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老炮儿》

欧力平

　　2016年元旦，我独自一人在家度过。闲来无事，网上买票，去看了一场电影——《老炮儿》。影片描写这样一群北京人，他们或者还有些文化，但一定有过自己的辉煌；他们在文化名城里熏陶出的不是文化人气质，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他们不守旧却也不立新；他们遵循着传统的规矩，不管是生活中的规矩，还是江湖上的规矩。

现在的年轻人，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官二代，人家早就不管你那套规矩了。偏偏影片中的小飞，又是个爱读武侠小说的阔少，虽然不可一世，却被六爷的“江湖侠气”所震倒。

冯小刚饰演的六爷，与我们是同时代的人。虽然我不是“京油子”，却深有同感。在影片放映的过程中，随着剧情的发展，我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呀。好了，看电影儿吧。

序幕

傍晚，一个小偷，偷了个钱包，将钱拿出，把钱包和证件扔入垃圾桶中。路过六爷家门口儿，正好被六爷看见“嗨！你那是干嘛呢？”小偷一愣，满脸凶气“这事儿你管得着吗？”“你偷了人家的钱，你得把证件给人邮回去,这是规矩！”"我要是不呢？“”那你今儿个就甭想从这胡同走出去！“看着六爷的眼神，小偷从命。

　　这就是规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

镜头一

“老炮儿”是北京话。有人的地方都有江湖，这是江湖上的一种称谓，归纳起来无外乎就是有情有义有血性，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同时又是不合时宜的人。影片中有这样一场戏：当六爷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一群混混扣押了之后，是找？还是不找？怎么找？要和人商量。六爷想到了话匣子（许晴饰）。话匣子有手艺，会剃头，泼辣飒爽，充满风情而不轻佻，像一坛老酒。这不，边给六爷剃头边商量找儿子的事儿，再往后就是那回事儿。事儿完之后，六爷气喘嘘嘘，话匣子说话了：“就你那破心脏，还没两下就完事儿了，还想摆平那帮年轻人？”看到这儿，我才明白，怪不得片名叫《老炮儿》呢。

　　话匣子就是六爷的情人，北京话叫“傍家儿”。当“傍家儿”也有“傍家儿”的规矩。

镜头二

六爷为了筹钱，赎回被那帮混混扣押的儿子，找到了当年的哥儿们“洋火儿”。这天，六爷来到了“洋火儿”的办公室。洋火儿一看到六爷，连忙打招呼“哎哟！嗨！六爷！哪儿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边说边倒茶递烟。坐下后，洋火儿说：“六爷，您有事儿吗？”六爷答：“没事儿，聊聊。”“哎哟喂，六爷，咱们是什么哥们儿？您有话就直说，差钱是不是？”说话间，拿出几打钞票，放在六爷面前，说：“这钱，您先拿着用”六爷说：“不用，怎么着？我这一根烟还没抽完呢，轰我走是不是？”说完，六爷起身就走，边走边拍着洋火儿的肩膀说：“洋火儿，生意做得再大，也别把哥们儿的情谊忘了”。

　　这也是规矩，生意做得再大，也得把朋友的情谊放在前头。

镜头三

话说六爷的一帮哥们儿。其中之一叫“闷三儿”，刚从牢里出来，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有一个叫“灯罩儿”，有手艺，会修车。再说六爷的儿子晓刚为什么被扣。富二代湖南人小飞认为晓刚睡了他的女朋友，找人将晓刚暴打一顿，晓刚不服，将小飞的法拉利跑车划伤，小飞一气之下将晓刚扣押，叫亲戚拿钱来赎人。这天，六爷筹齐了钱，带着闷三来到小飞的飚车基地。哪知，灯罩儿先来一步，将小飞的法拉利跑车划伤处刮了灰，准备做油漆。当六爷带着闷三儿来到时，小飞两眼紧盯着六爷。六爷说：“钱在这儿，人，我带走。”“慢”小飞说：“这点儿钱，以前还行。现在他把我的车刮上了灰，你知道这车的灰和油漆都是从哪买的吗？从英国！现在我要全车换漆，它等于一半的车钱，你这点儿钱，赔的起嘛！”两人双目对视了一下，六爷说：“好！这儿是北京，咱们按北京的规矩来，这叫”茬架“”茬架“你懂吗？”小飞也不示弱“懂！”“那好，后天，早八点，颐和园后面儿，野湖！赢了，我带人；输了，我修车！”

　　这是过去的规矩，江湖上谈判不成——“茬架”

　　颐和园后面，野湖，湖上冻着厚厚的冰。六爷手举军刀，咆哮着向“他们”冲去，心脏病发作，跪在冰面上，电影拉长了镜头，一个衰老的英雄正在耗尽他最后的能量。在他身后，是他年轻时的兄弟们、顽主们，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老头儿在跑，他们仿佛看到的是：他们当年的大哥六爷，在这个冰湖上曾经的影子。

片尾

虽然时代进步了，但我仍然尊重每一个讲规矩的人，尊重每一个讲理讲义的人。《老炮儿》就是这样的人。“这种人是不会消失的，时代在往前走，但总有些人不愿意跟着时代走，愿意固守他的那一套，今天十八九岁的孩子说的过去的那一批人，到现在就是我们这岁数的，当今天的孩子们五六十岁时，会不会和那个时代的孩子也有一些隔阂冲突呢，这个还会产生，老炮儿的精神会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只是，也许那会儿不叫“老炮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