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乌干达 之四，文/刘成凯，图/刘成凯

黄蓉姐姐

租 地 遇 险

乌干达这个国家，大部分的土地并非国有，主要是私有制，土地拥有者相当于中国解放前的地主。这些地主手中的土地，由于缺少农业机械，开发起来难度大，仍处于荒芜状态。地主对外出租土地时，租金很低。根据乌干达法律，土地最高租期30年。从经济效益角度考虑，租地是很划算的。

农场在有了一定规模后，便计划再租几个地块发展。租地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如：土地面积、开发难度、土质适种、水源灌溉、交通运输、租价成本、周边环境、安全保障，等等......一次，我带几个农业相关人员，在黑人中介的引导下，考察承租土地情况。在选中了一块土地，正和中介谈判时，远处开来了两辆破旧的汽车。在我们面前停下后，从车上跳下了50多个黑人男女。他们头上都扎着彩色的长布条，他们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大刀，还有的拿着类似火药枪式的武器，在一位女首领的指挥下，把我们团团围住，剑拔弩张，来势汹汹。我立即让翻译和中介上前交涉，询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很快原因搞清楚了，原来这伙人刚和地主签订了土地租赁合同，土地已经归他们使用了。听说有人进入他们的租地，便赶过来了。在乌干达的法律中，私人土地受法律保护，如未征得地主同意，擅自闯入，被视为侵犯，将追究法律责任。

问题严重了。但错误不在我方。很明显，是地主在已经把地租出去后，还通过中介请我们来看地，玩一女嫁俩婆家的游戏。经过解释沟通，对方仍半信半疑，不肯罢休。我告诉外联部长：报警吧。

二十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的两轮摩托车，载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来了，简单的问明情况后，请我们当事双方去了当地警察所。做完询问笔录后，又在一名警察的引领下，去了乌干达首都坎帕拉的警察总署。在一间大屋子里，早已落座的有警务督察、司法、议会的十几个人，他们先窃窃私语，然后又对我们双方带队的重复问话，询问过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有一个穿警服，戴督察衔的，将手指向了我，问我是干什么的？外联部长说，我是他的一名老员工，负责农业技术。前面有一篇文章提到过：乌干达国家沿袭的是英国法律，章节冗长、细化、繁琐。这么一件简单明了的事情，在他们的国家从中午一直审理，延续到晚上八点才结束，结论是我们不承担责任。又饥又渴的走出了警察局，看到天上的星星是那么美，心里想：再做事情，一定要谋定而动。

半 路 杀 价

在乌干达和黑人兄弟打交道，一定要多研究他们的习性。大项业务一定要先签合同，小业务也要反复说明。否则，一旦运作起来会有变化。农场有段道路坑坑洼洼，下雨天泥泞难走，于是，决定修路，用沙石铺垫。在镇上租用翻斗汽车时，有几十个人围上来，推荐自己的汽车。最终，以每趟60000先令（人民币180元）的价格谈妥。我们的轿车跟着黑人的大车，穿过一片密林后，来到了采石场，给老板付清沙石款装车。返回途中，经过小镇时，黑人兄弟停下车不走了，提出再加20000先令车费。我跟他说：价格既然已经事先谈好，就应该讲信用，道理讲了几箩筐，他就是坐在驾驶座上不开车，大热天的，我说的口干舌燥，决定不要这车沙石了，另找别的车运输。黑人兄弟见我们要走，一下子慌了，连忙请求我们，愿意以谈好的价格继续运送沙石。他中途之所以涨价，是因为看我们是外国人，想多争取点运费。我们和黑人兄弟的合作又继续进行，沙石送到农场后，我们友好的将食堂做的大肉包子送给他吃，他开心的笑了。

对 羊 祈 祷

乌干达国民信各种教，对神灵的敬畏很虔诚。农场为改善员工生活，要经常购买牛羊。牛羊的养殖无污染、纯天然，价格也很便宜，便一次多买几头存栏，随时可解决对荤食的需求。考虑到我们在国外的因素，亲手宰杀牛羊不太妥，便安排在农场工作，又有此项能力的人来完成。经黑经理推荐后，一个叫奥克斯的黑人员工来了。厨师长将羊牵来后，奥克斯提出了几个要求：1.在一个略偏僻的地方，用围挡圈一块空地。2.在空地中央埋设两根立柱，加横杆。3.长木凳、水桶等器具。我让员工准备完毕后，以为可以开始宰杀了，没有想到的是，奥克斯竟然对着羊跪下了，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明白在说些什么。事后，我让翻译问他原因，他说;将场地围起来是对动物的尊重，给羊跪下，是对神灵的敬畏，请神灵不要怪罪他。黑人的这种方式，也算一种自我告慰吧。

饮 料 账 单

乌干达的教育普及率很低，大部分黑人没有文化或文化水平很低，算术中的乘除法基本不会。我们有时到芦苇萝镇上办事，顺便去黑人的酒吧喝点儿汽水，也是一种休闲吧。他们的汽水有可乐味、橙汁味等，在中国已经很少见到了，但在乌干达，能喝到汽水，也算是有钱人了。经常去那里，酒吧老板已经认识我们了，很热情。汽水价格是200先令一瓶（约人民币5角左右），我们一行5人，共消费汽水7瓶，用乘法很简单的就能算出来，200先令*7=1400先令。可老板不会乘法，只能200+200+200......一直这么加下去，数大了，他有点懵，再重新加一遍，还是不对。我们笑了，老板更慌了。付完款离开时，老板一脸的不好意思和歉意。

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有许多小型咖啡馆。一次，陪几个国内公司来的同事去喝咖啡，结账时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美丽的黑人姑娘，她说应付40000先令，我递给她50000先令的钞票，她找钱倒挺快，一下子给了我两张10000先令。我还给她一张，说找多了，退给你。她慌乱地接过，满脸羞愧地跑开了。

非洲的黑木蛇杖，神似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