将人旺、财旺、官运旺，宋氏家族官多至极，一斗的芝麻有多少，宋家当官的就有多少。先生知道由于他道破了天机，上天必将惩罚他——使他变成双眼瞎。于是阴阳先生请求宋家，他只有一个愿望：等他成了瞎子，宋家人要养他一辈子。宋家用了此穴，果然人丁兴旺，官运亨通。不久，阴阳先生也果真双目失明，成为废人。但宋家并没有履行承诺，而是把他囚于磨坊，令其苦役，终日推磨，以度残年。
老邢继续讲故事。阴阳先生的师傅听说了此事，过来探望。告诉宋家，他家的茔地很好，但不是最好。宋家做官人虽多，可惜都是小官，像宋尚书这类大官却不能再现，怎么办？师傅有破法。他说：“猪不劁不肥，马不骟不壮。”只要把相连的马蛋挖断就成。
于是宋家丁壮劳力，背锨拿锹，天明即起，上山挖土。奇怪的是，白天挖成的壕沟，隔夜又长平了。连挖两天，不见成效。阴阳师傅惊异，上山察看，只见紫气蒸腾，如日中天。第三天师傅亲自坐镇，焚香烧纸，祭天念咒。命宋家人从嶕峣山上采集隔断草，等壕沟挖成，把隔断草扔进壕沟，两个马蛋不再相连。老邢用手指给我们看：村边的那两个圆疙瘩山丘就是马蛋。
阴阳师傅是来替弟子打抱不平的。是他指挥宋家挖断了自家脉气。从此宋家再没有出过大人物。
　　听到这儿，我们都唏嘘不已，慨叹世事无常。
　　民间传说不足信。我想，它只是要教化人们不能恩将仇报、应该知恩图报而已。
　　夕阳西下，我们沿原路返回。虽然枯草遍地，但麦苗正青。同行者，伙计小黄、小贺，交战沟村民老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