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老兵回忆老山失守，只有3个人活下来

张轩

老山地区，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中越边境12号界碑至13号界碑之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占据了这一地区的要点，居高临下，以点制面，向东可以卡住船头谷地，控制通往越南河宣省省会河江市的公路；向西可以监视12号界碑至扣林山一带的高地；向南可以威胁越南河江市以北地区；向北可以瞰制我国境内纵深约20公里的广大地区。谁控制着老山地区，谁就能掌握这一段边境线上的主动权。

1979年3月16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结束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之后，兑现作战之初作出的承诺，全部撤军回国。不甘心失败的越军，公然违反国际惯例（两国边境线上的界山应处于非军事状态，双方均不得驻军），出兵侵占了老山地区。他们凭借有利的地形条件，频繁地向我境内开枪开炮，进行武装挑衅，严重威胁着我国边民的生产生活和生命财产安全。

越军战史资料记载，越军在老山主峰地区（越方地图上标注为1509 高地）驻扎有一个加强连的兵力，约有200余人。其中以第二军区第313师第122团第2营第6连为主，此外还加强了通信分队、侦察分队和独立工作组，这些特种分队的主要任务是提供情报保障和通信保障，是第二军区和313 师前指的耳目。因此，老山主峰上的越军部队也被称为第22混编连。

1984年4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陆军第14军第40师第118团，在军前指的指挥下，发起了收复老山主峰地区的战斗。2营和3营分别担任团的右翼攻击营和左翼攻击营，部队采取东西对进、向心攻击的战术，经过交替进攻、连续突击，于当天中午歼灭了老山主峰地区的越军，胜利地完成了上级赋予的战斗任务。

根据越军资料显示，在老山主峰地区担任防御任务的部队，在解放军的猛烈攻击下，最终只有3个人侥幸生还。下面，就是生还者之一，越军122团2营6连3排排长杜明创亲身经历的老山主峰阵地战斗。

6连是1983年7月调到1509高地的。阵地上物资匮乏，士兵们衣着单薄，吃饭也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运送物资的汽车要经过陡坡溪谷，要是运气不好，碰上汽车坏了，士兵们只有冲泡炒米充饥。精神生活更是缺乏，全年只看过一场电影，报纸也很少。

1984年4月2日上午8时，中国军队没有规律地向越军阵地开炮，炮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除了杀伤越军有生力量，还摧毁了阵地上的部分工事。4月27日夜，中国军队突然停止了炮击。杜明创赶忙召开班长会议，同时向连长报告，中国军队可能要发起进攻了。与杜明创的判断一样，4月28日凌晨5时，中国军队对1509高地、772高地等越军阵地同时开炮，开始了进攻战役。5时30分，炮火转移，步兵开始进攻。杜明创跳出排指挥所，检查了7、8、9班，情况还不是太糟糕，只有排里的重机枪被炸毁了。

炮声还在越军头顶上不停地响起，随后中国军队不断地用军号发出各种战术指令，呼喊着冲了上来。打头阵的是穿着黑衣服的民兵，后面是戴着帽徽、穿着草绿色服装的主力部队。杜明创见状，立即命令全排进入战斗位置，用60迫击炮和82无后坐力炮压制中国军队，火箭筒手、轻机枪手则把中国士兵放到有效射程内同时开火。中国军队遭到密集火力射击，一下散开战斗队形，暂时停止攻击，在呼叫炮火支援之后继续进攻。

中国军队采用波浪式的进攻战术，一波跟着一波，越军1发炮弹只能击中对方1个攻击队形，但是其它波次照样继续冲锋。这个时候，越军部队开始有伤亡。8时30分，杜明创看到1排在槁树坡的部分阵地已经被中国军队占领，于是命令重机枪调转枪口向这一方向开火。刚刚射击了几分钟，中国军队的1发60迫击炮弹就在重机枪附近爆炸，机枪手当场阵亡，杜明创本人头部负伤。中国军队占领了槁树坡1排阵地后，立刻调整战斗队形，向1509高地的1号山包和2号山包发起多轮进攻。

面对中国军队的优势兵力，越军的压力非常大，杜明创手下1个人要面对20几个人，部队伤亡开始大起来，一些士兵开始收缩聚拢。9时30分左右，中国军队已经接近了7班方向的战壕，杜明创命令引爆定向地雷。一声巨响之后，中国士兵和树干飞到几十米开外。中国军队于是后撤几十米，呼叫炮火支援，炮火延伸之后又呼喊着冲了上来。越军的60迫击炮炮弹已经所剩无几，只有82无后坐力炮还在轰击着中国军队的进攻队形。

但是，中国军队的兵力实在太多，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人还是一波跟着一波冲了上来。10时，8班和9班阵地还在，中国士兵已经进入了7班战壕。杜明创指挥7班想要夺回阵地，没想到中国军队用火焰喷射器把7班战壕给摧毁了。连部指挥坑道被占领后，山顶防御部队伤亡很大。10时30分，中国军队又实施了一次密集炮击，越军的82无后坐力炮也没有炮弹了，只有少量的40火箭筒弹，战斗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中国军队又一次突入3排的阵地，这个时候全排伤亡殆尽，只剩下杜明创和2名士兵，子弹也快打光了。4月28日10时50分，杜明创不得不带着2名士兵撤离阵地。在1509高地担任防御任务的200余名越军中，最终只有他们3人得以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