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老秦的后人们】系列——我有位疯狂追剧的耄耋老母

雍人随笔

　　古代动荡巨变的春秋时期，老秦人于国都雍城演释出一幕幕波澜壮阔、动人心魄的历史大戏。今天普通平凡的岁月里，赳赳老秦的后人们续演的系列生活剧更加精彩纷呈。

——题记

我有位疯狂追剧的耄耋老母

每逢“中国戏剧节”来临，名家名角亮像表演，名作名剧精彩纷呈，名花名梅尽情绽放，会让众多戏迷们大饱眼福、激动不已，象过大年一样欢呼兴奋。我虽不属追星一族，也非铁杆戏迷，但心目中却也有自已的崇拜偶像，那就是年已耄耋却疯狂追剧的老母亲。

母亲一辈子不喜欢活动游玩、打牌串门，就爱观剧听戏，算是个资深的铁杆戏迷。

解放前的外爷家，虽算不上豪门富绅，但勤劳俭朴家境还算比较殷实，外爷只有舅舅和母亲一儿一女，自然就对他们疼爱有加。尤其对母亲这个小女儿，也让她识文断字，而且无论走哪里都带着，简直就成自己的“跟屁虫”，特别是赶庙会看大戏或偶尔参加亲朋的堂会，就会背驮肩扛“架驾凳”（关中方言，指小孩骑在大人脖子上，大人抓着小孩的两腿站立或行走的姿势）、如影随行。

经典剧目老母已无数遍温习并熟烂于心，在空闲时间或夜深人静，母亲就会给我们兄弟几人讲述戏剧里的故事。象什乡卖布的张良、教子的三娘、江湖的侠客、京城的皇上、血泪的冤仇、辕门的悲伤、回府的周仁、卖马的秦琼、拾金的乞丐、作梦的考生等等，都成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我们贫乏生活里丰盛的精神食粮。

进入改革开放的年代后，“百花争艳，百家争鸣”，大秦戏、汉代戏、明朝戏、清宫戏；打闹戏说、杜撰笑谈、古今穿越、飘渺神话，都在老母的关注之列和兴趣之中。再加上有大屏幕电视的色彩斑斓、逼真高清，使老人家免受了奔波劳累之苦、喧嚷嘈杂之烦、摩肩接踵之痛，能够安安静静地坐在家中，经典名剧、名家名角、戏骨新星，都可以大饱眼福、由心尽情，老人家看的眉飞色舞、高兴激动，比小时候享受堂会还来精神。

近年来老母的爱国情怀更盛，又喜好上了抗战影剧，因这类剧中角色大都出身贫苦百姓，语言通俗易懂，举止放浪不羁，表演插科打诨，形象滑稽可亲。近九十高龄的母亲眼不花耳不聋，不用费脑就能看懂，消遣取乐打发时光十分开心。一个剧会反复观看、专注用功，如醉如痴、常看常新。就连吃饭时，夹菜的筷子举在空中，眼睛盯着屏幕也能看上好几分钟。母亲是房门不出，小院不转，害怕感冒伤风，除了晚上睡觉和白天的两次小眯外，基本都是眼晴盯着电视，屁股沾着沙发，聚精会神，一动不动。

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老母亲常常会看着看着，高兴得前仰后合，象小孩一样兴奋激动。侄子孙女们要看动画片，而老母亲要看秦腔或抗战剧，老老少少会争个不停，但都会以尊老管幼告终。刚开始我们还为母亲不爱活动而有点担心，久而久之，老母更加红光满面，饭量尚能，气朗神清，虽已耄耋之年，却不用服苦药吃补品，全都有赖于她坚持看这些精彩剧情的滋养作用，由此看来有些养生专家“生命在于不运动”的观点还真不全是歪理谬论。

老母不但追剧，而且善于自己“编剧”，把所看过多胞胎题材影视剧，掺和揉捏后编成一部，绘声绘色地讲给我们听，并大谈自己的感受和评论，认真专注、仔细耐心，展示了高超的智慧和才能，会让我们这个四世同堂大家庭日常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了许多意外惊喜，并时不时地弥漫着满堂喝彩的欢乐气氛。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耄耋老母在我们家庭的地位堪比国宝大熊猫！

　　辛丑年母亲节于古城凤翔草草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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