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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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森<div> 胖奶奶把饭菜放在小桌上，转身又回到灶间拎着烫好的酒和两颗大葱回到炕边，屁股一偎，腿一撩上了炕，盘腿坐在老头的对面。</div><div> 胖奶奶看着满桌的饭菜若有所思，掐了一块南瓜馒头放在嘴里，自言自语：“咳！这个马大哈真是，人家晓方哪点不好还嫌弃人家。”老头箝着一块猪头肉送到嘴里，片刻呷了一小口酒：“还不是因为晓方那男孩，他是怕将来跟着吃累？！”胖奶奶嘴角一撇，两眼溜圆：“孩子！孩子！带着孩子咋的？！人家那孩子多老实，像个小绵羊似的，懂事理，学习又好，特别是那外语总考第一，见了我不是‘哈拉少’，就是‘沃仕梯’。”</div><div> 老头一边嚼着猪头肉，一边品着酒香，也不看胖奶奶一眼，瞅着窗外瓦兰的天空：“说得容易，孩子长大上大学、娶媳妇不得花大钱，他马大哈上哪里弄那么多钱。”</div><div> </div><div>胖奶奶咬口馒头，把一块红烧冬瓜送到嘴里，边吃边说：“别提钱，一提钱我就生气。人家晓方这几年种菜、养猪可没少挣……，”胖奶奶觉得有点噎，喝了一口小米稀饭接着说：“你再看那个马大哈成天不务正业，丢三拉四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去年贩小核桃赔了个精光，做买卖也不讲信誉，整个一个大油头。该别人的钱也不还，你没听人家都叫他‘赖子’。成天就知道喝酒，满身酒味，那天与他走碰头错肩把我味的。” </div><div> </div><div>老头掐块大葱，用抹上大酱的油饼一卷咬了一大口：“咳！甭管他了，看不上人家晓方就算了，让他继续当光棍。真是！三十五、六了，个子倒挺高，驼了个背像个大洋马，还非要找个老大嫚，真没个数，让他去找去吧。”</div><div> </div><div>胖奶奶把稀饭往桌子上一墩：“人家晓方虽在家里姊妹排行老八，是个老生女，但不娇惯，吃得大苦，贤惠得很，家里外头样样拿得起放得下。”</div><div> </div><div>老头脸上泛红，眯着两眼，右手紧握酒杯，抬起左手在那光亮的大头上蹭了两下，无不感慨：“是啊，多好的闺女，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遭罪了，不是孩他爸走得早，多好的日子，多好的一家子啊！”</div><div> </div><div>胖奶奶和老头光说话了，一桌子饭不见少。</div><div> </div><div>突然，胖奶奶把碗筷一推，哧溜下了炕，把房门一甩到了院子，头也不回：“我去晓方家劝劝她不用难过，他马大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非给她找个好主不可……。”</div><div> 老头独斟独饮，喝着喝着便依着身后的被窝迷糊过去了，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哝啥，腿还时不时的掂下……。 2009．2．26</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