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四月底到五月初的十几天,对我来说真不是好时候,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先是我的从业老师苏京平去世了,接着是我熟悉的长者舒乙先生去世了,后来是我的好友文君的父亲去世了,后来我的一个四川小学同学去世了,如此密集,让人喘不过气来。今天我要说的,是我敬重的影友三乐,他是五四青年节离开我们的。</p><p class="ql-block">这篇文章的题目,本来是想叫做泣三哥、送三哥之类的,但是想想三哥的为人,用这样的题目,未免过于小家子气。三哥之所以一直把病情隐瞒着不愿意告诉诸多好友,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倒霉事”影响了大伙的心情。不违三哥的这番善意,所以起了现在的这个名字。</p><p class="ql-block">三哥是个要强的北京爷们儿,用单田芳老爷子的话,那是“茅房拉屎脸儿朝外”的主儿,无论九次以上的化疗给他容颜造成了怎样损毁,我心里,他依然是那个魁伟壮实、硬骨铮铮的体面汉子,不用那个伤感的泣字,也是维护三哥最后的尊严。</p><p class="ql-block">噩耗,是影友一帘告诉我的,当时我正在由成都回京的火车上,尽管早就知道三哥病重好一段了,思想上是有准备的,可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p> <p class="ql-block">三哥是我的一位影友,网名三乐,我俩几乎同龄。至于三乐名字的由来,我曾经很好奇。孔子说:“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孟子说:“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焉;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我想大致的意思和三哥的为人对得上,有一次就和三哥求证,三哥哈哈一笑,说我可没那么深,我这三乐是: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p> <p class="ql-block">通过以上图片,我们不难发现,三乐这些作品,大都是在野外拍摄,这远非那些拍自于水禽湖、圆明园、奥森等地的鸟片所能比拟。其实,在三乐的电脑里,我还看到过他拍摄的比大熊猫还珍贵的野驴、藏羚羊,只可惜没有下载。</p> 作为摄影人,三乐是京城打鸟圈儿(拍摄鸟被称为打鸟)响当当的人物。大约十年前,有一次我在日坛公园的小岛上,看见一群人架着长枪短炮拍鸟儿,第二天也带上相机去凑热闹,听他们聊天才知道,这几只相思雀,是三乐“养的”。又一次,去圆明园玩儿,遇到一位背着大炮的大咖,他又说,这里的金丝雀也是三乐“养的”,后来跟三乐请教才知道,所谓“养鸟”,就是在冬季前后,利用野鸟在自然界中觅食不易,通过投放食物,招引这些珍禽益鸟来固定地方取食并形成习惯的过程。鸟类生性警觉,所以要善于了解鸟类的脾气秉性和生活习惯,在它们感觉安全并便于迅速撤离的地方投食才可能成功,无疑这是一个细致活儿,想不到看起来大大咧咧、混不吝的三哥,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当然,后来愈演愈烈的人工饲鸟、围点打援的事情越来越多,事情似乎走到了反面,三哥就不屑于再干这种事了,把目光投放到了新疆无人区、内蒙古的大草原上了。 为了拍水禽,三哥曾租着小船蜷伏在狭仄的仓板上,披着伪装服,任由蚊虫叮咬,在河沟湖泊漂浮,一趴就是半天儿。影友周锦连是北京摄影艺术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他曾多次跟三乐一起外出采风。这个就是他给三乐拍的工作照。<div><br></div> 有一回,好友老憨憨去箭扣长城,赶上下雨正沮丧地抱怨天公不作美的时候,就看见三乐头戴斗笠披着塑料布走过来,在这连阴雨的日子,他已经住了一礼拜。境界的不同,让老憨憨的作品始终没有达到三乐的高度。当然,老憨憨后来做了一段职业摄影师,在当地照相馆里也培养不少属于自己的粉丝客户。一次我去照相馆找他,看见一位带孩子照生日照的母亲,点名找那个爷爷给他拍照。 这些年来,三哥完成了由拍鸟、爱鸟到保护鸟进而保护鸟类生存环境的完整过程,这使三哥的人生价值得到了更有意义的实现。一次在一家主流卫视频道,偶然看到主持人正对三乐进行专访,平素并不善于言谈的三哥,在电视镜头面前,收放自如,侃侃而谈,令我大为惊讶,其实我想道理很简单,面对自己熟悉并且喜爱的话题,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演说家。后来有多家电视媒体都给三乐做过专题片。有一件事我想起来很惭愧,一次三哥在论坛里发了一张大草原的片子,景色壮阔,色调舒服,很唯美。包括我在内,大家在跟帖的时候都说,三乐也拍风光片了?出手就是大片,云云。其实后来见到三乐时,他很伤感,“大家目之所及,都是辽阔的草原和深邃的云空,却没有人关注被人遗弃在旮旯里的废旧汽油桶,破坏环境的人固然可恶,但真正让我内心悲凉的却是看客们的熟视无睹。” 我和三哥相识于当年很火的新摄影北京论坛,在论坛里他的资历比我深。2007年我被同学小巍带进新摄影时,对论坛里的情况懵懂无知,三乐是最早给我这个菜鸟以鼓励的人。当然,不仅仅是摄影,我们聊着聊着,话题就跑了偏。一次说到小吃,我们来了兴趣,从几十年前西四包子铺的包子炒肝,到后门桥合义斋的灌肠,再到鲜鱼口天兴居的炒肝,一直说到当下鼓楼东的姚记炒肝,从味道、口感到标准的吃法,然后就从当年的新街口一直聊到菜市口,当时北京很多有名的馆子都在这条街上,从西安食堂、柳泉居、曲园、玉华台、又一顺直到南来顺,不一而足,大说特说,另一个版的版主睁一只眼大姐忍不住斥责我们:一群吃货!然后又俏皮地说,什么时候一起啊。一次我去北戴河,三乐在论坛里问我,螃蟹吃够了吧?我打趣地说,太贵,吃不起。三哥说,“不能够,借钱吃海货,不算不会过。”我大呼,三哥圣明,知我懂我。 和三哥感情上近,还一个原因是,我们在很多观点上很接近。比如,当时有位老师叫独山,是位职业的舞台摄影师,但是他在论坛里发的图片都是和职业无关的,更多的是他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和反映。比如,他所拍摄的什刹海一位板爷的组照,迄今为止,我依然认为那是新摄影论坛里最为出色的人物作品之一,拍出了底层劳动群众并不卑微的精气神。三哥是很少服人的人,但是对独山,也是赞赏并仰慕有加,我亦如是。<br>虽然很熟悉了,但是和三乐的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这是当天夜里三乐在攀爬箭扣长城的路上。 我们俩在攀登箭扣的路上 <p class="ql-block">2008年8月7号晚上,在去东北雪乡采风认识的渔泊涯大哥给我打电话,说想连夜去箭扣长城,渔大哥在业余摄影圈里最初不为人知,但摄影技术扎实全面,厚积薄发的结果是摄影作品经常在国内外比赛中获奖。另外,渔大哥阅历也非同一般。文革前夕按飞行员规格招收入伍,新兵训练到潜艇部队成为潜水员。因舞文弄墨被破格提拔,成为某舰艇部队新闻干事。20出头参加三支两军,调到国家体委给某位副主任当秘书。退役时为海军大校军衔。大校归大校,车技就有点一般,当时山路崎岖,远不像现在这么好走,进山以后,夜深天黑,加上漫天大雾,险况似乎随时都会发生。三乐委婉地说,我路比较熟悉,要不我开车吧。因为通常情况下,车主是不愿意让别人动自己车的,渔大哥倒是没有犹豫,立马换了三乐开车上山。</p> 到了山下,已经是半夜子时,大雾弥漫,老渔期待着清晨能够云开日出,带着我们连夜上山,以拍到动人的云海。雾气昭昭,根本看不见路在何方,三乐地形熟的优势发挥了作用,给我们指明了上山的路径。我身胖体虚,知道还要有两三个小时的山路,就让他们先行上山,不用等我,我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边歇边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在一个岔口的地方,看到一个黑影,叼着的烟卷忽明忽暗,像鬼火一样闪烁,原来是三乐怕我走错了路,特意留下来等着我。由于是初次见面,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摄影的人都知道,抢光线是争分夺秒的事,尤其是拍日出,一定要抢在日出之前的一个小时找到机位才能比较从容。我就让三乐也先上山,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没事,我对风光没兴趣,上山也就是找找有什么虫儿可拍没有,天不亮我上去也没用。接着又说,我的体力也不行,也走不动了,你别着急,咱们多歇会。其实我心里明镜儿似的,像三乐这种整天山里转的汉子,这点路对他算不了什么,可是他的善良,让他很自然地就给了我一个大台阶。由此可见,三乐不仅是个风趣豪放的汉子,也是一个善解人意、心思细密的贴心大哥。 在三乐的陪伴鼓励之下,我跌跌撞撞地终于登上了箭扣正北楼。那一天,大雾始终没有散去,但是山风猎猎,毫不含糊,虽然正值盛夏,依然是浑身发抖。早饭不用说了,午饭也是没有着落,原打算拍完日出就返城,可是日出没拍到渔大哥不甘心,一直想等着大风刮散浓雾拍个云海什么的,眼看着下午两点了,我说无论如何得回去了,晚上八点还得看千年等一回的奥运会开幕式,渔大哥一步三回头地和我们一起下了山。 三哥以前在新摄影,除了打鸟之外,还以微距拍摄著称。他后来拍的作品,更准确地说,应该算是超微距。比如,可以把蚂蚁头拍得像坦克一样,十分威武,也可以把苍蝇的复眼拍得像纱窗,一个一个的网格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不敢逼视。遗憾的是,很多图片当时没有下载留存。有一段时间,他拍摄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里映衬着娇艳的鲜花,引起了很大轰动,我就跟他说,我也得学一学。很多保守的摄影人,自己好不容易钻研出来的独门秘笈是绝不肯轻易示人的,面对我唐突的要求,三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三哥带着我专门到五棵松的摄影器材城淘换改装用的器材,从镜头接圈儿,到闪光灯支架、插座,一直帮我改造完成。 摄影论坛里在交往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人家主动说,一般不应该去打听人家的经历,经济状况,关系不到一定程度,也都不会把人往家里带。这次三乐主动跟我说,拍水滴,你得到我们家里去拍,拍这个怕风,你在外头拍不了。这才第一次去了三乐家。<br><div>去之前,也瞎猜过三乐的过往,实在没有线索,也就作罢了。三乐一贯衣着简单,生活低调,总体感觉是在“朴素”之下的水平。当时他家在紧邻东二环,建国门旁边的一个老旧公寓里,我一个中学同学就住在这,所以我知道,你如果以貌取人地看待这个公寓,你就错了,别的不说,从八十年代开始,这个公寓就是24小时热水入户,搁到现在,达到这标准的也不多吧。</div> 三乐家面积并不太大,家里的桌子、椅子、床一水儿的老红木,很有底蕴,由此可知,三乐也是成过事儿的人。<br>嫂子在家,一望可知也是爽朗大气的北京人,亲切热情。<br>在电脑上看着满屏的水珠,以为个头怎么也不会太小,可谁知,实际上只有小米粒大小,网络上有攻略,水中加甘油什么的,可以增强水滴表面的张力,三乐说,那都是瞎扯。加了甘油,水滴就不会如此晶莹剔透了,同时,水珠也不能大,水珠一大,重力作用下,水珠就会变形,不可能是滴溜圆,说着就给我示范如何制作水珠。这绝对是个精细活,用注射器,装上胰岛素病人使用的超细针头,在事先准备好的花卉枝丫叶瓣上小心翼翼地滴出一个个微小的水珠,然后布置背景,如果不是通过照相机镜头的放大,你根本看不见这小小的水珠里还另有洞天。 <p class="ql-block">这是在三乐的指导下,我拍摄的微距水珠,和三哥拍的当然是没法比,我见过三乐拍的一张片子,二三十个水珠,各个焦点清晰,遗憾的就是图片我没有留存。</p> 拍这个水珠,看着不起眼,其实拍起来还真不容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景深太浅了,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薄厚,稍有差池则一塌糊涂,并且无法使用三脚架和云台,因为云台的调整,无法做到如此精细。后来我还专门买了微距云台,效果也不好,后来给三哥用,用了挺长时间,也不知道他用的感觉如何。不能用三脚架,就只能手持,焦距只能靠前后晃着身体来寻找,看清楚的瞬间就果断按下快门。视力还要超高度的集中,用不了一会就头晕眼花,四肢酸疼,能出一张清晰的超微距作品,简直就要烧高香。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那天,嫂子给我做了拿手的手擀炸酱面,虽说炸酱面一百家有一百个口味,但是三嫂的炸酱面,确实是头一等的,不咸不甜,口味刚刚好,肉丁透着干香,火候到家,再配上细细的香椿末儿、青蒜末儿、芹菜末儿、黄豆嘴儿、黄瓜丝儿,加上香醋、咬着蒜瓣,真是齿颊生香,想想就满是口水。 除了摄影,三乐在圈内最大的名声,还来自于他的车技。他是北京最早一批玩越野的人,经常跟着车友四处穿越,和人“豁车”,从新疆、西藏的无人区,到川西、藏南、内蒙古大草原,经典的穿越路线,有野生动物、奇花异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坝上更似乎成了他家的后花园,有时候一周两次往返。他车技好,懂车爱车,不少朋友买车之前,都要跟他咨询咨询,我买车的时候,一直到售车大厅付款之前,还在给他打电话。 <p class="ql-block">我不好动,没怎么跟他出去过,只有一次去坝上。当时坝上有个规矩,当地人为了发展经济、富裕生活,有个硬性规定,外来人到坝上,必须租乘当地人的汽车,否则轻则罚款,重则围攻。我们也只能入乡随俗。第二天清早,要出门拍日出和马队的时候,老板娘吞吞吐吐地说,今天去不了了,我们大为泄气,大老远来了,不能就这么在家里耗着啊,就问缘故,老板娘说房东病了发高烧,开不了车,三哥说我可以试试,老板娘说,这车太破,你们开不了。我们一看,是一辆破旧的老式212,帆布顶棚已经是糟烂不堪,街面上已经完全见不到了,我们面面相觑,三哥却眼睛放光:这车,好玩。老板娘看着三乐将信将疑,一再强调,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谁知,一出门,三乐开着这破旧的吉普车就像脱了缰的野马,翻沟越坎儿,只是不停地嘱咐我们,抓紧扶手。那辆车的椅子就成了摆设,除了三乐,我们谁都不敢坐,太颠簸了,一个不留神,脑袋就撞到顶棚上,不约而同,我们在车里一律采用了骑马蹲裆式,蹲在了车里,以便随着车辆的起伏而晃荡。我还凑合,只苦了同车的美女小巍和静沁,谁能想到,满怀浪漫情绪的坝上行,却以这种翻江倒海的方式开始。三乐娴熟的车技,让当地车熟路熟的“老车把式”都啧啧称奇。</p> <p class="ql-block">这辆车也成了我们此行的好伴侣。就在这回,坝上的将军泡子湖畔,三乐又给我们展示一项特殊的技艺。那次我们的车离开了大部队落了单,在湖边,几位养马人兜售让我们骑马,我们说,我们是照相的,不骑马,他们就说表演马术,让我们付费拍照,三乐就说,你们能“打立”吗?打立是指骑马人操纵缰绳,让马后腿着地立起来不动,这个动作并不容易,弄不好马匹还容易受伤,所以马主也很少练习。听了三乐的建议,三个养马人都试了起来,可是沮丧的是,没有一个成功。</p> <p class="ql-block">三乐说,我来吧,我们谁都不敢相信,人家养马的天天以马术表演为生的都不行,三乐行吗?说话间,三乐找到一匹骏硕高头大马,换下了养马人纵身上马,盘旋了两圈,一抖缰绳,只听“咴咴”几声高亢清亮的嘶鸣,骏马高扬头颅,不可一世地立了起来,由于事发突然,我没有来得及拍照,幸亏小巍眼疾手快,将三乐驯马的经典瞬间抓拍下来。中午吃饭时说起来,别人都不敢相信,看到小巍的照片,同行的高手果子狸、一帘、洋文盲等人后悔不迭,连称不该和我们分道扬镳。</p> 那次去坝上,我和三哥住在一屋 <p class="ql-block">说回豁车,当时影友老影刚刚买了一辆美制“大指挥官”吉普车,八缸5.7排量,用的是悍马的底盘,高大威猛,一天兴起就约着三乐到了影友多艺家,小歇以后来到附近的温榆河畔,狂飙了一把,尽兴而归。</p> <p class="ql-block">三乐是个善交朋友的人,对人非常热情,真诚、坦荡,但是有原则,不庸俗。三乐在论坛跟帖,很少为了面子随声附和,对于三乐而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在他眼里如有不公之事,多半会仗义执言。论坛里,版主有个权限,就是可以把影友的帖子标题改变颜色,提高亮度,甚至加印“荐”“精”等字样,以期引起更多影友的关注。虽然就是自娱自乐的瞎玩儿,如果自己的帖子能被提亮、加荐、加精也似乎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毕竟这说明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有一段时间我阴差阳错地当上了版主,期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影友北京大李的作品听我的介绍被另一位版主加了荐,可后来由于其他误会,又被撤销。影友还没说什么,三乐找到了我,很生气地指责说,没有你们这么干的,拿人涮着玩哪?事情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毕竟由我而起,只能连连道歉。</p><p class="ql-block">三乐有原则,平时更多的是风趣,一次聚会,见到影友洋文盲,便大惊小怪地咋呼起来,“诶呦,我的姐姐,这么些年,您怎么就不显老啊?!”,说的大伙哈哈大笑,都说他会奉承人,洋姐也是乐不可支。</p> 影友多艺,新摄影的大咖,当年被称为新摄影三杰之一,他的作品即便是在蜂鸟、色影无忌等著名的摄影门户网站,也都是上了头版的精华帖,有一次,外地一个有些名气的摄影师盗用他的作品参赛并获奖在摄影刊物堂而皇之地发表,接到多艺的投诉以后的答复是让他们私了,简直荒唐至极。多艺现在在燕郊老年大学讲授摄影及视频的拍摄制作课程,大受欢迎。当初多艺在通州开设了一个影棚,成了不少影友聚集聊天的据点。我和三乐,经常是在多艺家见面。我们去多艺家,大多是三乐开车到单位接我一块去。多艺刚搬到燕郊的时候,有一次又是三乐开车,我们出了高速调头回来要上河堤路,应该从一个小岔口出来,三乐说,咱们该出去了,我说不急,前边还有一个出口,结果错过了,问题是那是由河北进京的方向,需要排队进行入京检查,无端地足足耗了半个多小时,我只能解嘲地说,这是看咱哥俩脾气急,磨磨咱们的性子,三乐厚道而又无奈地说,“特别,我就佩服你这一点,到什么时候,你都有的说。” 三乐和多艺的爱犬来福。 一次在多艺影棚的门口。 三乐和新摄影早期的几位影友。 有的时候三乐很顽皮。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在多艺的影棚里,影友老赵(他是北京申奥片的执行导演、曾给彭、董、张也等多位民歌天后级的人物拍过MV)给三乐拍了一张肖像,十分传神,可惜现在怎么也找不到原片了,非常遗憾。</p><p class="ql-block">世事无情,无论我们怎样想挽留,三哥离开我们也整整两个月了,七月十日是三哥下葬入土为安的日子,仅以这个帖子表达我无尽的思念。</p><p class="ql-block">本帖照片感谢多艺、周锦连、走老、小巍、渔泊涯、峨眉、老影、睁一只眼、梦幻彩虹等影友的热情提供。</p> <p class="ql-block">7月10号,几十位亲朋好友来到外侨公墓,送三哥最后一程。</p> <p class="ql-block">最后附录部分影友在不同场合对三乐的追思:</p><p class="ql-block">走老:各位只知道三乐的摄影技术好,他的驾驶技术绝对一流。当年我坐他的吉普车反穿老掌沟,车轮在满是石头的山沟里行驶,稍有不慎,车就卡在里面了,真是惊出一身汗,可是三乐开起来如履平地。 </p><p class="ql-block">一帘:老大,这辈子有你这个哥哥是我的幸福,来世我们还做兄妹!</p><p class="ql-block">峨眉:惊悉三乐仙逝,我们非常悲痛,三乐不仅摄影水平高超,而且是一位真正的北京爷儿们。前几年还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他的报道和影像,非常亲切。愿三乐一路走好!你永远活在朋友们的心里! </p><p class="ql-block">周锦连:三乐,好人一个,祝天堂依然乐呵呵的。</p><p class="ql-block">渔泊涯:三乐兄弟,记得那年我坐你车雪后穿越塞罕坝,一路上聊摄影、聊开车,使我长了不少见识。我驾车水平不高,有时跑长途在外心里没底时,想起你那次单个教练传授,顿时增强了信心。三乐一路走好,天堂也会有你喜欢的车、你喜欢的照相机!</p><p class="ql-block">多艺:思念三乐,他为人真诚率直。回忆三乐,他处事重情重义!我们永远难忘与三乐相处的往事,愿三乐天堂安好!愿我们大家健康吉祥!</p><p class="ql-block">燕妮:跟三乐老师接触不多,但是跟他聊过天,摄影水平很高,喜欢打鸟,拍微距,一个大老爷们,爱玩心细的玩意儿。愿天堂还有他爱玩的摄影。 </p><p class="ql-block">源生态:三乐老师(拍摄)的小动物体现了他的人文观念,小动物的样子跟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和我是北京三十一中的老校友,他的音容笑貌时刻还萦绕在我们的心中。</p><p class="ql-block">洋文盲:人生无常啊!一直认为三兄弟结实得像个铁人,不知他患了这么重的病,好悲痛!记得一次聚会的主题是,十年再聚时一个都不能少,三乐明明说要“每年都聚会,每年都全全和和的”,可他却违约了,悲痛之情无以言表。三兄弟,你是我们的好兄弟,其实我心里一直想叫你“三哥”,觉得又亲切又豪横……三哥,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晋京夫妻:但愿天堂还有花海小鸟陪伴三乐!</p><p class="ql-block">心如水(书法家):记得最后一次见三乐兄時曾说要赠三乐兄杜甫的秋兴八首一幅,后来疫情来了,一直没有机会再见,没想到竞成遗憾。三乐兄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涛声:真正的摄影人!三乐对摄影的执着和探索精神为我们树立了榜样。</p><p class="ql-block">山汉进城:前两天还看到三乐兄在群里发声,没过两天就阴阳两隔,愕然不已,祝一路走好! </p><p class="ql-block">二合一:三爷,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