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心水一词为佛教用语，谓能如实反映事物之心。</p><p class="ql-block">我对佛教缺乏研究，用心水作标题仅取其义。</p> <p class="ql-block">人生来就是怕水的，但又离不开水，出于对水的敬畏，便生产了“上善若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等等，以示膜拜。</p><p class="ql-block">从小在长江边长大，即所谓“大江大湖大武汉”。</p><p class="ql-block">读书时最让家长担心就是男孩子到江里玩水。</p><p class="ql-block">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每次暑假结束，不是这个班便是那个班，总有一两个男生再也没来上学了……</p> <p class="ql-block">无法统计长江每年夏季会夺走多少男孩（养女孩的风险小多了）</p><p class="ql-block">一街坊家，有五个女儿，好不容易盼得一个男孩，长到七八岁，和小伙伴到江里扑腾，其他孩子都上岸了，唯独他没上来……</p><p class="ql-block">家长雇人沿江打捞，在武汉下游一个叫阳逻的地方找到了。据说孩子起水时脖子上挂着一只黄澄澄的铜钥匙，他们家人从未见过这物件，真是吊诡，当时有人说这是阎王爷派他去守库房了。</p><p class="ql-block">长江在阳逻那地界有个回旋，当年在武汉凫水的在那里多半都能找到。</p><p class="ql-block">如今阳逻修建了现代化港口，已经没什么回旋余地。再下去长江的只能到东海去找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作为男生都有玩水的经历，不管你会不会游泳，水性好不好，胆子大不大，只要有小同伴一拱火，你就得憋住了往下跳。</p><p class="ql-block">当年江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驳船，顺着缆绳爬上船，在船工拿着竹竿赶来之前，像下饺子一样轮次跳下去。</p><p class="ql-block">长江水流湍急，当你再露出头来已是几十米开外了。</p><p class="ql-block">假如运气不好被冲到驳船底部，起水时撞到头，顺流两三次还见不到蓝天，家人就只能到阳逻去寻你了。</p> <p class="ql-block">多年以后在舞台画天幕，画长江只画两岸景物和停在岸边的船，江中则要空出来。问其缘故，师父说：哪能让观众看几个钟头船还停在江中不动的。</p> <p class="ql-block">水在舞台上一直是很难表现的，要么是静止的，要么是远远的虚景。也曾用过很多手段让水动起来，比如在舞台两侧安排人工抖绸子；在幻灯机前加装电风扇；用音响模仿流水声……总的看来效果都不怎么样。</p><p class="ql-block">中国传统剧目《秋江》演员在空旷的舞台上一起一伏的表演，就让观众有了碧波万顷的体验，据传有外国观众纷纷踮起脚瞪大眼，以为台上真的有江水流过。</p> <p class="ql-block">武汉是个水资源相当丰富的地方，有着世界第一大城中湖——东湖，随着城市扩张，又将另一个更大的汤逊湖揽入怀中。</p><p class="ql-block">我们一向热衷创造世界第一，譬如我们雄居世界人口第一；长江的水域灌溉世界第一；武汉长江大桥是长江的第一座特大桥，在当年肯定也是世界第一；武汉的水资源高出世界城市人均一十六倍，假如有一天武汉缺水了世界上怕是有一多半人已经渴死……</p> <p class="ql-block">去年的疫情，让武汉这座城市经历了一次真正的涅槃，从恐惧，茫然，淡定，一步步走来，武汉人还是那么达观，那么风趣，那么爱凑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