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妻子的大舅舅,家住鹅公苗族侗族乡老街旁,离县城有六十来公里,自从几年前妻子去省城带外孙女,我们就很少有机会去大舅舅家。</p> <p class="ql-block"> 大舅和舅妈是两个老实透顶的农民,箩筐大的字也识不了几个,大舅比舅妈识字更少,我们晚辈要给他配手机,他拒绝的说“那洋把戏,我拿着就头痛”,时代变了,电话没了,如今都是智能网络时代,为了便于联系,大舅妈还是配了一个老年手机。</p> <p class="ql-block"> 说起大舅来,虽不识字,但有几项挣油盐钱的硬功夫还是乡里乡外有名气。</p> <p class="ql-block"> 如用石头砌干墙干坎,几米高的石坎不要用石灰或水泥,仅一把石匠锤、一根小钢钎、一扎粗线,经他砌起来的墙和坎像是画出来的壁画,既结实又耐看,所以乡里乡外需砌坎的都愿来请他。</p> <p class="ql-block"> 如大大小小的新旧房屋捡瓦,他的手艺也是远近出了名的。乡村有些老旧房顶漏雨,有些年轻人请外面的捡瓦匠修捡,但不是添钱买瓦就是克服不了漏雨的根治方法,于是找上门来,请大舅舅去捡修,他像医生看病一样,对症施策,药到病除,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几十年的房屋漏雨捡修,都是请他出面。大舅上屋顶捡瓦,还有一个让人迷惑不解的插曲,他从年轻时到现在,有两大爱好,烟酒不分家,他给人家去捡瓦,人家师傅们背壶里装的是茶水,而他装的是酒水,以酒当茶水,不管春夏秋冬,他在屋顶上干活,休息时,既抽烟又喝酒,有时还在屋顶上睡觉,这本是让人担心的事,而数十年过来了,从未发生过一件安全事故,就此,因他身材偏瘦,街上的人给他起了个绰号“精猴阳师傅”。</p> <p class="ql-block"> 如大舅种田不仅是好把式,种植果木和农副产品也是行家里手。我成为大舅舅的外甥女婿巳四十余年了,一年四季只要到他们家里去,都会有实时节气的水果或农副产品出现在我们们茶水前。</p> <p class="ql-block"> 大舅夫妇为人淳朴善良,平常穿着也很朴素,夫妇俩勤劳俭省,极少看到他俩添置新衣裳。因我与舅舅的感情好,我常常会把自己穿旧了些的衣服带回舅舅家给他穿;我每次到他家里去,捎上一些廉价烟酒他特喜欢;我们每次去舅舅家,看到他身上穿的都是我给他留下的旧衣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口的亲切感。</p> <p class="ql-block"> 大舅和舅妈都年逾古稀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成家立业,孙辈是四男二女,称得上是儿孙满堂。</p> <p class="ql-block"> 大舅和舅妈如今年纪也大了,他们都有很浓的念旧情节,都希望在外面的亲人多回乡下看看他俩。今年清明节我们从省城回县城,挤出时间到乡下看望两个舅舅和舅妈,我在大舅家里又惊奇地发现原来的旧木屋外表经过磨刨翻新好看多了,但各房里存放的家什,已展现出农村家庭生活的真实写照,各种农业生产工具非常齐全,一栋木正屋和两栋耳木屋,就像一处原生态的农家博物馆,让人感慨万分……</p> <p class="ql-block">《原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