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旧事 之 麦收篇

独钓寒江

<h5>(网络图片 与本文内容无关吧) </h5><h5> 一九七五年 五月 三十一日 晴</h5> <b> 麦收第一天</b><br><div> 从小学就开始到农村帮着拾麦穗,中学每年一次的三夏麦收,直到去年在农场的机械化收麦,算下来参加麦收至少有十来个年头了,可真正算得上的三夏大忙也许今年才是个开头。<br> 凌晨,不到五点就上工了,队里除了几个使牲口拉麦的男劳力外,其他男女老少一律割麦。二个多小时后下工,做早饭,吃饭,这其中的时间还不足一小时。上午依旧是割麦,直到日至正午才顶着烈日回到“家”。午饭还没有做好,就听到队长在街上吆喝:“男劳力都到场上翻场喽!”这一翻,一个小时就翻进去了。翻完场回来吃午饭,丢下碗,不等上床舒展一下酸痛的腰,队长的吆喝声就又传来了:“男劳力都到场上顺场喽!”又是一个来小时的活儿。顺场后,没回住处,下午的割麦就又开始了。<br> 直到天黑才收工,女社员回家做饭,男劳力就直接就到场上起场、垛垛、扬场----,当把新打的麦子囤到场边的茓子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 “家”,吃完晚饭,收拾利落,洗漱完毕,又是一个多小时,这才心静身轻地躺在床上。这一躺,那个舒服呀,浑身的每个汗毛眼都透着舒坦!<br> 从早晨起床上工,到晚饭后睡觉,这十八个小时里,除了吃饭,几乎一刻也没有闲着。<br> [ 55 ]<br></div> <h5> 一九七五年 六月 二日 晴</h5> <b> 割 麦</b><br> 布谷啼碎了夜幕,晨钟唤醒了黎明。还在半睡半醒状态下的我迷迷瞪瞪地拉开房门,只见一钩残月慵懒地半躺在墙东南角高高的杨树稍旁,宝蓝的夜幕上还点缀着些和我一样眨着惺忪睡眼的星星,脚下是淡淡的月光透过杨树洒下的斑驳阴影。我伸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扬了扬手中的镰刀,随着上工的社员向大田走去。<br> 尽管早已入夏,但四更时分还是感到些丝丝的凉意。早晨是割麦的最好时候,虽然麦秆略有些潮气,不如太阳出来后割着省劲,但没有了头顶的炎炎烈日,少了些割麦时扬起的飞尘,起码感觉上要好得多。日出以后,不论是左手抓麦,还是右手割麦,都会使麦棵上扬起飞尘。那细微的飞尘无孔不入,几乎是毫无阻拦地钻进裤管、袖筒、领口、鼻子、耳朵----要不了半个小时,皮肤上就已经附了一层极细的灰尘了,就连咳出的痰也是灰灰的,更不用说鼻孔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麦芒不时在左臂上扫来扫去,拉出了无数极细极细的划痕,一出汗,一沾水,左臂就刺痒难耐,甚至火辣辣的疼。<br> 割麦虽不是重体力活,但腰却得总是弯着,仅半天下来,腰就酸痛酸痛的。想直直身子,可身旁都是弯腰挥镰的社员。稍稍一停,就会离前面的更远,后面的就会追上来,只好咬咬牙,继续!虽不能最前,但起码不能落后。我累,社员也累;我难受,社员也难受。他们说:“像这样连着几天都得弯着腰干活的一年也就一个麦季,谁都一样,得咬牙熬着。”下工路上,将镰把横在腰际,再用两臂弯夹着镰把两端,腰就觉得舒服许多。忽然感到这样竟然也成了一种不错的享受。<br> [ 56 ]<br> <h5>(注:本篇内容节选自 《网易博客“遗落在田园的碎片”》中的《知青日记•那年 那月》所以下面的页码前后衔接不上。)</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