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回眸18

谈笑风生

八字方针指引煤矿生产父亲回到矿务局主要领导岗位之后，坚决贯彻执行党中央制定的国民经济“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纠正了“大跃进”时期急躁冒进的一些错误做法，很快扭转了矿区生产、生活的困难局面，使煤矿建设逐步进入到健康发展的正确轨道。在父亲的主持下，矿务局借鉴采用刘少奇同志总结的“三自一包”的“桃园经验”，大胆试行煤矿生产承包责任制，将井下掘进改为区域管理，在各矿分别成立采煤区、掘进区和运输区，合理调整采掘关系，实行分片管理，任务包干。接着引进了大型强力式割煤机，使煤炭产量大幅上升，矿区面貌焕然一新。1963年8月，永荣矿务局根据全国统一部署，调整了全局各厂矿职工的工资，每人每月平均增资6．59元，下井津贴也由原来的每人每月5元，提高为6、8、10元三个等级，职工生活状况得到了显著改善。当年11月，永荣发电厂并入川南电网，电力调剂使用，解决了矿区生产多年供电不足的难题。次年，永荣矿务局便一举实现扭亏为盈，超额完成了原煤生产计划，全年盈利127万元。中共四川省委特地行文，批转省煤炭厅《关于永荣矿务局转亏为盈的经验》，发往各地、市、州、县参照执行。父亲当时在全省煤炭系统乃至整个工业战线，成了远近闻名的知名人物。1963年以来，永荣矿务局遵照上级指示，在全局范围内先后开展了“向雷锋同志学习”，“反对铺张浪费、官僚主义、分散主义、贪污盗窃、投机倒把”，“狠抓阶级和阶级斗争”，“清组织、清思想、清政治、清经济”等一系列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连续不断的各项运动中，父亲始终不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特别注重“工业学大庆”的群众运动。为了学习铁人王进喜艰苦创业的工作作风，永川煤矿总结出干部参加劳动“定时间、定地点、定定额、定定员”的“四定”经验。这个经验由省煤炭厅向上级汇报以后，受到省委及西南局负责同志的高度重视，后来在全省工业企业普遍推广。那段时光，父亲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成天不是呆在矿务局生产调度室总揽全局，就是深入井下一线解决具体突发问题，经常熬更守夜数日难回一次家。家里的孩子很少见到父亲的身影，子女的一日三餐全由外婆操办。家人如果真有要事找父亲，只要到局调度室，便一找一个准。1964年4月，永荣矿务局在父亲的主持下成功试制出煤矸石砖。经检测，成品物理机械性能及抗化学腐蚀性能，均符合建筑用砖要求，耐压强度在350号以上。接着，永荣矿务局与四川省建筑材料研究所合作，在轮窑中进行大批量工业性生产试验获得成功。次年由四川省建材局投资100万元，在永荣矿区建成年产设计能力2000万块的矸石砖厂。后来，矿务局又自筹资金新建了一条年产1000万块煤矸石砖的“码烧隧道窑”，并一次点火成功投产。煤矸石变废为宝，为全国首创，是父亲在位时最值得称道的一大突出业绩。从1964年至1987年，永荣矿务局共生产煤矸石砖39812万块，创造价值2189万元，累计节约烧砖用标准煤5．94万吨。若按每亩土地制砖67万块计算，共节约农田594亩。国家煤炭部获悉此事，赞誉永荣矿务局煤矸石综合利用为“点石成金”，收到了节约资源、变废为宝、造福子孙的效果。在父亲的领导下，经过全局两万多名干部工人的共同奋斗，永荣矿务局取得了一系列骄人的业绩。1964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在中共四川省委秘书长周颐、中共江津地委书记崔大田、省煤炭厅副厅长李静波等领导同志的陪同下，乘专用列车到永荣矿务局视察，听取了局党委书记李俊轩和父亲的工作汇报，对他们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李井泉还当面向父亲表示歉意说：“老杜啊，看来当年对你的指责和批判确实是搞错了，今天我该向你作个检讨。”父亲淡然一笑回应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咱们还是向前看吧。”同年4月，经中共四川省委批准，免去李俊轩永荣矿务局党委书记职务，调回省煤炭厅继续任副厅长，新任命刘宗义为矿务局党委书记。当年10月1日，曾家山煤矿一井采煤一队队长吴绍彬代表矿务局全体职工，到北京参加了国庆观礼。12月，双河煤矿九井201掘进队，荣获煤炭部颁发的“全国甲级掘进队”称号。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父亲看在眼里，也乐在了心上。为了彻底改变三年困难时期给职工心理造成的负面影响，永荣矿务局参照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政治工作经验，在局机关设立了政治部，各矿、厂设立政治处，井设政治教导员，区、队设政治指导员，加强了职工的思想政治工作。矿务局还响应毛主席“全民皆兵”的号召成立了民兵师，由父亲兼任师长，组织基干民兵参加军事训练。父亲还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支白郎宁手枪，主动交由局武装部统一保管使用。矿务局还遵照四川省委关于“厂社结合”的指示，委派副局长刚迎秋兼任荣昌县广顺公社党委书记，组织矿区编余人员成立生产学习大队，从事农副业生产。矿务局还将新购的14部手扶拖拉机和局机修厂自行制造的151台打谷机，无偿支援给广顺公社各生产队，有力地促进了当地的农业生产。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减少管理层次，永荣矿务局将各矿、厂的财务、供应、销售集中到局里统一管理，局、矿职能科室由原来的83个精简到53个，局机修厂、永荣发电厂也取消了车间一级机构，改三级管理为两级管理，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和生产效益。矿务局还组织职工开办了政治、采煤、掘进、机电等四个专业培训班，先后举办了28期，共有3057名工人经过轮训和岗位练兵，提高了技术水平。全局各矿还普遍推广采用了由双河煤矿八井试制成功的橡胶地辊，延长了钢丝绳的使用寿命。双河煤矿三井301掘进队，创造了大巷单月进尺302．5米的历史最高记录，跨入了全国煤矿掘进的先进行列。1965年1月25日，经国家经济委员会同意，永荣矿务局由四川省煤炭厅划归国家煤炭部直接管理。当时的国家煤炭部部长，正好是父亲的老上级、原冀鲁豫军区政委张霖之同志。这时，摆脱饥荒吃上饱饭的人们又开始头脑发昏，党内“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路线重新占领上风。在“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左倾思潮的冲击下，许多家庭的自留地逐渐荒芜了。随着“四清”运动的深入，解放前在旧社会当过警察局长的外公迫于政治压力，连自留地也不敢种了，只身返回到荔波老家。有一天，受到心理影响、情绪烦躁的母亲下班回到家，见地里的海椒秧还没栽种，就冒失地急忙弯腰下去拾掇。谁知脑袋一阵眩晕，两眼一黑便昏倒在地。这次母亲突发脑溢血，为后来中风身故埋下了难以根除的隐患，从此离开了矿务局计划科的工作岗位回家养病，家中的经济重担就主要落在了父亲一个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