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飘忽不定的丽云 ——改编小说《迷失的羔羊》人物点评

杨帆

电脑全文朗读 一片飘忽不定的丽云——改编小说《迷失的羔羊》人物点评 秋枫 日前秋枫从当代审美角度和阅读习惯改编了现代著名作家郁达夫的中篇小说《迷羊》，并在美篇平台如期推出三篇，应该说这样的劳作或许也是不无意义的。 重要的在于，通过改编缩写，秋枫进一步读懂和认识了原著及作者的艺术魅力，也让广大美友特别是文学爱好者比较快捷地分享了《迷羊》这部尺度较大小说的故事梗概。 　　在原著小说中，作者对丽云（原小说叫谢月英，给人感觉较普通）这个戏剧性人物褒贬是比较复杂的，可以说是爱恨有加，有些语言也带有旧时对演戏艺人的某种歧视（比如称她们为女优、戏子等），包括其容貌（吊眼）及略有风骚等等。原作者处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写这部小说，在那时的背景下，或许丽云这样的人物是真实的存在，原作者如此这般描写丽云似也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但是，用当代的眼光来重新审视丽云，丽云在原著小说中的美感就不那么强烈了，而且会引起当今演艺人员的反感。因此，秋枫的缩写改编，着眼于既还原于原著小说的真实，又特别突出了丽云的青春美丽和善良人性（这也是秋枫本人写美篇的主旨），她是一个富有美感的令人同情的女孩，她是一片为生活所迫、在红尘世界中飘忽不定的美丽的云彩。 　　丽云、香雪和莲花三个舞台姐妹，年仅十八岁的丽云是戏班子的主角，她是舞台上最后压台戏的台柱子，也是戏班老板的赚钱工具。丽云在江城小山上的大观亭与前来江城养病的岳峰偶遇，被岳峰疯狂追求，最后与岳峰私奔出走并委身于他。由于岳峰经济来源不足，又不爱工作、身体欠佳，加之两人整日厮磨在一起，不务正业，十分无聊，丽云又荒废了酷爱演戏的正路，于是尽管丽云对岳峰充满爱意，但是她最终决定选择了离开。她还是要与夏月、香雪等舞台姐妹去演戏谋生，过着漂泊的辛苦而充实的演艺生活，这是她的人生的必由之路。因此，她与岳峰的分手，与其说是有点绝情，倒不如说是对岳峰的一种救赎。 　　小说中，丽云曾敞开心扉对岳峰诉说了她这种艺人生活的苦处，诉说江城一班浮滑青年的不良，诉说莲花父女的如何欺凌侮辱她一个人，更诉说她自己的毫无寄托的半生。原来她的母亲，也是和她一样的一个行旅女艺人，谁是她的父亲，她一直不知道。目前她母亲和姥姥等的生活，也完全只靠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这样的被她们压榨，也实在有点不甘心。况且莲花父女在戏班子里也不断跟她找茬挑事，丽云姥姥和香雪迫于陈老儿的恶势，非但不出来替她说一句话，背后还要来埋怨她，由此可想而知，丽云生活之艰难。 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尤其是演员，爱美爱玩也是很自然的天性。岳峰带着她玩遍了南京、上海，又替她买了一顶黑绒的法式女帽和北欧风格青呢外套以及长统丝袜、高跟皮鞋等等，她那高高的鼻梁及罕有的细白肤色，穿戴上这些外国衣帽鞋子，嘀嗒嘀嗒地在大街上走着，看上去煞是洋气飘逸和美丽。丽云虽然爱打扮和看戏玩乐，但她也不是那种特爱虚荣的风尘女子。那天，在上海外滩高楼顶层，她和岳峰俯瞰黄浦江滩，看着千家同照的月华，会情不自禁触景生情、忧上心来。在回旅馆路上丽云对岳峰说道：“如有机会，我还是想出台演戏去。”“你不是说那种卖艺的生活是很苦的么？”“那原是的，可是像现在这样的闲荡着，也不是正经的路数……” 　　可见此时此地，丽云心中是非常明白她和岳峰的处境的，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充满迷茫和充满担忧的。因此可以说，她的头脑反而要比被恋爱冲昏了头的岳峰清醒许多。后来，她断然决定与岳峰不辞而别，并没有把岳峰的财物全部带走，而且临行前还给岳峰熬了莲子汤，这样的心意，这样的冷静，是走过路过十百码头、人生阅历已较丰富的丽云善良智慧人品的充分体现。 因此，丽云虽然是一片游离于大千世界、飘忽不定的云彩，但这片云彩是富有动感和色彩感的，是十分美好的，她是值得岳峰去追求乃至丧魂落魄的人间的一个尤物。 　　秋枫为岳峰重新设计了一个重返江城反思反省的结局，也许这个结局或许就是丽云所希望的未来岳峰的觉醒： 这年春天，岳峰又散步来到山上大观亭，耳畔似乎又响起了丽云三姐妹清脆的声音，还有头回跟丽云见面时，丽云微笑地对他说的那句：“岳先生，您还记得我们在大观亭认识的情景么？”……望着山下宽阔的滚滚东去的长江水，三十而立的岳峰觉得自己那时疯狂地爱上丽云，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和她出走私奔，放浪形骸生活，真的像个迷失的羔羊似的。其实，现实生活哪里只有情爱啊，爱是甜蜜的，但建立在没有物质基础支撑和明确生活目的的爱恋，那只是个空中楼阁，其命运注定是要失败的。 丽云与岳峰分手，看似有点令人难过，但这场人生戏剧其实并未完全落幕。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一书中说：“就算人生是出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 一片丽云虽然飘然而去了，但是在湛蓝的寥廓的苍穹中，岳峰却获得了重生，开启了新的征程。 写于2021年5月8日 朗读/电脑合成 图片/网络美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