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母亲节 : 一生离不开的就是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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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母亲节，点点滴滴忆母爱。母亲，人间最亲，亲情无限！母爱，天下最爱，大爱无边！

今年母亲80岁，我58岁，母子整整相差30岁。和许多人相比，我是幸福的，因为，人过半百，还是个有娘的孩子，甚至还没“断奶”。我最幸福和庆幸的是，时至今日，我与母亲聚多离少。山重？海深？都无法与近半个世纪的母子情相比。

不曾想，恋母情结，已成我一生的胎记。此生，母爱难离，母亲更难离。

2019年3月23日，回故乡过年的母亲返回昆明，从车站接上母亲，母亲带来故乡特有的土特产，又塞满了后备箱。

虽才小别一个多月，母亲依旧滔滔不绝地与我说起来自故乡的那些拉拉杂杂的新鲜事儿。说来奇怪，离开故土快40年了，故乡的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鸡毛蒜皮小事，我听得会津津有味。很多那时、那人、那过往的记忆总能在母亲浓厚的方言话里变得渐渐清晰和丰满。

转瞬之间，母亲离开故土来昆明带孙子，一同生活已18年多了。母亲似在外求学的学子，又似在外工作的游子，趁着我教书的学校放寒暑假，每半年回故土小住一段时间，然后我开学又回来。每次来回，长途跋涉母亲就习惯乘坐大巴车，不爱座轿车，让我到车站接送就好。

在一次次的迎来送往中，母亲渐渐老去，我也渐渐长大变老。不知不觉中，我已习惯于这样的周而复始接送母亲，这样的生活状态，这种母子相伴的感觉让我殷实、幸福而知足。

转眼，母亲80在望，我也奔五的节奏。外面再好，终究不是故土。叶落归根，这是每一位中国人信奉的，也是每一位中国老者近乎信仰的东西，母亲亦如此！

随着母子的年岁渐增，母子终将面对和面临别离的愁绪也与日俱增。27年前，在我高考结束，大学尚未开学就读的暑假，家父的突然离世，让我越发体会到，人世间有些离别总是突然而匆匆，终究抱憾。一直以来，不希望与母亲别离，更不希望与母亲的别离留下任何遗憾!

今年母亲回家往返过程中，从母亲的言语中明显感觉到了老人家多少有些寥落。回到故土虽然在老家安家的哥嫂待母亲很好，也非常希望母亲早日回老家颐养天年，但离开故土近20年的母亲似乎要面对回老家长住突然多了些顾虑。然后，再回春城，从出世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孙子，已长大成人，很快就要远走高飞上大学，突然之间，近20年形成的固有生活习惯和生活模式似乎打破，瞬间也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渐渐明白母亲的心结，回老家有顾虑，担忧融不进早已物是人非的故土生活。留下也有顾虑，终究这里不是根这是异乡。瞬间母亲处于两难境地，也渐渐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过客……

身为儿子，母亲的这些感觉和体会，让我很难受。其实，母亲的感受不是凭空臆测，年近八旬的老人眼里揉不了沙子。是呀!母亲的体会又何尝不是事实。如果母亲依然年轻，这些顾虑和心结就不存在，每个人终有一老，这种这种事实又如何规避得了。

难道，母亲也要像那些离乡的游子一样面对和承受“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

让母亲欣慰和自豪的是，母亲生下我们姊妹三个，每一位子女对母亲都极为孝敬。身为二儿子，一直以来，从内心深处到行动，我是一心一意、无怨无悔地希望独立承担报母亲的养育恩，尽孝道，让母亲一直陪伴身边，给母亲养老送终。

母亲一生勤劳善良，勤俭持家，从我小学起，一家人就为在农村建盖自家新房，省吃俭用多年，并为之奋斗多年，终于如愿新居落成。父亲在国营单位上班，无法顾家，是母亲一手干活，一手把我们姊妹三个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的母亲，着实不易，吃了不少苦，就拿过去同村标准来说，能干的母亲置业不少，让几代人都荣光。母亲虽是文盲，但性格一生仗强，从不服软，从不安于现状，积极拼搏进取，努力让这个家及子孙后代都享福。

1992年8月11日家父离世，刚刚50出头的母亲再也没有考虑追求自己的个人幸福，而是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家庭、子女、儿孙……并从2001年5月儿子出生开始，一直在昆明照料儿子，并与我们居住在生活一起。18年来，母亲与妻子婆媳关系十分融洽，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余下的岁月，母亲最终选择叶落归根回故土安度晚年。从此母子聚少离多，让我顿时忧心忡忡，母亲难舍，母爱难离。对母亲多了份沉甸甸的牵挂和担忧。

我多么希望时光驻足，每天进家门总有母亲在等着，一声：“娘……”总能听到母亲脆亮的回应：“哎！”出门时有母亲目送，回到家吃现成饭，母亲随时在耳畔叮嘱、念叨的日子……

2019年9月，儿子到异地上大学了，母亲决心回故土扎根养老，等儿子放假时又回来小住。母亲回故土颐养天年，可母亲还回得去吗？在故土，母亲能适应吗？过得好吗？

这也许就是同很多中国式农村家庭一样，所面临的中国式孝道。一种两难的孝道，子女远在异乡工作，父母最终叶落归根或留守故土，最终两头牵挂。其间的错综复杂，以及背后牵扯很多理不清斩还乱的事情，往往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也根本无法按理想化模式去处理，更难以轻松捋顺这一切。

说一千道一万，根子不就是要让老人开心幸福，子女才能安心。对待父母既要孝，还要顺，父母才能安稳、幸福。可做到真正的孝顺，或是做好孝顺，又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2019年国庆，母亲回故土两个多月，虽然平时电话联系不断，但，母亲的生活状态怎样？这是我所担忧的，只有亲眼所见，我才能放心。

母亲听说我要回家看她，告诉我:别回了，我好好的，尽管放心，路上折腾麻烦，平时工作劳累好好休息……母爱的伟大之处，在这对话中已经全部彰显。

听兄长讲，母亲知道我要回家，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就为我晒被子、铺好床，并准备了许许多多我爱吃的家乡菜。小院里已经熟透的石榴、柿花也要留给我这个幺儿亲手回来采摘。

最让我欣慰和高兴的是，母亲虽然很惦记和牵挂着我们远在异乡的一家人，但她在故土还是很适应。与这些年疏于走动的亲朋好友经常相互往来，还亲自动手种菜、养鸡，和村子里的老伙伴们相约赶集、散步、闲聊，一起赶庙会。从母亲洪亮的声音和红光满面的精神状态可以感知母亲的快乐。足以、足以，母亲好了，所有的担忧就放下，心结也就打开。

其实，母亲在哪，家就在哪里。母亲就是家里最有号召力的那人，也是最有分量的那人，也是所有亲人最牵挂的那人……现在越来越领悟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一世，欠父母太多，一定要认认真真还，人生才算完满！别等到这份珍贵无比的爱失去，你才懊恼错过了什么。父母已老，需要陪伴，父母年迈，需要照顾，父母辛苦，需要疼爱！

人一生，只欠两个人：父亲和母亲。一声父亲简单，甘做你一生的靠山。一声母亲容易，宁愿为你倾其所有。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生命只剩归途。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

不知不觉中，父母已越来越老，可我们能给予他们的陪伴却越来越少。何曾细想，一年之中、一生之中有几天在父母身边？余生中陪伴他们的时间还剩多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百善之首孝为先，养育之恩大过天。

让爱不止母亲节，父母在故土，记得常回家看看，孝敬父母切莫等待，与父母的离别少些缺憾！

此生最离不开的就是老娘，感恩母亲节，愿天下母亲幸福安康，健康长寿。

2021年5月7日 于春城昆明

文字:原创

图片:原创＋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