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老马”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巢湖市烔炀镇禁捕工作侧记

我爱小宝

　　在八百里巢湖的北岸、鸡裕河入湖口的东侧，是一个被叫做西宋村的地方，它是巢湖市烔炀镇唐嘴村委会管辖下的一个自然村，它也是曾经的渔民马爱程的家。

　　说起马爱程，履历很是简单，1977年出生的他，初中毕业后“子承父业”干起了渔民，而且这一干就是近30年，直到巢湖开启禁捕期。巢湖湖面风大光强，常年的风吹日晒，让马爱程的皮肤变得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所以他被渔民们笑称为“老马”。

　　“老马”的房子在村子的东边，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是前些年他和父亲用积攒下来的从巢湖捕鱼挣来的钱盖的。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巢湖的渔业资源尚未遭到严重的破坏，“有时候开船出去，鱼都会自己往船上蹦！”马爱程说，因此那时候渔民的年收入5、6万并不是什么难事，遇到好年景，收入甚至还会更高，所以“老马”的房子修的很精致，在村里首屈一指。

　　巢湖情况变得糟糕，是从上世纪末开始的。以前，渔船上安装的发动机马力不高，而且多只有一台，后来船多了渔获在减少，为了捕获更多的鱼，渔民不断提高发动机的马力，发动机台数也在增加，船倒是越跑越快，但鱼却越捕越小、越捕越少，再也难以见到以往的丰收场景了。“比如毛鱼季，以前能持续一个月，碰上鱼群，一天能捞个上万斤，后来却顶多持续一个星期，有时出去捕鱼，连柴油钱都赚不回来。”马爱程说起禁捕前夕的窘境，记忆犹新，而和他一样面临这样糟糕状况的是烔炀镇另外75户祖祖辈辈生活在巢湖岸边、靠捕鱼为生的渔民。

为了保护巢湖的渔业资源，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碗饭”，2019年7月起，巢湖流域率先开启了为期十年的禁捕期。因为有对巢湖渔业资源枯竭的担忧，加之政府给予了相应的补偿，并为符合条件的退捕渔民办理社保，每人每年代为缴纳2000元（兼职渔民）或3000元（专职渔民）的居民养老保险，烔炀镇的退捕工作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和其他渔民一样，“老马”愉快地交出了自己的钢制渔船，并领取到了10万元的补偿金、办理了居民养老保险。

　　禁捕后，捕了一辈子鱼的“老马”一开始以到处打临工为生。随着女儿升学、父母养老等问题的出现，尤其是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收入变得不稳定，“老马”的家庭生活开始艰难起来。“老马”的困境也引起了村镇两级的注意，因此当国家出台公益性岗位政策，为退捕渔民纾困、巩固禁捕成效后，2021年2月，经村镇两级推荐，“老马”当上了烔炀镇的一名护渔员，从捕鱼能手转型为护渔标兵，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老马”的新工作看似简单，但巡查整个从月亮湾到唐嘴村的十余公里湖岸线任务着实不轻松，而且保护巢湖渔业资源责任更是重大，一点也马虎不得，所以“老马”自踏上新的工作岗位以来，不管是去冬的低温寒潮，或是今春的刮风下雨，他都义无反顾地每天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4月8日起，对巢湖的保护力度再加大，禁捕政策执行更为严格了，这让“老马”的工作陡然增加了不少压力。巡查中，遇到有在湖边、河边垂钓的一般居民，“老马”总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地劝离他们；只是偶尔碰到一些附近熟知的村民时，“老马”没少挨过语言上的“冷暴力”，但执着的“老马”从来没放弃过自己的职责，“我拿着这份工资，我就要对这事负责，况且这还是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大好事。”说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老马”倒是很豁达。

在日常巡查之外，“老马”也特别关注对湖体水环境的保护，巡查的间隙，他自发地把一些被浪花冲到岸边的白色垃圾、枯树给捡拾起来。“保护好巢湖，把水美鱼肥的巢湖留给子孙后代，是我们每一个当代人的责任！”“老马”捡到了用塑料袋装着的一袋垃圾，笑呵呵地说道。

　　在烔炀镇，像“老马”一样成功从捕鱼转型，从事其它渔业相关产业的渔民也有不少。渔民陈晓飞，退捕后转而承包鱼塘60多亩，养殖甲鱼、鲢鱼、青鱼，以及市场上畅销的小龙虾，从捕鱼变身为养鱼；渔民陈浩，退捕后利用一技之长，开起了农家乐，变捕鱼为做鱼……当然，更多的退捕渔民在“洗脚上岸”后，在政府的牵线搭桥下，走进了企业，当上了工人。据统计，烔炀镇194名已就业退捕渔民中，光企业就吸纳了108人，加上自主创业、灵活就业等不同转型形式以及退出劳动力市场，烔炀镇277名退捕渔民均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也许“老马”们并不都知晓，近三年来，烔炀镇为了抓实退捕工作，光补偿金就投入了1733万元，举办各种技能培训、招聘会多场次，深入退捕渔民家中进行精准帮扶那就更是不计其数……但不管是“老马”，其他退捕渔民，还是政府干部、普通居民，大家的内心都十分清楚禁捕的重大意义。

“保护巢湖，讲白了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的子子孙孙！”老马说。而就此时，他脚踏的鸡裕河大桥下，一条条肥硕的鱼儿正越过漂浮在入湖口处拦截垃圾的拦网，“这是鱼儿要到河道里去产卵呢，再过几年，怕是站在湖边都能捡到鱼喽。”伫立在大桥上，说完话后“老马”凝视着湖对岸巍峨的银屏山，心潮澎湃，因为他仿佛看见了习近平总书记为我们所描绘的灿烂辉煌的明天正向着他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