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曾几何时,淮河岸,蛮烟淫雨。梅雨后,怅然离别,泪盈孤旅。灌顶醍醐犹在耳,天涯哪比眉间距。闻噩耗,绅士赴天宫,伤无聚。</p><p class="ql-block"> 向北望,喃自语,思校貌,斯人去。那八公山下,落花如羽。告慰先生应畅笑,我教展翅雏鹰翥。春满园,苗壮已成材,参天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82年夏,年仅17岁的我考上了淮南师范专科学校英语专业。这与我心中的理想是有差距的,内心深处不甘和挣扎也是可想而知的。幸遇两位在思想和专业上给予了很大帮助与提升的教授和老师,度过了一段重要而又美好了青葱岁月。</p><p class="ql-block">俞教授当时不到60岁,风度翩翩,眼睛里总是闪着慈父般的光芒,看着让人心安。早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现在还记得他发bourgeoisie (资产阶级)的卷舌音。</p><p class="ql-block">课下最怕碰到他(他有时会去食堂买馒头,花卷之类),因为他一笑就要用英语和你对话,有时候听不懂,看到他就赶紧逃。</p><p class="ql-block">想不到的是俞教授特喜欢诗朗诵。在一次校举办的演讲比赛中,我即兴在最后加了一首现代诗:春天的后面不是秋,何必为年龄发愁,只要在秋霜里结好你的果子,又何必在春天的面前害羞……我看到了坐在前排的两鬓染白霜的俞教授脸上的笑容。一等奖第二名,感觉不错哦!还有一次班级举办圣诞晚会,击鼓传花,我朗诵的是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深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教授对我的努力好学的精神也是赞赏的,实习时二名教高中的人选,我是其中之一。</p><p class="ql-block">十年后,传来噩耗,教授罹患肠癌,驾鹤西去,二十世纪最后一位绅士走了。还有一位教英美文学的李志平老师,也因突发疾病,英年早逝,真是天妒英才!</p><p class="ql-block">李老师上课总是自备教材,常常用提问讨论,师生互动的方式教学。《苹果树》《呼啸山庄》莎士比亚戏剧都有他独到的分析与见解。我们同学都深深爱上了这门课程。</p><p class="ql-block">文学作品中有个不可回避的永恒话题:爱情。英美作品里的价值观讲究 right time, right place 即:恰当的时间和地点。我还记得李老师说:“我不能说我的爱情不好,但可能早了一点。”他和爱人分居两地。有个同学曾在车站偶遇他抱着孩子说:“This is my two-month-old daughter, so lovely, isn’t she ?”(两个月大的女儿,好可爱,对不对?)当时我不是很懂,要按我现在的理解,还要加上个 right person ,对的人,这个更重要,不是吗?</p><p class="ql-block">他们在天堂里相遇了吗?还是转化成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在注视着他们的至亲,好友和学生呢?谁又能告诉我呢?!</p> <p class="ql-block">俞教授的留言:年华没虚度,一生也足矣。</p> <p class="ql-block">李老师的留言:心之所愿无事不成。</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的班长,曾被入选省羽毛球队。她有着北方人典型的性格:直率,豪爽。</p> <p class="ql-block">他是广播站的撰稿人,学中文的。我担任过广播员,记得常常播放《采蘑菇的小姑娘》。</p> <p class="ql-block">这是八三年迎新生晚会上,演员的纪念品,一本影集。我担任报幕员,现在叫主持人。</p> <p class="ql-block">快毕业时,参加班级活动,在宿舍楼擦玻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