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武夷山五夫古镇,与大片的烟草地打了个照面,远思刹那间被勾起:上个世纪,在田间劳作的老农,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裁好的小白纸或旧报纸,再从盒子里或瓶子里取一小撮烟丝,平铺在纸头上,从纸的一端望上卷,卷紧后,尾部掐断,另一端用舌头一舔,黏住,原汁原味的一支老旱烟就制造完毕了。然后,蹲着田埂上,吞云吐雾,沉浸在夫复何求的喷薄里。老旱烟,劲道很冲,烟雾一出,田间地头的空气里,便飙飙地灌满了烟味的过堂风。</p> <p class="ql-block"> 旱烟,是那一代老农们“生活的况味”。弄堂口、大树下,田埂上,家门口都是老旱烟们挥发的常见地形。老农们,守着自家的老屋,守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修房造屋,抽几口旱烟,看几朵云彩,吼几声山歌,砸吧出生活的滋味,平淡而知足。</p> <p class="ql-block"> 他们抽的烟叶,常常还是自己栽种的,门前院后,随便找一处地方,就能栽出够用一年的烟叶。2月中旬开始栽种,7月中旬就可以采摘了。最原始的加工方法就是把烟叶晒干,切碎,放在石臼里,捣碎,过筛,保存。</p> <p class="ql-block"> 另一种加工烟叶的方式,是烤干。烤烟是件技术活,谚话说“烤得好是一炉宝,烤不好是一堆草”。烤烟房装烟后,需关严天窗、地洞和门窗。经若干小时让烟叶变黄。再以1℃~2℃/小时升温,到45℃~48℃时,需稳住温度,使烟筋变黄,直至全部烟叶充分干燥。</p> <p class="ql-block"> 五夫镇的古和美,有实实在在的具象,是成形的。烤烟房和古屋,随处可见。当地人很自豪地告诉我:“我们这,地多,建新房,不拆老屋。”如今,已经闲置的烤烟房,依然充斥着气息的独一性,无论是从色彩,线条还是构图上看,它们就像一座座丰碑,让人想去探索其曾经的奥秘和辉煌。黄泥巴的土屋,外立面走得就是命硬的纹路,它们,或三五成群,或孑然独立,很“坚持”,很“自愈”,合力撑起了这里的话语体系:个性和原则,是镇场子的基石。</p> <p class="ql-block"> 流淌穿过古镇的小河,不宽,但活泛,鸭子,水鸟,水牛都爱栖息其中,时不时地在水面上画出涟漪,荡漾开来。清晨,柔和的阳光,投射下来,水面淡起了迷迷蒙蒙的波光,引领着水流阔阔渺渺地远去,望不见尽头。小径上的古树,俯首身姿,在临水照影的温润日子里慢慢变老。</p> <p class="ql-block"> 五夫古镇,还在“从前慢”现在也快不到哪儿去的时光中,打坐。<span style="font-size: 18px;">晕染了年代感的古建,在山水背景的衬托下,值得你</span>慢慢走,慢慢看,慢慢生发种种丝丝密密的感受。生活,在此被拉长了,通往更细更深更广的远方……</p> <p class="ql-block">我的人像拍摄:刘礼波</p><p class="ql-block">后期处理,风光图片和文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