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少年.张兆嵩

楚天

那时的我 《雪地少年》上集 文/张兆嵩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83年的那场大雪，连续下了三天，大地银装素裹，千里冰封。雪同样覆盖了丁家海整个的河滩，最深的积雪有一尺来厚。河滩与河堤中间有一条深深的河道，上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人可以在冰面上走动。 说是叫丁家海，也就是后湖的一个湖汊，河滩其实是河心，每年到了冬捕的季节，渔民就开闸放水，那些鱼儿就都汇聚到了一条二十来米宽的深沟里。当然，滩上的沼泽里有许多低洼的深潭，里面藏着好多鱼。 十三岁的阿松家就住在后湖边上的大树湾，阿松看起来个子比较矮小，瘦不拉几的，一头黄发，皮肤黑黑的，但长着一双机灵的眼睛，眨巴眨巴之间，好像打小就能看清楚很多人和事。 他老爸原来是位教书的先生，由于子女多，家庭负担重，又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为了一家人的温饱，索性就辞去了教师的职业，做起了贩鱼的生意。 阿松在家排行老六，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由于打小家里穷，穷得叮当响，穷得怕了的这家人，做起事来格外的勤快，不管是下地种田或是捞鱼摸虾，个个都是一把好手，阿松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学会了捕鱼和贩鱼的本领。 外面的雪还在下，到处黑乎乎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刚捕鱼回来的阿松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离28路的头班车再只有三个多小时了，睡是睡不着了，他索性找来几根木柴生起火，拧了拧被河水打湿的破棉袄，伸出手去取暖，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就冒着腾腾的热气，人很快的暖和起来。眼睛开始打起盹来，一下午到现在才休息一下，人渐渐地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砰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在木凳上斜躺着烤火睡觉的阿松。谁呀？阿松一边发问，一边去开那扇破旧的大门。是我，约你一起去卖鱼，门外闪进来的阿麻答道。哦，是麻哥呀，快进来坐坐。不能坐了，晩了就赶不上头班车。好的，好的。阿松一边应和，一边将鱼往两个小菜篮子里面装满。接着紧了紧破棉袄，顺手拿了一根草要子在身上一扎，这下严实多了。随后拿起扁担挑起鱼，回身吱呀一声掩上门，开始上路。 北风呼呼的响，把雪花吹得漫天飞舞，室外气温摄氏零下8度，这在武汉是很少见的，好冷哟！大树湾离滠口镇大约三里多地，比阿松大两岁多的阿麻在前面带路，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挑着担子，踏着雪迹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气喘吁吁的向街上走去。 到了28路汽车站，两个人从肩上放下扁担，哦，好累，肩膀被压得好疼，沿途停下来休息了十几次，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会儿了。 叭，叭叭，远处传来了汽笛声，等了大半个小时，一辆红色的公交车驶到了站点，十几个早起的人们依次挤了上去。阿麻个子高高的，手脚麻利，首先就抢到了一个好位置站住，然后帮阿松把鱼篮子拉进了车厢，放在最后一排的座椅底下。阿松买完票后，乘着行程的距离还得一会时间到达，就筒着袖子靠在最后一排的车柱子上打起盹来。 车子发动了，颠颠簸簸的朝汉口的方向开去。天还是黑的，由于路上打滑，车子开得很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汽车往右边猛地一歪，车厢里的人瞬间滑向了右侧，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阿松随着两车相撞的强烈震动，额头碰到了后门的角铁上，人跌倒在了地上，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用手一摸，粘糊糊的，满手是血。 快，快，快救人，人们大声的喊道，车上顿时乱做了一团。几个人滚在地上，有的人抱着头，有的人攥着腿，有的人捂着胸……还好，阿麻只是摔了一跤，听到阿松的尖叫声回头一看，阿松躺在地上，整张小脸已经被鲜血全部染红了。 　　《雪地少年》下集 文/张兆嵩 阿麻翻身爬起，把晕死过去的阿松扶到车椅上靠下，然后从身上撕了块麻布将他的头缠起来，又顺手紧了紧阿松身上已经松散了的衣裤，随后在车上捡起撒了一地的鱼儿。同志们！转车了，转车了。售票员高声向乘客打着招呼，请受伤的同志就近到附近的医院救治。售票员的声音把晕迷中的阿松吵醒，人们开始陆续的下车。 阿松和阿麻是最后下的，一看站牌，是新马路。阿麻让阿松先去医院包扎伤口，阿松望了一眼篮子里的鱼，咬了咬牙坚强的说：不用，已经不疼了，先把鱼卖了再说。 两个小伙伴转乘了第二趟公交，约莫一刻钟就到了三阳路。阿麻把阿松的鱼装了一半到蛇皮袋里，拴在他的鱼篮上面，以便帮阿松减轻负荷，这样一来，阿松挑起鱼走起路就轻松得多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到了天声街，两人顺利的找了一个靠前的摊位，把鱼在尼龙布上摆好，开始吆喝起来。新鲜的鱼哟，便宜卖喽！阿松的叫卖声很快就吸引了一些客户，喜头多少钱一斤？白鲢多少钱一斤？喜头大的8毛小的5毛，白连6毛。阿松一边给鱼分类一边答理着顾客。有的顾客问道，能便宜点吗？别讲价了，这孩子满脸的血迹，肯定是出了什么情况，有个老婆婆随口说着。好给我来一斤，给我来两条。顾客看到阿松挺可怜的，又怕下雪鱼涨价，纷纷抢着购买，不到一个小时，阿松和阿麻的鱼就被一抢而空。阿松偷偷的到墙角数了数钞票，50多斤鱼一共卖了33元，这可是一般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哟。 阿松心里美滋滋的，阿麻过来对阿松说，走，去把头包扎起来。如果阿麻不提，阿松几乎差点忘了头上的伤，经这么一说，头却疼了起来。阿麻替阿松收拾好鱼摊，把4支提篮系在一起都挑着，扶起阿松慢慢的走到了四唯街诊所。 医生看着阿松满脸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打开麻布包缠的伤口，清洗，擦药，注射麻药，缝针，包扎。阿松躺在病床上，蜷曲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干裂的嘴巴呈现出了乌色。阿麻趁这个当口，到外面的小吃店下了一碗汤面，趁热的喂给半睡半醒的阿松吃下。 刚快处理完，闻讯赶来的公汽公司负责人提了一袋苹果过来。小伙子，伤怎么样？不碍事，已经包扎好了，吃过面条的阿松恢复了一些体力，连忙回答着公交人员的关心。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在这住院，费用我们单位承担，公司人关切的说。不用了，我们回家还有事，这个伤过两天就好了，阿松回答道。那这样吧，我们代表公司先给你两百元钱，如果你不够，就到公司找我们。好的，好的，谢谢你们了！阿松接过两百元钱和阿麻又搭上28路往家里赶。 已经得到消息的家里人焦急的等在村口，看见头上缠着白纱布的阿松，妈妈快步上前，双手捧起他的头，泪水哗哗的流下来。一路都很坚强的阿松，猛地扑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在家睡一会吧，妈妈对阿松说。不，后湖一年才开一次闸，我不能放弃这个挣钱的机会，阿松抬起头倔强的回答道。 外面的雪更大了，阿松顾不得休息，拿着鱼叉背起鱼篓又来到了后湖岸边。用竹篙打破厚厚的冰块，挽起袖子，手伸到刺骨的水里摸起鱼来。一条、两条……又摸满了一巴篓鱼。 回到家里，阿松又冷又饿，还没有来得及烧盆热水洗把脸，人就再一次的晕倒在了床上。 得知阿松受伤的邻居，东家拿一斤面，西家拿两个鸡蛋来看望阿松了，蹦蹦跳跳的小伙伴们的打闹声将阿松吵醒。 快，快，正好，把你们的鱼拿来，我按滠口街上的市场行情，白鲢3毛，喜头5毛，收购你们的鱼，从小就是生意精的阿松时刻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小买卖。小伙伴们一听这好的事，都把刚捉到的鱼从各自的家里送了过来。 阿松一看满满的一屋鱼，用秤按斤全部收购，然后拿出帐本一一的进行登记付款。他探了探头，望了望窗外还没停下的雪，希望明天到汉口卖个好价钱。。 我和同学吴波及其弟吴涛在一起 张兆嵩简历————————国籍:中国籍贯:湖北黄陂出生年月:1970年11月政治面貌:中共党员————————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高级研究员、公安部《中国警事》外联部副主任。————————中国楹联学会野草诗社常务副理事长、中华孝道文化研究会首席顾问。————————中国红色映像书画院院长、中华张氏总会常务副会长。————————众企联领袖俱乐部文化顾问、楚商思享汇执行会长。————————湖北省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湖北省楹联学会副会长。————————武汉名牌战略促进会副会长、《今古传奇》武汉书画院副院长。————————亚洲旅游小姐选美大赛组委会副主席、世界丽人大赛组委会副主席。————————第九届中华孝子节总策划、第十九届楚天春晚(海选)总评委。————————成功举办《致敬武汉抗疫英雄.走进黄陂》和《中国名家.共和国将军书画艺术展》等重大社会公益活动。————————曾受到德国前总理施罗德、比利时前首相伏思达、斯洛文尼亚前总统图尔克、中共中央组织部原部长张全景等中外国家领导人亲切会见。————————代表作:短篇小说《雪地少年》、电影《乌桕恋》主题曲、歌曲《孝爱传天下》等。————————作品登上:《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华诗词》《青年文学家》及《党建网》《学习强国》《光明网》《央视网》《新华网》等。————————出镜:中央电视台《发现之旅》频道特邀嘉宾、中国教育电视台《水墨丹青》栏目访谈人物。————————荣获中国诗词大赛季军，荣登中国央视文化一百名人榜。————————全国见义勇为优秀共产党员、第七届湖北省优秀文艺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