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幢农户民居的位置就是我们当年住房(平房)。是生产队粮仓隔出来的。现已废弃,转给农户盖房,但好像也无人居住。农村有房无人的情况不少。原来的山间小路成了大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下乡插队,七七年返城工作,在彭水县桑柘区新场公社人民二队,当了三年知青。十八岁户口下到农村,二十一岁顶替退休母亲回重庆,到底有三年青春被虚掷在了那里。</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间回过三次生产队。一是想看看曾经待过的地方,有什么变化,二是想看看那里的人现在生活的样子,有什么变化。</p><p class="ql-block"> 当年通过下乡,被动地了解到中国农村、社会底层的生活现实,成为后来思想变化的起点之一。现在想主动了解中国农村、社会底层的状况和人们所思所想,其实也只想穿透官媒营造的认知之幕。</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返乡,是1990年代初期,那时彭水乡下几无变化;2005年返乡,是参加生产队农民娶媳妇的婚礼,地点转移到了县城某处,排场盛大,是以前所不敢想的。</p><p class="ql-block"> 丁朝珍,一个进城当过兵的农民,勤劳、智慧,有心劲,善谋划,一门心思把日子过好。当年的生产队长,后来的大队长、村支书,与我相善,懂得也愿意与我说心里话——不管我是否对其有无实际帮助。他对我说,现在吃饱穿暖没问题,生活肯定是变好了。就是手里没有钱用,读书、看病还是有问题。</p><p class="ql-block"> 2016年退休去新场教了一学期小学三年级语文。其间的周末回过生产队。与丁朝珍有过一次关于小康达标与否的漫谈,以恩格尔系数为工具计算,初步结论相差百分之十。后来核检定义校正,发现,相差还要大得多。</p> <p class="ql-block"> 这是第四次回生产队了。我搭乘的桑塔拉底盘低,王渝培就怕上不去人民坡。说上一次上去车开得心惊肉跳。使我想起2016年回生产队,遇到的一件秘闻。一个年轻点的农村社会活动家,到丁朝珍家串门闲聊。说是,人民与红旗合并后书记都是红旗的人当了,王家坝的道路都硬化完了,丁家沟的不见动静。需得发动改选书记,以推动丁家沟道路的硬化。不知道这个目标实现没。</p><p class="ql-block"> 与生产队素有密切联系的熊光强说,硬化路已经通到生产队了。驱车前行,虽然弯急坡陡路窄,确实好走。询之丁朝珍,说是去年完成的路面硬化,支书改选没有成功;但因为公社供水全靠我们上面水库供给,在压力下还是做了。</p><p class="ql-block"> 他说,进藏退伍军人每月发放800元,大队长、村支书每年700元,农村养老津贴加起来,每月一千多,夫妻俩每月两千元。以前担忧的小康焦虑似有缓解。日子过得好,今年八十四,算是多了二十年。心满意足,没有别的奢望了。</p><p class="ql-block"> 路边亲见,这次接待主人丁朝孝家正在租着大型机械挖挖车,为新建住房平整地基。农村建房代不绝迹,然而建筑的方式、样式,却已经有了很大改变;围绕农业转的生活方式本身都发生了极大改变。</p> <p class="ql-block"> 做过记者的内子王明智提问,养老,特别是子女不在身边,又生活不能自理的高龄老人,怎么办?有没有救济的路子?即使从经济收入、安排上看没有问题了,这类问题无解,无法保证他们晚年生活的基本尊严,恐怕也不好说已经达到小康?何况老年大病返贫的达摩克利斯剑随时都悬在他们头上,这种蹭小康边儿的脆弱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脆掉了。</p><p class="ql-block"> 接着又问,道路硬化畅通,你们出行问题解决没?答,就是没有。赶场、走人户、看病,还是不方便。没有接送小学生上下学的那种乡间中巴。形式上具有了村村通公路的硬件条件,但如何将其具体转化为他们生活的实惠,还需要再落实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如果每天都有一趟巡游接送客的乡间中巴,和乡村巡游式辅助养老(定期上门解决生活必需问题),就好了。想起上午有人说及,需要提议改进农村基层意见,觉得倒是可以建议政策上给予优惠,以民办公助形式,搞农户家居养老和乡间中巴。也是一件惠农并把乡村普遍小康夯实的德政及其制度建设。</p> <p class="ql-block">这双变形的手,清楚记录了他们生活、劳作的苦难、艰辛,岁月沧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