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2021年5月9日，母亲节。祝天下的母亲生活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只可惜，我的母亲早在我上初中一年级时就已去世，已无法亲耳聆听我对他的衷心祝愿！今天写这篇唁文，就是想把我的祝福通过特定的方式赠送与她，告慰她的在天之灵。</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是广西来宾市兴宾区村背村人。记忆中，她身材娇小，可能都不到1.5米高；性格泼辣，是把家的好手。那时还在生产队，家里穷，母亲什么东西都省着吃、省着用；好的东西更不舍得吃用，都想方设法拿到市场去卖，换些钱，供几个儿子上学和补贴家用。父亲干活辛苦，吃晚饭时，经常抓把干花生送酒，结果都被母亲骂得狗血喷头：“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把种子都吃光了，明年拿什么种地？”时不时，我二哥摘一些好菜回家炒，也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砍头鬼！专门吃好菜，拿什么去卖？拿什么去换钱？”日常里吃晚饭，她不是训这个煮饭煮粥水放得太少，就是训那个炒菜做菜油放的太多；干家务，不是训我二哥浇菜，浇一半留一半，敷衍了事，就是训我，喂猪米糠给得太多；总之，我们家除了我大哥，不管做什么，母亲总有她的说辞，总把我们训一通！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时的我们，真的体会不到，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体会不到母亲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都说母爱如水，母亲这些训斥，听起来与水的温柔，真的格格不入，可它在我的脑海中却成了最美好的记忆，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我帮母亲锄过地，浇过菜，卖过菜，偶尔也敢和她顶顶嘴，甚至干过架！</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1971或1972年的暑假，不知何故，母亲并没有到生产队里劳动，而是在家里和沙村过来串门的表嫂，边补衣服边聊天。那时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也在家里玩耍；不知是打坏了家里什么东西，还是干了什么坏事，总之，被母亲狠揍了一顿。当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拿起母亲身边的剪刀，猛扎了她一下，母亲疼得嗷嗷大叫。之后，我逃之夭夭，躲在外面，晚饭也不敢回家吃；结果，被饿得眼冒金星，浑身冒汗。晚上十来点钟，偷偷回来，爬上阁楼，从米缸中抓了几把米生吃；这才挨过那天的晚上！</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因为乳腺癌而去世的，她什么时候开始患病，我已记不起来。记忆中她没有住过一天的医院，也很少吃药。或许是因为家中没钱，病了也只能硬扛。1978年的一天，父亲突然对我和弟弟说，“你们母亲住院了，想看看你们。”叫我和我弟第二天不用上学了。于是，第二天上午，我们俩就随父亲到了医院；进到母亲的病房时，里面巳有不少亲戚围在床前。看到我们，就听到有人对母亲说：“孩子他妈，孩子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来到她的床前，轻声叫声：“妈！”。她微微张开双眼，看着我和我弟，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张不开嘴，不一会眼睛又闭上了。很快，我们被亲戚们让出病房后，就独自回家了。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左右，我看到从医院回来的父亲，刚进家门就嚎啕大哭，痛不欲生。已上初中的我，见此情景也不知所措，只是隐隐感到是母亲不行了；搀扶父亲的亲戚，不停的安慰他节哀，但无济于事。母亲的遗体已经拉回到生产队晒谷场旁边仓库的屋檐下，而且双眼还未能合上。现在想起来，父亲哭得如此悲伤，是不是母亲死不瞑目的缘故啊？最后，是我按照亲戚的要求，用手轻轻地合上母亲的双眼！</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一生是辛苦的一生、贫穷的一生、遗憾的一生；她生前未能穿过一身好衣，吃过一顿好菜，睡过一次好觉；也未能给我们留下一张影像。虽然看到大儿二儿已参军入伍，却未能看三儿四儿五儿也都先后跳出农门，成为工人、军人！母亲，您就安息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五月，湛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