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回家的路

太行画廊

记住回家的路

——王绶青、毛新如夫妇的卫辉情怀

余红北 赵京辉

2019年11月12日下午，卫辉市作协、卫辉市楹联协会组织卫辉文化界的老同志，在市作协主席余红北的陪同下前往唐庄镇干部学院看望回乡探望的著名诗人王绶青、毛新如和中国改革先锋吴金印。几位老朋友见面相互拥抱，握手寒暄，亲切无比，有说不完的话语，道不完的乡情。王绶青眼含热泪激动地说，见到你们真高兴啊，很激动，一激动一夜就睡不着了，就要写诗。我老家是唐庄的，年龄越大，就越想回老家看看。去别的地方容易迷路，而回家的路我始终不迷。有句话说得好：“不管你职务有多高，成绩有多大，只有回家的路不要忘记，你要记住你是从哪里来的？”王老师异常激动：“所以，这句话启发教育了我，我和新如一有空就回来，走走看看老朋友。”

为啥来唐庄？唐庄是我的故乡，这里有吴书记，全国人民的骄傲。去年回来遇到了内蒙的一个培训班来唐庄学习吴书记嘞，人家跑这么远来学习吴书记，我很高兴很激动。吴书记很忙，他一有空就领着俺去转，看着唐庄天翻地覆的变化，看唐庄人民如何脱贫，如何上项目，俺激动了，一激动就想写。一夜没睡就写了几首诗，其中一首就是《心歌唱给吴金印》发表在《河南日报》上，宣传了吴书记带领唐庄人民苦干实干的精神，在全省、全国很是轰动。我和新如也是“老年夫妻乐自如，我写诗词你来读。名利荣辱皆忘尽，天天温习人之初。”

“现在，耳朵背了，不好使了，年轻时一激动就不得了，哈哈。不忘乡愁，谢谢了我的家，乡愁最能打动人的心。”

我为啥激动？我的老家是唐庄，吴书记工作在唐庄，创造了这么大奇迹，让我激动。改革开放四十年，习总书记接见吴书记的照片都刊登在《中国文艺报》上了，俺赶紧送给了吴书记。

毛新如老师也激动地为大家朗诵了王绶青老师写的长诗《心歌唱给吴金印》和新诗《绿》，市作协顾问周书淮激动的为大家演唱了《朝阳沟》选段。几位耄耋老人说的说，笑的笑，唱的唱，朗诵的朗诵，其乐融融，返老还童，让人向往。王绶青老师还现场为卫辉市作家协会题了词“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

王绶青，原名王玉玺，笔名辛梓。1936年生，河南卫辉人，1962年毕业于内蒙古大学中文系并留校任教。后调回河南，历任汲县（今卫辉市）政协副主席、新乡地区文联主席、河南省文联专业作家、河南省作协副主席、《莽原》杂志主编等职。

1955年开始发表作品，以写诗为主，兼及散文、小说、文学评论并攻研书法。1979年10月参加第四次全国文代会并加入中国作协。出版诗集多部。诗作被选入《中国新文艺大系·诗歌卷》《中国百年新诗选》等数十种选本及高等院校文科教材，曾获多种奖项并被翻译介绍到国外。书法作品曾多次参加中国当代作家书画展，中国当代诗人书画展，中国首届著名作家、诗人、书法家、画家作品联展等国内外书画大展，并在《人民日报》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书法作品百余幅。2006年10月纪念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其书法作品毛泽东词《沁园春·雪》收入大型美术画册《红色中国》，并被中国书画收藏家协会授予“终身成就奖”。2007年10月被中国国学研究会授予“国学功勋艺术家”荣誉称号。2008年2月荣获中国书法艺术促进会和世界华人文艺界联合会“中国艺术成果金奖”，被授予“中国艺术创作名家”荣誉称号并荣获中国艺术勋章。

王绶青，系国家一级作家、中国诗歌学会理事、河南作协顾问、河南省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顾问、国家有突出贡献专家。

认识王绶青老师还是从九十年代开始，我的老师傅世光每次谈起王绶青老师都眉飞色舞，非常自豪地给我讲王绶青老师跟李洪程老师合写《斗天图》的事：太行山，壮丽似锦绣；愚公渠，逶迤盘山走。千回百转随心泻，腾云挪雾向阳流！……一幅斗天图让两位老师的名声飞扬海内外。台湾学者余光中访问河南跟王绶青老师交流时，还能背出其中的诗句来。

今年83岁的王绶青老师对家乡的情怀始终没变，对祖国山河的热爱，对家乡草木的眷恋，对亲人故友无比真挚的情感没有变。时常在他的诗歌里见到家乡的影子。从他1955年发表第一首诗歌起，六十四年笔耕不辍，在83岁耄耋之际，又为家乡卫辉专门创作了诗歌35首，自诗自书，配图标注，图文并茂，细致严谨。并结集出版了诗集《家国情怀抒乡愁》，表达了他对家乡卫辉的热爱和情感。

王绶青老师与吴金印书记相识相交五十年，半个世纪的情谊，半个世纪的见证，半个世纪的乡情……

一首《太行公仆——心歌唱给吴金印》：“人人心里有杆秤，为官莫过得民心”，……“从来身教胜言教，空谈不值半分文”，……“山洞留有你脚印，大坝留有你指纹。”……把改革先锋吴金印书记40年来，扎根基层，带领干部群众苦干实干奔小康的先进事迹用诗的语言表现升华。

谈到家乡卫辉，勾起了王老师的很多往事和回忆。

王先生的家乡卫辉市，是省级历史文化名城，有着厚重的历史文化，自幼对王老师影响潜移默化，崇尚书家。在习字方面，王老师六岁就师从他的亲戚前清秀才李石庵老先生。他以“教不严，师之惰”为训，教他悬肘写寸楷，一丝不苟，非常严格。久而久之，使他养成了“勤写、苦写、天天写”的好习惯。

上了中学(卫辉一中)，每逢重大节日，学校就让他去抄写壁报。1957年，王绶青老师考上了内蒙古大学，写字的机会就更多了。系里两位资深教授鲁歌和工叔磐先生都是书法大家，对他特别好，指导他系统攻读了历代书论和名家碑帖，充实了王绶青的书学基础；还帮他挑选了两幅书法作品参加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并获奖。在系里，他勤工俭学，刻写学过古典文学讲义；毕业时，他还给全体同学填写过毕业证书。得知他留校任教的消息，同学们都开玩笑说：“你留校不光因为学习好，还沾了写字的光。”

后来，王绶青调回了河南老家卫辉市，从事文学创作。20世纪70年代中期，他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写稿时，曾给好友、著名作家郭澄涛的长篇小说《大刀记》和维吾尔族作家柯龙·图尔迪的长篇小说《克孜勒山下》等写过书名，还给他的大学同窗好友、留校任教的林方直的第一部专著《红楼梦评注》和他的恩师鲁歌先生的大著《毛泽东诗词论稿》题写了书名。之后，一些作家、诗人朋友让他题写书名、刊名者便陆续而来。

1979年10月，王绶青作为河南代表团的一员，去北京参加全国第四次文代会。这时，全国各地文艺报刊已纷粉复刊或刚刚创刊，约稿约字者便纷至踏来。接着，各种书画展、赛的热潮在全国兴起。他感慨地说：“

我虽不是书法家，也被裹挟着冲进大潮的边缘，陆续参加了多次书画展，作品多次被收藏及获奖。除了写诗，书法也成了他艺术生命的一部分。

几十年来，学术考察也好，开会采风也好，旅游行吟也好，森林草原、大漠边陲、塞北江南，天野海郊……他走过不少地方。所到之处，都免不了应主人之邀挥毫泼墨，特别是给旅游景点题词题诗题字，但大都人走字留，未曾收存。远的不说，就连中原腹地且与他的文学创作活动有紧密关联的红旗渠、云台山、王屋山、云梦山、万仙山、月山、灵山、天山、黄河三峡、小浪底、丹江、百泉，特别是家乡卫辉的比干庙、太公泉、白云阁、跑马岭、灵泉峡等名胜古迹、旅游景点的题字题词，也都因为条件所限、时间仓促未能前往拍照留存，只有忍痛割爱了。不过，话说回来，想起那些大大小小、天真无邪的方块字，或刻于悬崖之上，或刊凿于泉瀑之畔，守护着祖国的山川、原野，观云霞之图象，听天赖之清音，或感悟、或静思、或舒啸、或吟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也算返璞归真了。

写到这里，有必要提及一笔的是，王绶青的夫人毛新如几十年如一日，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毛老师无怨无悔地对王老师的事业给予了全力支持。王绶青写诗，夫人毛新如帮他推敲，陪伴着他；他写字，夫人给他展砚扶纸。在王绶青的每本诗集里，都灌注了毛新如的心血与汗水。

王绶青深深地体会到，人越老越珍惜来之不易的夫妻恩爱，越懂得它的价值分量。2012年2月3日，是他们的金婚之日。王绶青就出版了一本诗集《王绶青书法选》，他把这本书当成纪念他们金婚最好的礼物。

2019年12月3日，毛新如的学生侯卫亭从深圳回到卫辉想去看看两位老师，让作协名誉主席傅世光给我打电话联系毛老师。还好，王老师和毛老师刚刚回到郑州。于是，约好时间，我们卫辉市作家协会专程赴郑州看望两位老师。

听说家乡的人前去看望，两位老师推掉了其他应酬，在家专门等着我们。本来计算着上午10点左右就到的，可是，由于堵车缘故，我们11点多才到达郑州他们的住所，听他们住的家属院的门岗师傅说，毛新如老师一直从10点等你们，对家乡亲人的情感无以言表。

先生是著名诗人，也是造诣颇深的书法家。只是书法家的锦巾，被著名诗人的桂冠所盖。他六岁习字，初临柳公权《玄秘塔》；后又挹汲其恩师、书法大家鲁歌和王叔磐；王先生的悉心教海，临摹和研究了王羲之、褚遂良、孙过庭、米芾，特别是赵孟頫等诸家典籍。他幼年接受严师训戒，成年后行吟书空，寒暑不辍，手摩心追，几十年如一日，用他的话说，“就这样写过来了”。

先生之书是“尚势”之书，势中藏韵。这与先生节奏明快的诗歌创作有密切的关系。其一，先生一辈子坚持诗歌创作，学养蕴厚，才思敏捷，灵感飞动，精神上永远保持着“全天候”的创作冲动。读过先生诗的朋友知道，先生的诗节奏快，节奏感强，往往诗意连绵，音节鼓荡，诗催人读，节赶人唱，犹如江河奔腾，一泻千里，大段大段地唱读完毕，方领略了豪迈的快感。久之使其养成了创作的快节奏。其二，先生一生壮游，遍历名山大川。黄河波涛、三峡激流、草原的篝火、冰川的泉水、南国的风尾竹、北疆的狗爬犁……处处天涯采英，无不打上豪迈苍凉的烙印。其三，先生长期工作和生活在内蒙古，北国大漠的浩瀚、空阔草原的苍茫、牧马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粗狂豪放，内蒙古民歌和马头琴悠长的格调，以及蒙古的先祖们叱咤风云、驰骋欧亚的动人故事，对主人公的行为习惯都起着重要的潜移默化的作用。所以，这就是先生，这就是王绶青。他只要伏案握笔，便会立即产生一种莫名的创作冲动。落笔恣意豪放，转眼满纸云烟。看者眼花缭乱，笔者一身快意。因此，其书法颇具“尚势”的民国书风。

在我们的印象中，先生以行草见长，特别是行草寸书，像他的诗一样古风存妙，表现了高尚的情怀和气度。谋篇宽博朗逸，布白疏旷爽利。结体隽秀，中锋行笔。墨色浓淡，参差其间。似欹反正，若断还连。创作中，横与竖多以藏锋入笔，犹如江南艄公的长篙、草原人的套马杆，修长劲健；撇与捺多以露锋取势，犹如大鹏展翼，垂天抚云；长撇如燕子戏水，轻盈舒展；反捺如上弦之弓，圆润中尽显骨力。我将其书品概括为“三气”：秀气，秀而不；灵气，灵而不躁：骨气，骨而不傲。纵观先生的作品，字体以瘦硬耀然。我们不能将“瘦硬”“误认为是纤细，或剑拔弩张。书格上的“瘦”，是遒美的必然表现，它没有臃肿痴滞的“涨墨与浮笔”。肥与瘦，审美眼光不同，自当有别，连美人都自古号称“环肥燕瘦”，平分秋色。苏东坡戏称肥软的字为“墨猪”，杜甫说“书贵瘦硬方通神”，其中，必有其深刻的体味。

一个好的书法家，必须靠凝实的学养去滋化，靠高尚的文品去匠育。书法贵有气质，气质源于学问。古今翰墨精妙佳作，旨在作者的学问。

先生长期从事诗歌创作和文艺理论研究，其深厚的美学积淀，润泽了书法创作，使书法美学的格调更高雅，兼容更宽泛，使书法艺术与文学艺术得到了良性互补，诗才与书才并茂，并给予了完美的展示。

先生的书法作品集中值得关注的，还有自书自诗。在王绶青的自诗自书的书法作品中，也能看出其当时的心迹，书诗合璧，尽显自由、儒雅、放纵，对人生的大彻大悟。先生是一位感情丰富、心手达情的诗人。

除了在他锦绣的诗篇里，讴歌大自然的美好；在抒情的散文里，抒发对生活的热爱之外，在其作品集中，汇集了一些自书自诗书法作品，把对大自然和生活美好的感情，寓遒劲潇洒、瘦硬清秀的书风，将其心境、意境、诗境、环境，酣畅淋漓地从笔底流淌出来，张扬了一个诗人警拔的内心世界，张扬了一个诗人不事张扬的朴素个性。

从古至今，无论哪位书法家，无论哪种风格，都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先生也理当如此。

先生是一位诗人，他将每一首诗都视为珍珠。他一辈子天涯采珠，采得囤满钵流。然而，在他采珠的同时，便携天涯锦英，又将锦英插满头。先生的书法与诗歌，犹如并蒂莲花，同放异彩。老师和先生，也像并带莲花，幸福温馨。所以，王绶青老师一直是我们广大文学爱好者学习的榜样。

王绶青和吴金印书记亲切交谈

傅世光收藏王绶青七十年代书写的毛泽东诗词

王绶青和家乡文学工作者畅谈诗词、书画、文学、乡情……

王绶青在书法长卷上题字

王绶青文学生涯六十年座谈会

台湾诗人、学者余光中来郑州，王绶青送他一幅书法：“人间真善美，诗中精气神”

王绶青书《岳阳楼记》

老乡杨贵为他们夫妇二人题写对联：生活的好伴侣，事业的知音人。

情侣路诗词节选

为家乡卫辉作协刊物《牧野文学》题写：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