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雪照是我2008年在渠道边值班是拍的,现在翻出来又有新的感觉。………那个时候我在山上除做点简单工作外,有“三闲”:读闲书、写闲字、说闲话。真还有陶渊明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以下文字就那个时候在键盘上敲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我在雅安飞机坝做工约一年半的时间(1970年至1971年上半年),听当地人说雅安飞机坝是刘文辉主政西康省时,在抗战时候修的,因其飞机跑道太短且四面环山,不利于飞机起降,因而弃之不用,几十年后被三线建设者们看中,修建飞机仪表厂,也算跟飞机沾上边。我感觉最美的是从飞机坝往下看的青衣江水,除了汛期而外,青衣江水总是翠绿翠绿的,近看则清澈见底。让我最不理解或最感兴趣的是青衣江垂钓者是不用鱼饵的,且总是在水流湍急地方放上白钩用力地收放,当地人称之为“产晃钩”钓雅鱼,后来演绎成“产晃钩,钓雅女”。那时的雅安城连接河北街和老城区的只有一座青衣江大桥,说是前苏联在五十年代设计并援建的,另外秋冬季在河的狭窄处有小船摆渡。我同几个小朋友最喜欢坐船到河北街,目的不是去买东西而是为了坐船玩,在晚霞中看雅安人“产晃钩”钓雅鱼。现在想起来,也是回味无穷。那时的雅安城大多是刘文辉时代的建筑,我们晚饭后从飞机坝下来,走西大街到华兴街,然后绕沿江路返回,这几乎成了工友们晚饭后必需的功课。因为几个国防工厂的建设,一分厂、二分厂,三分厂再加天安厂、雅安农学院以及美女如云的雅安云母厂雅安化工厂等,在当时算是繁华之地了,有超哥有超妹有军人,有操北方音,有操上海话的科技人员,所以晚上的雅安城有电灯,有夜市,有百货商店,有电影,有京戏有川剧。当然京戏川剧不是我们小朋友消费的,但是小面馆回民食堂是我们时常光顾的,一角二分钱吃一碗杂烩面或牛肉面,也算是打个大牙祭。</p><p class="ql-block">……………我们蒲江建筑社最出名的超哥,有个叫青莲的,个子在一米八以上,当时是蒲江非常了得的帅哥,身穿海混衫穿管裤,足登白网鞋,在江湖上也非常地出名,在家里有个唱川戏的妻子。他在雅安工地时常伙同蒲江建筑社邛崃建筑社超哥们,每到云母厂下班时,每个人手捧一束塑料鲜花就到厂大门排成一字型,去见他心仪的情人或是去表达他们的求爱之意,在雅安街上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时的雅安云母厂有女工三、四千人,是西南地区最大的云母加工基地。听说雅安云母厂的女尤们也不势弱,总是三五成群地去相亲,名曰:吃“猪脑壳”。青莲们的故事,我是在工地听师哥们讲的,但确有其人其事,那时青莲在三分厂,是蒲江建筑社的二级木工。后来我在攀枝花龙洞厂区同一个工地且同室相住,才知道他的传闻真的非假。他在攀枝花的故事以后有专集回忆。</p><p class="ql-block">…………在飞机坝工地有个姓宋的高个子大龄上海工程师,同我的小师兄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同小师兄常到他家去玩。老宋是从上海来到雅安参加三线建设的,并在雅安云母厂找个对象建立起家庭,住在雅安电影院到农学院的那条街的一幢木质两层楼公寓里,里面住了很多户人家,老宋他们在楼上占了两间。听说此楼是过去刘文辉的一个军官的寓所。我们到他家去时,他有个女儿大约有两岁多。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生活有如此不同,木地板擦得透亮,家里的陈设简洁而有序,东西总是放到该放的地方。他同我们谈得最多的是他女儿,他总是担心女儿的身高不理想,供应的奶粉总是不够她吃,语言发展也可能成问题,说她总是说当地的土话等。这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人是有个教育的问题,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都市文明人的生活方式。老宋和我小师兄这对一大一小的朋友关系,我知道他们维持了十多年之久,现在他们还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但当时小师兄有个上海的大朋友,的确让我羡慕。…………</p> <p class="ql-block">翻出老照片在渠道边烤小火炉,晃眼十三年,如今在机关球场投篮。……再往回看已是半个世纪,人生如梦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