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

飞儿

母亲是一种岁月

文/飞儿

我的母亲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只要她在，我就是她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此刻，我最想说：“妈妈，我永远爱您。”

幼小的时候,母亲是我的摇篮。仍记得小时候在妈妈臂弯里摇来摇去的哄睡，依偎着妈妈怀抱的温暖，呼吸着妈妈身上的味道，这世上再没有一种香水比妈妈身上的味道更香，更能让我睡得甜美。再长大一点，妈妈抱不动我了。但我的妈妈真是太聪明了，她剪了一条长布带在老中式床架上横绑了一个吊床，就像海南椰子树下的吊床一样，那条红色的布带吊床，伴着木床摇动的咯吱声，摇大了五个快乐的孩子。

少年的时候，母亲是我的老师。她说她小时候，毛主席领导着全中国人民集体劳动。她从13岁就开始承担一个大人的活，每天从天没亮出门干到天黑回家，挣得2个公分，可以给家里买米买肉。每天中午大家休息的时间，母亲要跑回家帮外婆挑水。放工时母亲就顺路去山上砍一担柴草带回家。深山里有野狼和毒蛇，都不知道母亲小小年纪是怎么吓跑它们的，我的母亲一定比鲁滨逊更加勇敢更加有办法。外婆最疼爱母亲，说母亲最勤劳，母亲在同龄人中那就是一个才女，我第一次握笔是母亲教的，第一次读aoe也是母亲教的。我小时候特别调皮，跟邻居孩子打架，母亲也没有问谁对谁错，便抽出大扫把里的一根小竹梹，追着我打。那可恶的小竹梹打到手上、腿上一条红红的痕，疼得我眼泪汪汪。母亲打完便去跟邻居道歉，转头回来给我擦药时，母亲的泪便滴在我手上。每次只要一回老家，邻居阿姨就会来家里走动看望、擂茶聊天。想想，母亲跟哪个邻居都相处融洽、感情浓厚，就是因为母亲懂得让、肯吃亏吧。

上学的第一年，坐在我后面的女同学喜欢纠我的小辫子，因此我逃学了。母亲气恼得很，但我的妈妈真是太聪明了。她把我带回爷爷的工厂，让我跟着爷爷的工人去玩。工厂附近有很多农户，我也会跟着小伙伴们去放牛，我也学着他们找了支小竹梹，在牛肚子上驾驾驾地抽打，把牛当马骑。只是没想到，这水牛也不是好欺负的，不高兴的时候会用它长长的尾巴从后面飞上来打我屁股，有时突然来个一扭，把我从背上颠下来，摔在全是沙石的地上，咯得皮破血流。更可怕的是一次过河的时候，它把我从背上抖了下来，要不是我死死抓住一个牛角，可能小命就此休掉了。之后我便发现放牛比坐在教室上课写作业难多了，第二学期便抱着母亲大腿，求她把我接回去上学，从此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我这大姐大带了个好头，给弟弟妹妹做了一个好榜样，之后的每年期末全校表彰会上我都能站在领奖台上，奖状都贴满了家里的四面墙。母亲最高兴的是亲戚朋友来家坐总要夸赞一番，问到母亲是怎么管教孩子的。母亲笑笑，说她没有教。

青年的时候，母亲是我的支柱。家有女儿初长成，应是母亲最有成就感的时候。那时常有阿姨和小伙子上门来坐。可我真是太倔了，婚姻大事都没有听父母之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管谁劝，十头牛都拉不动。父亲气得生病了，母亲却说：“女儿大了不由娘，由她去吧，她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以后不能后悔，再苦再累都要自己扛。”后来的日子神奇地兑现了父亲当初的预言，我们吵架了。我记得母亲的话，再难也得自己扛，可我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母亲，还没有说话便哭出了声。我的母亲真是太聪明了，我什么都没说，可她却什么都知道一样。母亲悄悄地拿出了她仅存的一点积蓄，帮我度过了难关。

中年的时候，母亲是我的指明灯。母亲老了，腰和膝盖因劳损过度都动了大手术，行动起来像邻居奶奶一样，邻居奶奶常开玩笑说她走得比妈妈还要快呢。母亲虽身体老了，但我的妈妈还是很聪明呢。前几年我因为接任幼儿园园长职务，把自己累病了，母亲看着我头顶上的白发劝我：“工作要量力而行，名利都要看淡些，身体健康最重要。”这回我听了，每到寒暑假还是有时间可以回去陪伴母亲，给她买好吃的美食，好看的衣服，母亲快乐，全家开心。

常在深夜看到朋友圈发送对母亲逝去的悲痛和思念，这世上最痛的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了。我庆幸我的母亲还在，在她有生之年，我将尽我最大努力给她陪伴、使她幸福。

母亲节到了，愿全天下母亲安康，晚年得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