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千呼万唤泣娘亲

秋水悠悠

又是一年母亲节，今年是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痛失母爱三十九天！忘掉您的容貌好难好难，想念您的心情好痛好痛，回忆您赐给我的温暖好美好美！！ 娘在，家就在！娘在，人生尚有来处，娘去，人生只剩归途。有时候，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永远都不知母爱的珍贵！ 今日母亲节，儿子千呼万唤娘归来，与您共享天伦乐，谢您一世慈母恩！ 每年五月的第二个周日是温馨和美的母亲节庆天下的儿女都会在这一天带上最美的祝福带上珍贵的礼物还带上甜甜蜜蜜的吻向伟大的母亲向恩重如山的亲人献上一朵康乃馨奉上一枝萱草花温暖一家至爱至亲 今年的母亲节啊我拿什么送给我的母亲一想起她老人家我满心都是痛彻万分满眼都是泪花凌凌我多想再送萱草花还有康乃馨一餐美食还有那祝福千声万声我只要母亲答应我一声儿就心满意足我会倾其所有好好陪陪娘亲把母亲节过得特别丰盛我哀叹悲哀啊我苦命的母亲在今年的三月三十一日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眷恋儿女挚爱的家庭每每想到她临终的面容每每想到她操劳节俭的命每每想到她病痛的躯体在病床上四年多的呻吟我的泪花成了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粒粒往脸颊两边直滚 一个多月的眼泪浇灌着屋旁的忘忧草长成了朵朵萱草花今日我摘下最大的一朵献给我的母亲愿她九泉之下笑纳儿的一片深情愿她在天有灵和父亲一起把节日快乐共享共庆 昨夜今晨我几次梦里见到可亲可敬的母亲佝偻着身子骨拄着拐棍脸上布满皱纹我喊了一声母亲而母亲一声不吭默默地注视着我们我心里涌动着过往的许多事情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母亲一生是个命苦的人！小时候，我祖父母与外祖父母两家近在咫尺，上下两个塆，一声叫的应。母亲许姓，兄弟姐妹三人，母亲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我外祖父在36岁时，身患大肚子病（肝腹水，即是肝癌）逝世，那时母亲只有十几岁，本来家境贫寒，又遇顶梁柱倒塌，屋漏偏逢连夜雨。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外祖母一人带着三个孩子，耕种着租来的一亩三分地，糊口度日。同亲的叔祖父（我称三尕爹）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老人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有心智，有眼光。他知道改变命运的只有读书。他伸出援手，帮我外祖母解燃眉之急。竭力救济我的两个舅舅上学读书，并促成我母亲与我父亲订亲。日子慢慢熬着。等到母亲18岁时，就嫁给了我父亲。幸好我父亲人相当可靠，踏实勤快。但我父亲也是个可怜的穷苦人家。父亲12岁时，祖父患病逝世，我的大姑已经嫁到达城细张湾，家里还有个长期瘫痪在床的姑姑需要人照顾，祖母身体也不好，母亲一嫁到我父亲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不到二十岁的弱女子，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乖女，全家的吃喝拉撒都得操心。特别是瘫痪在床的姑姑，二十多岁，身子高大又胖，先天性瘫痪，料理她的饮食起居先前是我祖母，后来母亲看到祖母身子也不好，主动接过照顾的重任。这一来就是十余年，直到姑姑身体器官衰竭而逝。 母亲一生勤劳善良，勤劳得无法形容，善良得居然连简单的吵架拌嘴都不会。 自我记事起，母亲的生活节奏和劳动强度，都是我最敬佩的。大集体时代，父亲是名共产党员，又是生产队干部，事事都是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母亲除了要按时参加劳动外，家里家外的事务考虑得周到，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早晨很早起来洗衣服，晾晒完，还要去菜地种菜或摘菜，满园的菜地里长势喜人的蔬菜，都是母亲利用空余时间一手种的，大家人一日三餐食用量可想而知。从菜园回来立马出早工，早工回来，赶做早饭。中午晚上都是如此重复操劳，像个机器一样连轴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都受不了，何况我们是七口人的大家庭。 母亲是天性的善良。至今塆里老年人都说我母亲，从没有与塆里任何人吵个嘴，更不能说打个架。她嘴里没有什么脏话咒话。我父亲性格直爽，但很暴躁，有时有点家暴。记得有一次，母亲做的饭里，偶尔有沙子，被父亲吃到了，估计伤了牙齿。此时全桌人都愣住了，顿感大祸即将来临。果不其然，父亲先是大吼几声，再扇母亲几巴掌，最后直接把桌子掀翻了，直至摔门而去。而可怜的母亲，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默默地掉着眼泪，一边自责，一边把掉在地上的餐具残饭捡起来。谁知道呢，那个年代的米啊，沙子稗子特多。做饭时间有限，淘米没那么精细，有个一粒几粒沙子，再正常不过。事后，我问过母亲，为啥不跟父亲吵几句，或还手反击，母亲只是说，她不会吵嘴，更不能还手，都是一家人啦。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实行吃工分粮。我父亲是生产队长，母亲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下地干活，队里其他几个干部就向我父亲建议，让我母亲放牛，我父亲开始不答应，后来大队长亲自做父亲工作，父亲才勉强同意了。放牛的活儿是轻松些，但工分低，工分粮吃不回，每到分粮食时候，我家连人头粮食都做不回，一家老小吃饭都是大问题。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一次，她把牛放到了下豹子，那片山陇田里刚收完稻子，田里还有东一刁西一刁的稻穗，母亲心生一念，孩子都大了。饭总不够吃，这棵棵稻也是粮食啊，漏在田里也可惜，捡回去还可以填填肚子。于是脱下鞋子，捡稻穗了。这一天，她捡了好几把稻穗拿回来了。母亲怕父亲知道会遭来暴力，特地藏了起来。然而事不奏巧，晚上被父亲找什么东西，发现了这个秘密。一连串的拷问，接着一连串的打骂，最终以母亲把捡回来的稻谷送到生产队保管屋而告终。 善良朴实的母亲，只知道母爱的付出，没想到那个年代，稻谷宁可烂在田里，也不能捡回家里。宁可饿死人，也不能把捡到的谷穗往家里腾。宁可自己挨打受委屈，也不能连累父亲半分公心与责任！ 母亲一生所爱就是付出巨大代价，哺育呵护我们姊妹兄弟五人。这就是伟大的母爱精神！ 母亲与父亲结婚多年，由于身体瘦弱，营养跟不上，一直到34岁才生我姐姐。姐姐出世，父母视为宝贝，母亲更是珍爱如命。再过了五年，我的降临，因为是男丁，全家一片欢腾，父亲对着大伙喊，他有继承人。可好景没过几天，我由于在母亲怀孕期间，母亲经常生病，营养缺乏，我们母子都住进了卫生院，长达一个多月。一个生病的产妇，本来也特别痛苦，最需要吃好，最需要别人照顾，可母亲还要百倍地爱我照顾我，这里面的感人肺腑的故事，都是后来老父亲给我说的。我仿佛历历在目！我的诞生，既给家里带来了欢乐，也给父母家人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折磨。衷心感谢我的爹娘，特别感谢我的慈母！ 我一路走来，一路风景一路波折。年幼时，病，是我的常态。三头两头去卫生所。我小时候，最爱发惊厥病。一发起来，吓得全家不得安宁，最着急操心的特别是父母亲。每次发作，由父亲背着我，母亲紧跟其后，一路小跑去株林老街卫生所。那些头痛脑热的，也常光顾我身，母亲除了带我看医生，还使出她的绝招——求神拜佛，附近几个庙里她不知道去过多少次，还请人到家收黒除鬼神。什么土方都使过。目的就是治好病。哎，可怜天下父母心，明知是迷信那一套，但体现了伟大的父母大爱无疆精神！ 我们姊妹兄弟五人，没有哪一个母亲没操心。生育养育一群儿女多么不易！还有一个常年患病的父亲需要母亲护理照顾。记得我父亲从四十岁左右，由于劳累过度，经常风里雨里，小病不治，最终酿成多种大病。肺气肿、肾病和肝病。一年四季基本都成了“药罐子”。我们做儿女的都离家远，父母为了不影响我们工作，平时只报喜不报忧，母亲总是承担着最大的责任。自然她就是父亲的贴身保姆护工。几十年来，母亲无怨无悔地照顾料理着父亲，直至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二日父亲因病医治无效，平静而坦然地定格在七十六岁寿终正寝。整整四十年啊！都说长病无孝子，久病妻也嫌，我说孝子有亏欠，我的母亲太了不起啊！父亲暴躁的性格加上厉害的病情，能有几多好心情？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病号，被我母亲照顾得周到万分！过中母亲的苦乐酸甜只有我们心里明白！ 　　母亲一生对我的爱太多太多，历数起来三天三夜说不完。尽管母亲没上过一天学堂，但她知道读书非常重要！只有读书人才有出息。我就是在她的这种观念里慢慢长大，慢慢读完小学中学师范，乃至大学。父母思想的熏陶，以及言传身教，对我启发很大，影响很深！我的学历是父母给予的，我的工作履历是父母赐予的，我的功劳簿里一定有父母的一半。同时，我的姐姐和妹妹们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为了让家里集中精力培养我读书，主动放弃上学升学机会，回家务农挣工分帮父母养家糊口。我的父母为了我读书，倾其所能，倾其所有。我读初中高中的那几年，家里连一床像样子的被子都没有，几床棉絮还是上级政府民政部门救济的。以致我到中学寄宿遇到了许多生活中的困难。经济十分拮据，吃上顿无下顿，生活必需品缺乏，连一身上学的衣服都没有。所以征得学校同意，我决定走读。四年的中学时代，我的母亲付出了伟大的爱！每天点着油灯为我做早餐，看着我吃完，把煮好的鸡蛋或其他东西放到我的书包里，吩咐我中午当午餐。又送我一程上学，遇到雨雪天气，还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好好读书。到了晚上，她老人家又做好晚餐，坐在煤油灯下，边做针线活，边不时朝门外看，静候我的归来。直到我吃完饭，洗嗽完毕，母亲还为我铺床盖被子。年复一年，乐此不疲，废寝忘食，大爱无疆。塆下至今有老人说，我家那时一年生产队分到户的几斤菜油，都是母亲用来给我炒菜做饭。 每每看到我的学业进步，父母特别高兴，母亲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家里有客人来，多余的好菜好饭，都留着我吃，隔壁哪家送过来的馍馍或米糕，也是我的口中餐。有时弟妹们要吃，母亲总是说，等我放学回来一起吃。其实，母亲念我读书辛苦，要滋补身子，好吃点的东西都给了我。而她自己舍不得吃，也没给姐妹们尝尝。每年春节来临之际，家里或多或少要请裁缝师傅到家，做几件衣服过年，而我的新衣服必不可少。这一点一滴，我一想起来，鼻子很酸很酸，眼泪不住地掉下来。 　　我亏欠母亲太多太多！已至成了终生遗憾！2008年老历11月12日父亲逝世，我们姊妹兄弟商定，母亲过完年就随我们去县城生活。2009年春节过后，本来和妻子商量好了，母亲随我住，我们照顾她老人家后半生。可是我的弟弟不愿意，他要母亲随他家去。最后征得母亲意见，她说我的侄儿年幼，住在弟弟家，可以帮看下她的孙子。去了弟弟家，弟弟弟媳很孝顺，老人家很乐意。由于弟弟离我家近，我常来常往看母亲。我跟母亲说，现在我们生活幸福了，你好好享福，要吃啥就说声。可母亲说，我想吃的东西，吃不了。原来，母亲的牙齿在很早的时候就掉光了，她一直是吃蒸菜，或吃些容易吞咽的软食。到了弟弟家，就没母亲自己调理好，硬菜吃不了。我曾带母亲去看过口腔科。医生说，母亲的牙床全部变形了，连戴假牙都成问题。可怜我的老娘啊，四十多岁就没一颗牙齿，可见人间的美味佳肴她老人家都不曾吃过？只知道付出，只知道料理别人，或是过去经济能力所限，或是母亲舍不得花费，导致我想为母亲配牙安齿都是遗憾。有了安装假牙遗憾，我决定每天隔三差五送点好吃给她，让她老人家品尝都市的风味小吃。我断断续续送了几年，但由于工作变动，后来没坚持下去。这又是一大遗憾。 二零一七年春节刚过，母亲下楼丢垃圾时，不幸跌倒，住进了医院。诊断为股骨头骨折。由于年过八十五，无法手术治疗，只能回家保守治疗，静养天年。本想趁母亲没有什么大毛病，想带她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遛遛大城市，见见大世面。可这一病不起，又只能成为憾事！四年多的病床生活，我的母亲受过了多少苦楚？冰凉的床，一间房的空间，多像被囚禁似的。没有自由，没有看到外面的风景人情。幸好弟弟弟媳孝顺，幸好常年有保姆护理，与您畅谈病情，乐观对待生命！ 母亲啊，您真坚强伟大！以往的胆结石痛得您脸上大汗淋淋，我扶着您去医院看医生。您没叫过痛，您的腰椎间盘突出那么严重，您也没喊过一声。股骨头骨折，这么痛，您依然没吭声。床上躺了四年多，我每次看您，您都笑看着我，和我说说话，您照样泰然自若，笑对人生。了不起啊，母亲！世上最可爱最伟大的是母亲！ 世事无常人无常，如今母子隔阴阳！今年春节过后，母亲突然要回老家住。弟弟忙给我电话，商量母亲回老家事宜。老历正月十六，母亲平安回到故里。保姆是塆下的侄儿媳妇。三月三十日，保姆来电说我母亲不吃不喝了，三月三十一日，我匆忙赶回老家，看到母亲处于昏迷不醒，我大声喊着母亲。他老人家居然慢慢挣大了眼睛看着我，脸上略带微笑，盯着我好大一会儿，后来眼睛又慢慢合上了，渐渐昏迷不醒！最终定格在十一时五十分！ 母亲啊！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那么平静安宁！还是那么和蔼慈祥可亲！人间的苦辣酸咸您尝得太多，甜蜜幸福快乐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感知，就匆匆而去！为儿的我，心里确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曾经答应和姐妹兄弟们，趁您回了老家，今年好好在家过个漂亮的母亲节，还要为您举办个体面隆重的九十大寿辰！谁知老天不开眼，您说走就走了，也没给我留下只字片言，您心痛我心撕裂，您无声我却泪流满面！ 今日是天下母亲的节日，我率您的子孙们，祝福您在九泉之下快乐幸福，无病无灾，和亲爱的父亲一起好好享受安宁太平！ 二零二一年五月九日母亲节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