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关山大地,这一切在今天都已经风轻云淡,好像一切都已经镶嵌在某个崖壁的侧面,成为崖壁陡峭的一部分时间,安详静默在虚空里。</b> <b>关山大地 </b> 子衿朗诵作品 <h5><b>摄影:周欣</b></h5> <h5><b>摄影:陈海涛</b></h5>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关山大地</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万小雪 朗诵:子衿</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幼年时,耳畔里的关山仿佛一座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祗,浩大,空旷,无边,传奇,许多餐风露宿的人们大雪纷飞般在“走关山”,在“闯关山”,在拿命和一座深不见底的神山大川做较量。关陇大地上,这是一座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屏障,自古就有“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寨”的神秘面孔和风采。<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古往今来,关陇古道就一直矗立在岁月的桥头驿站,一曲“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引来了多少岁月的孤雁哀鸣,多少人情的万事断肠,修复过千万次的自尊和豪情却依然不减当年。总之,关山是要过的,摸着陡峭的崖壁,喝着风干的露水,绑腿和双脚就是铁打的江山,一寸寸往前挪,一寸寸往前迈。早在《太平御览地部十五陇山条》载:“天水有大坂,名陇山……其坂九回,上者七日乃越。”是历史上有名的难越之山,古人到此,也多有哀叹。自周秦至汉唐直至明代海运未开通以前,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岁月中,关陇古道一直是我国连接亚洲、非洲和欧洲的陆上纽带。 <h5><b>摄影:岑峰</b></h5> <h5><b>摄影:周欣</b></h5> 身处在这样历史磅礴的山脉里,偶然一阵风吹过,水滴横生,微雨青苔,朗朗溪流,万兽归拢,一些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会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起一伏清脆悠扬的驼铃声,一些洪荒年间的亲朋故旧会远道而来,他们清晰地赶在你的前面就来了。他们的面孔清醒,沉稳,内敛,大气,甚至庄严地一一映现你的四围——那些麦客,那些脚夫,那些云游十方的僧人,那些将关山的椽子和檩子运送到关外讨生活的人,那些将牛皮羊皮贩卖到关外的回民,民族义气里展现的一帧帧绝妙的底气和担当,把庄浪一次次搬运,一次次装点,一次次卸下疲惫和风尘,再一次次在雷霆万钧的喘息声里描摹涂画,有多少次悲欢离合,就有多少故土山河重生。 <h5><b>摄影:张建平</b></h5> <h5><b>摄影:赵小欣</b></h5> 父老乡亲们从来都是山河,莽莽苍苍的关山深处,多少脚力都在艰险关隘上逾越,如一线天上的长臂猿,每一颗心都是长了翅膀的蛮狠和粗野,对待砾石怪山就要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反而在这烟火之外的悲壮里,那些咬牙切齿的人们就是这座关山的讲述人,身背褡裢的过客,他曾经说着他们走过关山的踉踉跄跄,那里面的苍凉和阴冷,那里面的万千丘壑,错综百缠的虫蛇毒兽,还有意象里安营扎寨的鬼怪,这一切在今天都已经风轻云淡,好像一切都已经镶嵌在某个崖壁的侧面,成为崖壁陡峭的一部分时间,安详静默在虚空里。 <h5><b>摄影:杨维国</b></h5> <h5><b>摄影:张建平</b></h5> 有一对父子曾经纸片一样摇晃在罡风吹过的古道上,饿了就吃悬崖上的野果子野蘑菇,渴了就喝从崖壁上垂挂下来的水滴,他们已经弹尽粮绝般地匍匐在车马辚辚的古驿道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和这个人间正面交锋了。他们艰跋涉在自己的命运里,山里的原生态风景山水风谷,草木丛林,在这样的古道群里穿越,应该是人生最惊心动魄的一幕了。那对父子一定是吃了最苦的黄连,背对着上苍一次次将锅盔和炒面吞咽下去,就着凄凉这杯渗透人心的水,一次次地将豺狼虎豹般的心思压将下去,为的是给来世一份念想:只要走过这道鬼门关,下一世的路就好走了。那对父子我在哪里见过,也或许是我的亲人们脱胎于这个人世,顶着自己的阴凉,将屈辱和隐忍一并吞咽下去。<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关山其实是一道心魔,闯过自己的人都是汉子,迈过风雨的门槛,能够自己接住自己落魄的人,才是圣贤之辈。祖上肯定有许多的光阴从这里流淌过去,驮着银子的马队一路绵延,如同龙脊一样起伏不定,逶迤在时光的另一端。 <h5><b>摄影:周欣</b></h5> <h5><b>摄影:杨维国</b></h5> 当我站在关山西麓的云崖寺前,从庙宇殿堂里飘来的经文和佛号都在超度这个人世上的罪与罚,那般亲切有一种幡然醒悟、醍醐灌顶般的前行和决绝。事实上,这条丝绸之路上的关陇道,历来就是民族的一道脊梁,集天险和苍凉于一身的正义的化身。由此想来我来了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诞生于此地的那些中草药的苦寒,植物群落的心跳,动物们的眼睛,以及古烽燧寺院的清凉日月,都在我的这颗心里沉淀下来,一听就是往事,一看便是故人。<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如此一座关山,耸立于人心的巍峨之间,不增不减半分山色,那些闯过关山的人和事却还是崭新的,它们在大地上是飘扬的正念和信仰,是千古绝唱中的一缕音符,那些凄清苍凉也渐渐变得热烈起来,成为一座春暖花开的关山,在我们的精神圣地上永久耸立,枝繁叶茂。 <h5><b>摄影:赵小欣</b></h5> <h5><b>摄影:王新军</b></h5> <b>作者简介:万小雪</b>,中国作协会员,毕业于甘肃西北师范大学编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开始写诗歌,先后在《诗刊》《飞天》《诗选刊》《星星诗刊》《绿风》等80多种报刊发表诗歌作品多首。2005年荣获《飞天》十年文学奖。2001年参加甘肃省青年作家代表大会。2009年组诗作《幸福的翅膀》《一厘米的春天》荣获第三届.四届甘肃黄河文学奖。出版诗集四部《蓝雪》《带翅膀的雨》《一个人的河流》《沙上的真理》。2011年出席第27届青春诗会。现就职于甘肃省玉门市文联。 <b>朗诵者简介:子衿</b>,朗诵爱好者,现从事财务工作,业余时段主攻声音创作,旨在陪伴孩子徜徉在阅读海洋的同时,能够传达演绎所选文学作品的灵魂,实现作者认可的“二度创作”。其作品常见于微信公众号“玉门之声”,现任玉门市阅读朗诵协会秘书长。 <b>摄影:段文彬</b> <h1><b>编者按:玉门之声致力于打造一个声画俱佳的宣传平台,因此,在选择文字和图片时,多采用玉门本土作家的文章和照片(当然,也欢迎书写玉门的文章和图片投稿)。我们想通过不懈的努力,将玉门的变化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玉门,认识玉门!</b></h1> <h5><b>摄影:文彦祥</b></h5> <h5><b>书影:岑峰</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