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杨梅

草根作家一一弘农 阿平

<p class="ql-block"> 天气预报,今天有中到大雨。开了四部车,挤满了人,早上<span style="font-size: 18px;">的队伍够半个排的编制,我可以当一回副排长了。</span>从厦门机场接到客人后,我们驱车出城,直捣漳州台投区的角美镇后柯园。</p><p class="ql-block"> 雨天并没能扫大伙儿的兴,大家依然兴致勃勃,风雨无惧,勇攀高峰。颇有不达山顶不罢休,不到山上非好汉的英雄气概。</p><p class="ql-block"> 翻过山岭,就是长泰区的管辖山地。伫立在山顶上向西远眺,即可遥见长泰城区幢幢高楼排列整齐,错落有致,美不胜收。凉风习习吹来,顿觉心旷神怡,倦意立销。<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无限风光在险峰。</span></p><p class="ql-block"> 我们到了管理房,东道主已经忙开了。五花肉,蛏,苦瓜,咸菜,包菜,玉米,蕃薯等食材均已洗净切好,准备就绪。几个厨师分头行动,有的忙着捡拾干柴枝当燃料,<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有的正用长勺子在大铁锅里翻炒包菜五花肉,做着包菜饭。有的在熬煮蛏子汤,有的用锡纸包裹着蕃薯和玉米,准备用河砂烤焖。欢声笑语一片,热闹场面非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为了减轻大家的饥渴感,姐妹们在半路上就迫不及待使出曹操的技俩,谈梅止渴。到了山上,一看见红黄相间的杨梅果粒挂满枝头,谁都无法抗拒那巨大的诱惑力,四散往果树边去,鬼子进村似的,摘下奶头般的果粒便往嘴里送,体验那亲临果园品尝甜中带酸又略微青涩口味的快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最开心的,非那几个童心未泯的待嫁姑娘莫属了。曾几何时,她们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一碰到考试卷题,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竟会感到满教室阴凉凉,冷嗖嗖。今天,她们撸起袖子,各提着一个空篮斗志昂扬地冲上山坡,口号声此起彼伏,堪与抗美援朝的英勇战士相媲美。不一会儿功夫,便以一框框沉甸甸的战果下山邀功。真的是后生可畏,年轻人的倔劲,此番让我领受到了。假若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奏请李世民皇上在未央宫里摆酒设宴特别款待一回这些小年青。</span></p> <p class="ql-block"> 我起身倒了一大盆鲜果,用清水泡洗一下,洒点细盐巴,那味道,不用说,立马可以让你口水直流。</p><p class="ql-block"> 雨淅淅沥沥飘落到棚子上的彩钢板,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如绿豆一粒一粒掉在屋顶模样唰唰唰的响声。快下山呀,孩子们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山上的妞们传来了“<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果千粒只等摘”</span>的豪言壮语。崎岖的山路上虽砂粒甚多,倒也不打滑。几个远道而来的女士还不甘心歇下手中的活儿,继续做工。我猜想她们一定是要快快乐乐的过一次采摘杨梅的瘾,唱一首<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潇洒走一回》</span>的经典老歌吧?</p><p class="ql-block"> 雨水渐渐地淋湿了一个姑娘的袖子口,风一吹过来,不禁打了个寒颤,竟笑嘻嘻的说,难得经历这样的户外活动,即使感冒了也无妨。</p> <p class="ql-block"> 蛏子苦瓜咸菜汤煮熟了,热气腾腾,我估计一大铝锅足足有30升水量的汤。我赶忙盛了一碗,试吮了一口,哇!怎一个爽字了得。来点武松打虎的精神,连喝三大碗。往包菜饭里倒入一勺泰式蒜蓉酱,拌一下,那便是我的最爱了。主人端过来烤熟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蕃薯和玉米,各要了一截,闻到那淡淡的烤焦味,唉哟,这味觉,在城里是罕能享受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出戏,这话不假。尝到这么多农家饭菜,妇女们眉开眼笑。平常在家的日子,妇人总是扮演主厨兼服务生的角色,今天换了个样儿。似乎有诸多的感慨,说不尽,道不完。</span></p> <p class="ql-block"> 填鸭式的吃法,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已经感觉到肚子象要撑破了似的,真后悔昨天没省下两顿饭。包裹了锡纸的土鸡,放在满覆盖着河砂的大铁锅里,温温文火的考验,只需一个时辰,便散发出夹杂蒜香的焦烧味,虽是诱人,我只能撕下一个鸡翅解解馋,实在容不得再贪嘴了。</p> <p class="ql-block"> 据说,雨水是玉皇大帝的尿,未知是否属实?不然,雨水怎会比人工喷洒的山涧溪水更能让果树青翠繁茂呢?</p><p class="ql-block"> 刚好已到未时,我估摸着大概老天爷躲着去睡觉,雨居然停了。放眼望去,尽见眼前灰朦朦一片,是烟,是雾,抑或是水蒸气弥漫?应该是兼而有之吧。我俨然正在天宫中逍遥。</p><p class="ql-block"> 鬼针草的白花笑开了脸,遍地的青草随风摇曳,带着叶儿的枝头仿佛跳起了舞。听,鸟儿也放声歌唱了,又宛然说起话来了呢,似乎在款留我们。主人热情洋溢的接待,感动得布谷鸟也异常开心,在树梢上,跳过来,跳过去。人欢鸟雀跃,我们更依依不舍。</p> <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到了申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白色水线忽然间从天际垂挂下来,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猛烈。莫非是天公憋久了,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痛痛快快的?看这势头,我们非住山上过夜不可了。<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span>我们辞别主人,各撑起雨伞,小心翼翼地下山。男女相伴互相搀扶,老夫老妻秀起了恩爱。这场景,的确有些感人。</p><p class="ql-block"> 回到厦门家里,我晕晕然,带着浓浓的睡意,头顾不得梳,脚也来不及洗,一躺下,打着呼噜,立刻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