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香

欲晓

从郁郁葱葱、万紫千红的南方旅游归来，虽已是暮春，却还是感觉沈阳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辛丑年春的脚步好像有点迟缓，可带来的希望和遐想依然。伴随病痛的心理创伤在渐渐愈合，不知是自己战胜了自己，还是春的恩赐。愿噩梦醒来，余生安好。



院子里的桃树，繁花渐瘦、芽叶初萌。海棠树则绿满枝头、新花怒放。那一簇簇透着微微粉色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显得分外素雅脱俗、意蕴悠然。

每年的春天，我都能在包罗万象的大自然中敏锐地察觉到海棠那熟悉的色彩和气味。自然，也会想起奶奶家那棵海棠树……



小时候， 花开时去奶奶家，总会采几朵海棠花拿在手里或插在头上，大人一句“真美”的随意夸赞就能让我飘飘然地淑女一整天。童年时的海棠花就像一支小小的魔杖，能让淘气、任性的我，瞬间变得文静、乖巧。

有一年春天，大约我5岁多吧——刚刚懂事又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时期，爸爸带我和弟弟去奶奶家。

快到奶奶家时，我和弟弟为一条小手帕争了起来。那是一条漂亮的印花手帕，每一个小女孩都会喜欢，可是弟弟也非常喜欢。

爸爸当然是劝我让着弟弟，并答应再给我买一条。可是帕迷心窍的我执意不从，终于惹恼了爸爸。他从弟弟手里抢过手帕，一把塞到我手上，拉着弟弟进了奶奶家。

我拿到了手帕，面对爸爸从未有过的举动，心里却涌出莫大的委屈，大哭起来。奶奶、姑姑闻声跑出来哄我，我抽泣着喊：“都走，让他哄我！”奶奶问：“谁呀？”我手指爸爸：“他！”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爸爸走了回来，手捏一束海棠花举到我眼前。问：“这是不是你最喜欢的花呀？”我止住哭点了点头。“爸爸给你戴在头上，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破涕为笑，默默地把手帕塞给了弟弟。

本来嘛，只是年幼说不明白，其实心里面最在乎的还是爸爸的爱。

再后来，爸爸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心中英俊儒雅的爸爸永远定格在了51岁。从此，海棠花成为刻入我心中的永久记忆。

岁月荏苒，海棠花开花落依旧，那个又哭又笑的小姑娘却已年近古稀。

每当看到海棠那灼灼花容，闻到那淡淡幽香，心中总会泛起几分欣喜、几分忧伤，更多的则是不尽的思念……

文字 欲晓

图片 欲晓（拍自小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