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铁道兵5760部队学兵21连参加襄渝铁路建设纪实

黑雾（王刚乾）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为响应毛主席“三线建设要抓紧”的指示，全方位提高战略高度，贯通西南布局，在秦巴山之间，修建一条襄樊到重庆战备铁路线。 根据上级精神，线路经由区域湖北、陕西、四川等地，以铁道兵为主导，各地提供人力物力资源协助。 在“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政治热潮中，陕西省政府根据上级指示，筹建“襄渝铁路建设2107指挥部”。各地按部就班行文动员，渭南县城关镇召集，由渭南铁中、瑞泉中学六九、七零届及其他学校在读、往届青年学生200人，（其中年龄最大王峰25岁，已婚。最小刘建设14岁，还是个孩子！其余多是五五年左右年龄）组建的学兵21连。 二百人的援建队伍，由渭南地区组织部委派带队干部三人，编入2107工程指挥部学生民兵141个连队序列，排位第83连，隶属铁道兵5847部队统管。 出发时日定于1971年3月11日，由渭南火车站乘火车，走陇海铁路至洛阳东向南拐进焦枝铁路，（河南焦作至湖北枝城）走襄阳拐入正在修建的襄渝铁路线。 新修线路区段情况复杂，一路走走停停，于3月13日午后一时许，泊车湖北省均县六里坪，在建铁路线最新止点。 同车抵达六里坪学兵来自多个地区，其中渭南地区五个连队，分别是；21、22、23、24、29连，总人数近千。其中29连为女子连，统归铁道兵5847部队属下。 前来接收铁道兵军代表按部队番号领人，原属铁道兵5847部队21连被铁道兵十师后勤部滞留，就地在六里坪组建物资转运站；归属铁道兵十师后勤部管理，任务是转运前方各类筑路物资。 新环境，新感觉。200名青年，包括三名带队干部，清一色都是带把的！面临的第一个挑战是求生存！ 吃饭放在首位，二百多张嘴，每顿饭要把50多公斤米面做熟吃到嘴里。都是半大毛头小伙，在家都是吃现成的，谁经历过这些事？何况又是二百人的大锅饭？！ 部队送来了米面油，还有一个谁都没用过的大铁锅！赶鸭子上架，瘸子里头挑将军，自报奋勇，临时凑起来的炊事班，由年龄大点的王继身挑头开伙。 没炉灶在山沟小溪旁支起几块石头，淘米的淘米，拾柴的拾柴，架上大铁锅烧吧！在烟熏火燎中、一个个周仓般泪眼婆娑，终于做成第一锅烧成黑炭的米饭。 面对一锅黑炭，眼看吃不成，重来！第二锅饭在部队军代表指导下，终于做成一锅黑黄窜烟夹生饭，面对一群早就等在饭锅周围的饿狼，一哄而上，一抢而光！ 安寨扎营是第二个任务，那边沟里头做饭火烧火燎，把山沟弄的乌烟瘴气。这边山头二百人四个排十六个班，加上通信勤杂班和炊事班，把眼前山包按排、班顺序，分片给自己搭“窝”。 在军代表指导示范下，小伙子们分工抡锤掌钎打眼放炮，挥镐扬锨铲土石。炸山填沟，安置好帐篷，虽然周围还有坟茔穿插，总算有了个能安身的“窝”！ “窝”有了，开始第三步计划，拓展用于存放和转运物资的库房货场。在铁锤敲击钢钎、铁镐铁掀交织碰撞和人声嘈杂中，用最短的时间、炸石平坡填沟，将偌大一片货场修筑的初具规模。 这边转运站货场竣工，接踵而至的一列一列各类建筑物资摆满货场线。水泥原木是主流，混杂炸药雷管和少量的生活物资。 小伙子们披挂上阵，伴随列车的呼啸声，汽车的发动机的轰鸣声；无论是晴天白日，还是风雨交加，二十四小时连轴作业，从此没有了节假日的概念，开启永不停歇的劳作。 两年零四个多月的时间，究竟装卸了多少水泥，多少原木，多少炸药雷管及其它物资，己无资料可查。没日没夜的劳作，每人每天均装卸10吨水泥习惯成自然。双手由不见指纹，到十指出血。双肩和两腰胯血迹斑斑，部队发的再生布工装早已成灰，不得已拿出舍不得穿的衣物做工装！ 因为连轴作业，没有昼夜之分，吃在工地，窝在工地。大家的脸早就是五马六道，只有牙齿和眼白是本色。被汗水和水泥结成铠甲的衣服，随便用草绳、麻绳、铁丝电线一扎，为的是干活利索。磨破的肩膀、腰胯、膝盖被汗水血丝和水泥交织结成黑痂，比衣着邋遢、肮脏不堪的丐帮都寒碜。 前线赶工程进度，大会战小会战接二连三，不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白天黑夜，根本没有时间概念。繁重的体力劳动，常常有人累、饿昏倒在现场！连队仅有一个卫生员，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掐人中是最简单直接的救助办法！ 跟兽医学过几天的卫生员，用手指掐住你鼻子和嘴巴之间，看你出气醒来，把几粒仁丹塞到你嘴里，拍拍屁股，爬起来继续干。 面对整车到达、长六米到十米左右的原木，小的可以一个人扛，大的一根是一辆解放车的载重！ 没有机械协助，全凭人力从高帮、平板车把原木卸下来，剪铁丝是最玩命的活！在高风险的情况下，用铁钳去剪断每一道捆扎原木的铁丝！紧挨的原木轰隆隆垮塌，站在车顶原木或车帮协助的人员，动作稍慢一点，被压扁或砸伤随时就会发生！那种在连滚带爬险象环生中逃命的场境，你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一个连队，每个月卸原木数十列车，卸下的水泥原木堆积如山！然后根据前方需要的尺寸锯开分类，再用撬杠肩膀双手装车运走。 没有机械辅助，完全依靠人力完成的工序，战友们总结了一套作业流程，大伤没有，小伤不断。 七十年代初，正是文革中期，在政治挂帅的年代，革命口号喊的震天响！在“斗私批修！狠斗私字一闪念！…”等等绝对革命的口号中，学兵连一刻也没闲着。工作再忙再累，“早请示，晚汇报”是重要的政治内容之一。除此之外，还要求写学毛主席语录著作的感想，并要求人人写日记，班、排、连长随时抽查。 政治氛围浓厚，开展谈心活动是班排干部每天也要做的事！班长挨个找战士谈心，有表扬也有批评，都很直白。通过谈心交流，“狠斗私自一闪念”！ 那个年代，最时髦的是当你睡在床上，再把一天的工作过过电影，比照一下，看哪里还不符合政治思想的要求？那时候的人，真的没有秘密可讲，一切全都是敞亮的面对。 部队编制，就要有部队的要求，早晚点名是必须的。交代工作任务，总结一天的工作，等等…。内务整洁，啥都要求一字摆放，并随时抽查，不合格的晚点名批评。 国际国内形势严峻，备战备荒是当时的政治任务。无论何时，不管你工作再忙，连排班半夜随时搞紧急集合，要求时间五分钟之内全连集合完毕！班排时间更短，然后摸黑拉练，根据敌情演练跑一段距离。 政治工作做通了，人们连死都不怕，还怕困难么？每次出工，列队点名，然后在班长排长带领下喊一段毛主席语录，最多的是“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那种庄重感，那种责任感，你没有私心去考虑别的！ 实话实说，那时候谁都想当英雄，那怕是烈士都光荣！所以工作再苦再累没人退缩，尽管饿着肚子，“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疼！”都是争着抢着往前冲！一个个真跟小老虎似的。 要说的事很多，但有件事必须得说，那就是想家！ 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忽然就跑到人烟稀少的大山沟里，干的重体力活，还要饿肚子！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那天晚上，有个战士想家，忽然就哭出声来！一个人哭，似乎都受到感染，于是哭声一片，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艰苦的岁月，战友们学会了浆洗缝补，盖房杀羊种地，生米做成熟饭，包饺子改善生活，逐步走向成熟。 整天和水泥原木打交道，加上汗水和着力部位皮肤磨破血丝的掺和，身体没有一块是干净的，洗澡是个大问题！ 在寒冷的冬季，每一回作业完毕，为了洗净满身的粉尘，冒着山沟的冷风，有时甚至飘着雪花，站在山坡上冲澡。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就从那时起，一班长王刚乾退场至今五十年，依然坚持早晚擦冷水澡的习惯。 春夏秋三季好办，跑到就近的水坑山溪间，或者在装船完毕，一头扎进江中洗个痛快。 正长身体的年龄，在供给制的年代，山区的物资供应更谈不上！每月45斤口粮，重体力劳动的消耗，战友们根本食不果腹。为了填饱肚子，大家下沟抓螃蟹、山坡采野果，只要能吃到嘴里，啥都往嘴里塞！ 山坡有很多桐树，结的果实剥开和毛栗子一样。于是捡来架火烧熟，一顿大嚼之后，造成食物中毒，两个班的战士上吐下泻，一下闹的人心惶惶！ 在缺医少药的建设工地，卫生员背的小药箱似乎就是救命的稻草，里面的药品却是寥寥无几。面对病痛，用针灸是最好的办法，靠学过几天兽医的知识撮弄，结果是全凭精神和抗力支撑。 六里坪地处秦巴山之间窄长的盆地，暖湿气流带，雨水丰沛，稻田水坑溪流居多，也是蛇虫活跃的场所。 连队沿山包沟壑铺开，不宽的一条山沟，一条小溪流经。有水有树又有草，为蛇虫提供良好的生存条件，曾被当地人称“蛇窝”！春夏秋三季，连队帐篷周围甚至居室时有毒蛇光顾。夜幕降临时，周围偶有野兽恶狼出没。 夏季的湿热，是皮肤病高发期！因为整天汗流不断被汗水浸泡的腋胯之间，一种当地独有的皮肤病在连队爆发！ “烂裆疱疹！”（看过老山反击战也曾发生过类似疱疹）。大片小米粒状的疱疹，把下身部位染成赤红！奇痒难耐，忍不住双手抓的鲜血淋漓，令人苦不堪言！有些战友被感染，一直到退场回家才治愈，真的很受罪！ 一年以后，随着前方筑路工程进展，施工地点前移。六里坪转运站转场，前推至十堰市花果车站，重复前辙，继续无休止的运转！ 因为环境限制，连队扎营在花果车站邻近的小河岸边。在一个夏秋之际的夜半，经历过突然而至的山洪暴发！ 幸亏当地公社半夜得到信息，沿路鸣锣呼喊，全连闻风而动，在逃生的过程中洪水已过腰！ 汹涌而来的洪水，涛声震耳欲聋！幸亏逃离及时，总算有惊无险，没有发生伤亡事故！ 如是日复一日，经历两年四个多月的磨砺，襄渝铁路建设终于竣工！全连203人如数归来。 回想一下，全连没有大的伤亡，记有战士吴留柱脚骨折、刘珠玛锁骨被车门砸断，一班长王刚乾装水泥被汽车挤伤腰椎，造成椎间第四第五节脊椎错位，被送进部队医院治疗，至今拍片仍有腰椎错位钙化遗留！以及马俊国腿部骨折等。 因为连长许鸣中害怕担责，没有向上级报告连队受伤人员情况，导致21连在册零伤亡的记录！ 返场归来的路上，全列车传染红眼病！一个个学兵眼泡红肿、泪眼婆娑。曾暗自庆幸:三线锻炼，虽然饿肚子，受劳累，总算平安回来了！ 因为工作出色，连队多次获得上级部队的表彰，先后发展三批党员；第一批2人，第二批3人，第三批10人，合计15人。 在施工期间，王茂根曾因防止列车冲突，荣立三等功一次。潘同喜三等功一次。75人入团，106人次荣获连营嘉奖，1973年7月全连退场并顺利分配工作。 附参加襄渝铁路建设21连全体人员名单连长：许鸣中（时任渭南县阳郭镇派出所干警）指导员：李建中（时任蓝田县委书记秘书）司务长：高文裕（时任渭南地委组织部工作）上述三位带队干部，皆由渭南地区组织部由管辖单位抽调委派，任命管理职务。 战士名册： 赵爱民高爱民赵小邓刘金平刘新刘勇明李小聚沈毛毛景元祥孙伟王德新李耀兴朱连生李卓生姚秦江李秀旺王钢乾潘同喜吕和平杜长其李窝元连自生申福军张渭斌王继身石东良连同建张青云尚晓瑞杨长义乔来生马俊国赵盘玺李开红晁志远刘长福吴和平毕铁庄王锋徐爱国芦道生李荣斌马昭亮王新安齐军海张生和张西安朱临元吕继东王秀才杨根成安保中呼建民王秀发刘文生吴留柱刘志斌张西安马渭慈陈忠志刘海林焦起胜赵文喜焦世全陈秀亭邹云鹏曹孟怀畅应灿董大旺胡志超陈永西张留现吕小四闵令康杨和平黄忠勤尤二增张和平高同英翟成语王江潘清明张宝存马保旺陈渭生刘文顺宋选民王贵生孙兰亭刘文德罗振亭董百顺孟照松张新民陈余粮姚万生宋国庆张镒源李根群孟炳旺周天兰刘安国刘全荣樊建森王殿臣雷光久高志臣赵新生王东安李成林黄钢构李纪银丁清民汪新民张渭林李立运詹博庆王银生张治平刘平安乔长庆从峰张根成张渭生阎学成金敷生韩邦明孟武继李建文程富文马渭民韩宏福张全生朱合祥周西江宋学仁刘建设刘珠玛王凤美尤根重石凡喜王运祥代书有田志力王茂根王宏陈书明段同万詹博耀毛金修姚智军张大河刘群胜代春季樊长安张治安齐晓明苏颜明张建中姚纲李瑞生李省州何清波贺平王渭桥陈世英李金生于秦安邓树春王九年李金成王西北张留照魏建国程大路孙胜亮肖泽印郭玉中马世荣邱北西黄改明李大恒王晓明潘国庆崔战西常和平冯振民崔振礼时永贞黄福卫杨安民武和平苏校利郭林刘卫刘连中韩海清何光明马继秦孙伟黄莆永禄 来自陕西渭南学兵21连人员配置； 渭南铁中7个班、瑞泉中学1个班，其余8个班有个别社会青年、和其他学校应届或老三届毕业生。 襄渝铁路竣工、21连退场分配就业具体情况如下； 赴乡任职地方干部9人、参军1人，铁路系统68人、渭南棉纺厂57人、渭南商业局15人、渭南地区运输公司20人、大荔农业机械厂30人，共计：200人。 赴乡提干9人：赵爱民高爱民赵小邓刘金平刘新刘勇明李小聚沈毛毛景元祥（渭南地区所属公社干部）其中渭南县1人，临潼县1人，华县2人，合阳县1人，富平县1人，蒲城县2人、大荔县一人。 参军：孙伟 铁路单位：西安铁路局 王德新（西安机务段）李耀兴朱连生（西安水电段孟塬工区）西安铁路局孟原车务段14人； 李卓生姚秦江李秀旺王刚乾潘同喜吕和平杜长其李窝元连自生申福军张渭斌张和平尤二增黄忠勤西安铁路局略阳工务段23人；王继身石东良连同建张青云尚晓瑞杨长义乔来生马俊国赵盘玺李开红晁志远刘长福吴和平毕铁庄王锋徐爱国芦道生李荣斌马昭亮王新安齐军海张生和张西安（一）西安铁路局略阳建筑段28人；朱临元吕继东王秀才杨根成安保中呼建民王秀发刘文生吴留柱刘志斌张西安（二）马渭慈陈忠志刘海林焦起胜赵文喜焦世全陈秀亭邹云鹏曹孟怀畅应灿董大旺胡志超陈永西张留现吕小四闵令康杨和平（合计68人）渭南地区大荔农业机械厂30人；高同英翟成语王江潘清明张宝存马保旺陈渭生刘文顺宋选民王桂生孙兰亭刘文德罗振亭董百顺孟照松张新民陈余粮姚万松宋国庆张镒源李根群孟炳旺皇甫永录周天兰刘安国刘全荣樊建森王殿臣雷光久高志臣 渭南地区商业局15人；赵新生王东安李成林黄钢构李纪银丁清民汪新民张渭林李立运詹博庆王银生张治平刘平安乔长庆从峰 渭南地区棉纺织厂57人张根成张渭生阎学成金敷生韩邦明孟武继李建文程富文马渭民韩宏福张全生朱合祥周西江宋学仁刘建设刘珠码王凤美尤根重石凡喜王运祥代书有田志力王茂根王宏陈书明段同万詹博耀毛金修姚智军张大河刘群胜代春季樊长安张治安齐晓明苏颜明张建中姚纲李瑞生李省州何清波贺平王渭桥陈世英李金生于秦安邓树春王九年李金成王西北张留照魏建国程大路孙胜亮肖泽印郭玉中马世荣 渭南地区运输公司20人；邱北西黄改明李大恒王晓明潘国庆崔战西常和平冯振民崔振礼时永贞黄福卫杨安民武和平苏校利郭林刘卫刘连中韩海清何光明马继秦 　　襄渝铁路建设，锻炼了学兵们的意志，更坚定了永远跟党走的决心。 由襄渝铁路建设，到走进建设社会主义工作岗位，学兵们在各行各业努力拼搏，涌现出许多领军人物。 王宏，学兵二十一连通信员，1973年随连队战友分配渭南纺织厂工作。因为表现突出，先任渭南纺织厂团委书记一职，后任渭南团地委副书记。作为援藏干部，先后担任西藏班戈县委书记、那曲地区行署专员，宝鸡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宝鸡市委副书记，市长、陕西省农业厅党组书记、厅长。并先后出席陕西省十一次党代会代表、省十届人大代表、市十二届人大代表…。作为学兵二十一连翘楚，是连队的骄傲，更是王宏个人的荣誉！ “三线学兵连”，141个连队，两万五千八百多人，中国铁路发展史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团体。襄渝铁路全线竣工，以牺牲一百一十九人、伤残448人的代价，协同铁道兵民兵，用智慧和血肉之躯，谱写了一段中国铁路建设史佳话。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奔赴襄渝铁路建设，至今已经过去五十个年头。五十年的经历，由初出茅庐步入社会，学兵们在不同工作单位谋职求生。随着国家又一次改革风暴，单位宣告破产，重新推向社会，许多战友就此失去了继续挣钱养家的机会。 一夜之间的失去，在迷茫中自寻出路，谋生的经历一言难尽！随着家庭重担和精神摧残碾压，有些战友过早的离开人世，化作不再见面的永别。 令人难忘的岁月，总是魂牵梦绕，每当出发那一天到来，战友们不约而同就回想到原来的驻地看看。 在退休闲暇之余，大家组织起来，先后回到六里坪十堰花果驻地缅怀；认认已经变样的山沟河滩，站在帐篷扎点通铺的位置，走走曾经走过的路…。任泪水流过脸颊，过去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我们曾经在这里日夜挥汗，饿过！哭过！笑过！也喊过盼过！ 两年四个多月的襄渝铁路生活，就像经历了一场浴火重生！终日和水泥粉尘打交道，许多暗藏病痛接踵而至。在不断维权要求之下，地区防疫部门组织一次身体普查，全连只有半数人员到场，查出其中六人羅患不同等级的尘肺病！由矽肺病转化成肺癌，一班战士田志立已经做过一叶肺部切除术！其他几人随着气候变化而随时入院治疗！ 时代车轮永不停歇，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五零后出生的人们，随着国家多个阶段建设和运动的磨砺，不断进步成长，为国家尽了自己绵薄之力，也算问心无悔！ 后附学兵21连部分军代表和战友合影和工地照，以及退场归来后，又重返襄渝线的照片。 谨以此文和部分图片存档，留作永久纪念！ 陈忠志战友保存的连队驻地照片，这是在十六班、全连队在小山包排后的片子，非常珍贵的历史存照！ 　　其他连队保存的当年发放的御寒棉衣 　　上述照片人员记有；张西安、刘金平、史永贞、姚刚、呼建民、晁志远、军代表付永祥排长、李窝元、李秀旺、胡志超、毕铁庄、杨和平、马俊国、陈秀亭、闵令康等战友。 上述照片有陈忠志、张西安（大）、李瑞生、李秀旺、刘志斌、呼建民、刘文生等战友。 赵文喜战友 一排副排长潘同喜战友。 二排长李小聚战友 曾担任过连队上士的张和平战友 一排四班战友代春季、王西安、王德新、王峰、杨和平、张生和、李立运、杨长义、周西江、李荣斌等战友。 哥仨好，张渭斌、王刚乾、赵小邓，三个战友一个大院走出来的发小！ 部队先后派驻连队辅助工作的军代表；霍文平郭崇高付永祥王在连金永华徐海全少贵保徐仔福王正福任各排长和连队指导员职务。第二张照片后面右起为学兵赵小邓、赵爱民、潘清明、潘同喜战友。 赵文喜和军代表付永祥排长合影 一班长王刚乾（本文作者）在巡视守卫工地的存照 一排一班副班长杨长义战友。 连部通信员王红和战友刘新、陈忠志合影。 退休后重返襄渝铁路六里坪十堰花果部分战友合影。 现保存于陕西省档案馆援建襄渝铁路建设伤残学兵花名册。 21连翟成语战友保存的退场通知书和分配工作证明 21连部分重回襄渝线六里坪、花果车站纪念。 21连战友时永贞战友保存的退场通知书、渭南地区委员会和渭南地区革委会的慰问信和组织分配工作证明。 21连战友又一次重回襄渝线花果车站纪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