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堰镇

指手摩天

<p class="ql-block">  2021年的5月距离2020年初武汉爆发的疫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整个湖北乃至全国的疫情基本上已经消失匿迹。面对如此的大好局面,我早已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 推车出门,骑上了南下的天涯之路。</p><p class="ql-block"> 这天,我是乘船游览完了清江画廊之后,下午三点半从长阳县出发,顶着个大大的太阳,冒着31度的酷暑,翻过一座小山,骑行32公里之后才抵达了高家堰这个小镇的。</p><p class="ql-block"> 高家堰镇位于318国道上,坐落于山川相缪,郁乎苍苍的山坳里。隶属于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户籍人口大约2万人左右。</p><p class="ql-block">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缕缕夕阳的余晖之下。静悄悄的,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年轻人更是少见。我想,这也许是因为身强力壮的劳动力大多都出外打工了的缘故吧。</p><p class="ql-block"> 镇子沿着318国道的两边铺排开来,一座座三四层的小楼簇拥着318国道,在镇子的中心拐了一个弯后,由东向西伸展开去。镇子的总长度大约也就1公里左右。其中宾馆住宿大概也只有那么一两家的样子。我一边骑着车好奇地张望着镇子上的街景以及为生活忙碌着的男男女女,一边用两眼扫巡着街边房屋上张贴着的五花八门的各种广告,试图从中寻找出我满意的旅店的招牌。最终就在马上要骑出镇子的时候看到了这家叫做长高旅馆的家庭旅社。整个旅馆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白墙红窗,看上去干净利落。我当即停车,毫不犹豫地在他家住了下来。我选的客房是位于一层门厅旁边的一个双人间,房价是50元钱。此时此地,这样的旅社和这样的房价对于我来说既是别无选择,也是最佳的选择了。</p><p class="ql-block"> 旅馆是既能住宿也能就餐。于是,刚一住下,我就向老板娘点了一菜一汤作为晚饭并约好了开饭时间,然后从厨房里提着一暖壶开水回到了房间里。先沏上一杯茶,打算趁着老板娘为我准备晚餐的时间,先冲个澡,洗洗衣服,喝喝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p><p class="ql-block"> 所有的这些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几乎早已成了我每天傍晚抵达驻地,住进旅店之后的一套固定的程序了。</p><p class="ql-block"> 忙完了这一切,转眼,我就坐在了旅馆的门厅里的一张老式八仙桌旁了。</p><p class="ql-block"> 我一边喝着当地的湖北特产白云边小酒,一边吃着老板娘为我做的晚餐:一盘烧全鱼和一大盆酸菜粉丝汤。</p><p class="ql-block"> 老板是满头白发,穿着一件蓝白色的格子衬衫,看上去60岁左右的样子。只见他挺着腰板,表情严肃地坐在我身后靠墙的一张木制沙发上。</p><p class="ql-block"> 20块钱的烧全鱼味道鲜美,肉质细腻,只是有些小刺;而10块钱的酸菜粉丝汤则略显清淡一些,粉丝实际上是粉条。</p><p class="ql-block"> 闲来无事,我一边低头吃两口,一边又侧身回头与老板聊上两句。</p><p class="ql-block"> “疫情期间,咱们镇子上有得的吗?”我问。</p><p class="ql-block"> “有啊,还死一个。”他身子向前一倾,上身离开椅子靠背,挺了一下腰杆,又重新靠回到椅背上说道。</p><p class="ql-block"> “啊?是吗?”我惊讶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嗯,就是斜对面那家。”他抬起右手向着敞开的大门外指了一指。</p><p class="ql-block">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扭头看去,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依然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了望,皱了皱眉头。</p><p class="ql-block"> “她是年前从武汉回来的,确诊后,初四人就没了。”他用沉重的语调说道。</p><p class="ql-block"> “啊?怎么会这么快?”我不无惊诧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是啊,她老公没事,可儿子却被传染了。”他接着说。</p><p class="ql-block"> “啊?怎么会这样?”我睁大了眼。</p><p class="ql-block"> “是啊。”他感慨道。</p><p class="ql-block"> “那他儿子痊愈了吧?”我连忙问道,左手刚刚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唉,但是有后遗症啊,心肺肝都有损伤。”他说着,起身站了起来,在屋里度着沉重的步子。度到门前,停了一下,朝着门外望了一望。</p><p class="ql-block"> “你们北京都打疫苗了吧?”他扭头向我问道。</p><p class="ql-block"> “是啊。你们呢?”我说。</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打,我们也打。”他低头说道。</p><p class="ql-block"> “那你也打了吧?”他冲我问道。</p><p class="ql-block"> “没有。因为打第二针要隔20天,所以这次出来时没来及打。”我连忙说道。</p><p class="ql-block"> “这是共产党给所有老板姓的福利啊。”他发自肺腑地感叹着。</p><p class="ql-block"> “是啊,是啊。”我顺着他的话应和着。</p><p class="ql-block"> 不是吗?要不是国内疫情应对的好,我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安心的骑着车满世界跑呢?</p><p class="ql-block"> 想到这,我端起酒杯,深深地喝了一口,酒味窖香浓郁,回味悠长。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使劲地嚼了几下。</p><p class="ql-block"> 嗯,味道不错!</p><p class="ql-block"> 接着,又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送进嘴里,闭嘴一抿,就咽了下去,然后再张开嘴来,咔了一声。嗯,味道似乎比刚才鲜美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