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先生

女人如烟

<p class="ql-block">  昨天惊闻噩耗,曾宏根老先生走了,扼腕痛惜之时,又知在意料之中,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p><p class="ql-block"> 得知曾先生患病已两年有余,是他亲口说的,他说得云淡风轻,我们听得心情沉重,因为都知道糖尿病是一个折磨人的富贵病。尽管我们都劝他放下写作,好好保养,身体才是第一,可他说“咱这人就是这怂毛病,放下写作比得病还难受。”当时他正在创作《诗佛王维与辋川》。</p> <p class="ql-block"> 随后几次的不期而遇,感觉一次比一次消瘦,可气色并不差,他一再说没事,自我感觉良好,我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无论什么时候,他谈论的话题永远都是写作,直到一次去卞老师办公室,我们都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可他还是一笑而过,万不得已,卞老师和他进行了一次长谈,可过后的事实告诉我,长谈作用收效甚微。为了旅游景点的一个错别字,他拖着病体去找相关部门更正,为了县上有关文化的事情,又拖着病体参会、建言献策……这样过度的消耗身体,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后果只能有一个。</p> <p class="ql-block">  如今先生虽已驾鹤云游,可他的音容时时浮现在眼前。从相识到相知,他留给我的印象总是乐观开朗,爱开玩笑,特别爱和他昔日的同事卞老师开酸溜溜的玩笑,惹得我们开怀大笑。我的同事老王见面就叫他层层脆,猫耳朵,他也乐得哈哈大笑,问之缘由,才得知曾是多音字,另一个和层发音一样,所以戏称层层脆,层层脆又叫猫耳朵(这是他们的共识),所以层层脆,猫耳朵就成了他们见面的招呼语。</p> <p class="ql-block">  几年前,因为要写一部《陕商王名轩》,他搬到了县政府办公,办公室和我办公室近邻。因为熟悉的缘故,有事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叫我帮忙。 由于电脑普及较晚,他错过了学电脑的最佳年龄,所以对于电脑比较生疏,至于电脑的开关都不会操作,每次开关机都要呼我去帮忙。作为蓝田作协主席的他,当时《蓝田文学》的终审稿件都要经他手,他既开不了电脑,也打不开Word,我就一遍又一遍教他,可毕竟年龄大了,操作很吃力,可他从来没放弃,坚持在电脑上练习,直到可以独立操作。尽管他一再感谢我,可我知道要说感谢的话,应该是我感谢他,我不但拜读了他的所有著作,还阅览了他办公室的好多好书,也欣赏了《蓝田文学》的不少好文章,甚感荣幸的是我的一篇小说《缘来缘不去》也被刊发在《蓝田文学》。</p> <p class="ql-block">  2020年5月份的一天,他来到我办公室,闲聊了一会,问及他的身体状况,他说一切都好,看他当时的气色确实不错,随后就劝他好好休息,不要再写作了。听了这话,他还是嘿嘿一笑,说停不下来,还有事情没完成,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纸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稿子,我一看竟然是打印好的《诗佛王维与辋川》的初稿,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趁着现在还能写,我把初稿拉出来了,今天拿来让老卞看看”。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了文学就是魔鬼的真谛,一旦中了这个魔,是很难走出来的,直到把自己榨干耗尽。稍感欣慰的是,倾注了先生最后心血的《诗佛王维与辋川》在他去世前终于出版了,他可以安心地、不留遗憾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时间总是匆忙,一眨眼昨天已成过去。不愿相信一个视文学胜生命的苦行僧倏然离去,可现实是残酷的,因为他太累了,累得上天都要求他好好休息了,那就放下一切,去天堂安享清福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