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天山石

海南的荔枝，"五一"劳动节一过，便陆陆续续的上市了。 　　茘枝，一种时令佳果，不但好吃，还特别地耀眼。水果摊一串串，一砣砣摆着，大又圆，红又艳的楞是诱人。 特别是，你一踏上荔枝园，那还真大饱眼福，漫山遍野红得真有点层林尽染的感觉…… 大家都感觉海南的茘枝真甜真的好吃。皮薄个大、肉厚汁多。可谁又知道这些又甜又好吃的茘枝，都是近些年做了人工嫁接改良过来的优良品种。而之前的荔枝，人们确是知之甚少…… 　　小时侯，在乡下，野生的荔枝可多了。各种各样的荔枝还真不老少，说了你还别不信。 六十年代初至七十年代中晚期。那个时侯，海南还没有大面积开发，农村更是落后。茘枝树在山涧，土岗，峡谷比比皆是。有的村庄，甚至被茘枝树包围了起来，房前屋后的随地可见。树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大的荔枝树得两个大人手拉着手才能抱拢，高的也有十多二十米，甚者有两三层楼一般高…… 说到这，不禁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人和事。我的那一拨发小们有：美、进、武、夫、松等都一般大，也包括哪些50、60年后的一代孩子们。在那当时，荔枝在我们的心底里是多么值得喧耀和高兴的事啊！ 　　茘枝，我们与之欢，与之乐。每年的五、六月份，是荔枝成熟的日子。附近的乡村便是我们相中和下手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农村，村前村后全长满成片片的野生荔枝树。这些荔枝树多半是自生自长的，也有些是因品种好而后种下的。 每当荔枝成熟的季节，碰上好的年景，保准你一踏上乡村的路口，便被那满山遍野的茘枝，还真能让你眼花撩乱、目不暇接，那一棵棵掛满了果，那一串串沉甸甸茘枝，一直从树梢垂吊到地面上，红得诱人，让人赞叹不已，流连忘返………… 　　那个时侯的茘枝品种可多了。单从颜色分，便有大红、粉红、艳红，还有半红绿的；有黄色的，还有浅红浅黄的；还有全绿的；有一种茘枝叫“姻脂"的有鸡蛋一般大；从大小形状分：有圆的，有扁的；还有皮厚的皮薄的；有核的无核的；有丁香的还有糯米的；总之，形态大小、酸的甜的多了去了，也没有人去认真研究过……而现如今，随着城乡一体化和改革开放，那些早先的野生荔枝树都被砍伐了。 现在的荔枝只有妃子笑一技独秀，还有早熟的三月红等等，少之又少，味道更加单调和无味…… 　　在六、七十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准不高，除了粗茶淡饭，再也没什么可供选择，唯有那成片成片的荔枝供人们选择。茘枝土生土长，不喷药不淋水，更没有化肥，人们只要不空腹，想吃多少便吃多少，没有人感觉不舒服的，那个时候，一家老少几口人能把一箩筐茘枝吃个底朝天…… 想想那儿时的光景，国营农场，节假日和周末都休息，割胶工人一般下午大有休假。这时，只要有人喊：摘荔枝去了！竖长了耳朵的小孩子们，把书包一倒，拎起空书包，一蹓烟似的跟在大人的后面…… 　　到了农村，根据大人们早先与村民的约定，多少钱一棵茘枝树全包了的。好的甜的掛果多的有十几二十块，这样一般也能摘个三五箩筐的，有时还多；遇上认识或好的人家，一棵树只收七八元钱；不怎地、甚至有点酸的，那是不给钱的，随你摘，只要你搬得动，爱怎么拿便怎么拿！ 那个时侯摘荔枝，既不用手摘也不需剪刀；而是拿着砍刀挑上萝筐去的。男人们上树把绳子系上荔枝的果枝上，用砍刀把整条整条的卸下来，不会爬树和女人们负责把果摘了装筐。小孩子专捡落一地的荔枝，吃饱了不算，书包装满了，衣兜和裤袋也塞得鼓鼓的。这时候，大人们，挑着一担担的荔枝，吭着小曲，满载而归。孩子们屁颠屁颠的，打打闹闹，甭提有多开心…… 　想想，那个时侯的连队(生产队)，大家过着集体生活。家家户户都有荔枝吃，没有去的也凑份子。于是乎，庭院里，房前屋后的一地地都是茘枝皮茘枝核，惹得蜜蜂满地的飞…… 　　时光如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初那帮小顽童们，现已白发苍苍。可当年的场面像过电影一般，感慨万千…… 啊，时光若能倒流，我还想回到从前…… 童年的记忆，真好，真的很好！ 他山石原创2017年，2021年5月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