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62.8.26日,我们长春邮电学院长话313班一行13名同学,从长春乘火车奔向哈尔滨。</p><p class="ql-block"> 我们毕业了啦!结束了学生时代的生活,即将走向工作岗位啦!</p><p class="ql-block"> 怀着对工作岗位、新的生活环境的企盼和响往,到黑龙江省长途线务总站去报道!</p> <p class="ql-block"> 二次分配 调我去黑河</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我们到线务总站工作一年多啦,大家在一起参加了哈尔滨一佳木斯的线路大修工程。而后把我和钱乃栋、臧桂荣分配在技术科工作、沒想到如今又遇到了命运转折点!</p><p class="ql-block"> 1963.8月某天的早晨6点多钟,让我送总站站长李晓光、技术科长何志忠到航运局码头,他们乘船去新甸出差。</p><p class="ql-block"> 刚回到办公室,总站人事科长黄克善、保卫科长濮海森 找我谈话。</p><p class="ql-block"> 开始气氛就感到有点严肃,说你们这些学生要分配到基层线务站去,第一个找你谈话,是让你去黑河,你必须服从!然后我们好找别人谈话。</p><p class="ql-block"> 当时真有点懵、咋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犹豫、徘徊,有什么用呢?只好服从,也只能服从。</p><p class="ql-block"> 提点条件?……让我回吉林老家看看吧!</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哥哥、弟弟虽有些不舍,还是鼓励我,去吧!</p> <p class="ql-block"> 1963.10.17号,总站人事科长黄克善、供应科长姜子峰说是上黑河出差,陪我一起去黑河。</p><p class="ql-block"> 那时交通很不方便,坐火车从齐齐哈尔中转,再乘火车到嫩江,整整用了两天。再从嫩江坐长途客车沿着兴安岭崎岖的山路,也坐了9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中苏关系紧张,到边境去,沿途层层设卡,检查边防证。</p><p class="ql-block"> 终于到了黑河汽车终点站啦,天也黑下來。</p><p class="ql-block"> 黑河镇坐落在一个山凹里,远远望去一片白房子,原来那是苏联的城市~阿穆尔州首府 一 布拉戈申维斯克。</p><p class="ql-block"> 后來听人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山东老汉初次来黑河,下了汽车,就往灯亮的地方走,冬季,黑龙江结冻,出出溜溜就到了苏联。</p><p class="ql-block"> 妈呀!咋都是大鼻子呀!匆忙往回走。幸好,俩边边防军都沒有发现!那时候的黒河缺电,很少有路灯,和对岸比起来,黑漆漆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考 验</p><p class="ql-block"> 在黑河大旅社住了一宿,笫二天一早,老技师冯玉信,就把我带去的行李原封不动的装上“黑龙号”轮船。</p><p class="ql-block"> 那是艘后推式轮船,顺水还走了两天两夜才到“乌云”乡,去参加乌云一嘉荫的线路大修工程。</p><p class="ql-block"> 深秋了!天冷了!开始下雪、结冰啦。山上柞树的叶子开始枯黄啦!</p><p class="ql-block"> 我们每天要走几十里路,扶正、调垂、更换拉线,工程十分艰苦!</p><p class="ql-block"> 路过平阳河、圈岗等地,沒地方住,住在杖棚里。晚上,冻的睡不着觉。听着野狼的嚎叫,更加想家啦,想念城市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技术员朱永臣是我长春邮电学校的校友,比我高一届,跟我说:这是对你的考验,你得好好干!</p><p class="ql-block"> 我想:即來之、则安之,怎么也得表现下自己。所以什么活都搶着干,有些线路活也学着会干啦。</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运小料的马车,卡到水沟里,水沟己结了一层薄冰,我马上脱下鞋 卷上裤腿就下水啦,真是刺骨的冷,在车老板配合下,终于把马车赶出水沟!</p><p class="ql-block"> 这下子工程隊的人,对我另眼相看。</p><p class="ql-block"> 工程结束给我评个1等奖,奖金5元。那时的工资因为去黑河有津贴,我可以拿到51元,5元钱也是不小的数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成了黑河人</p><p class="ql-block"> 工程结束后,回到了黑河。那时候黑河是个专署所在地,叫瑷珲县黑河镇,只有2万多常住人口。</p><p class="ql-block"> 黑河镇一片小平房,大部分是板夾泥的结构。只有工人文化宫、三商店是二层楼,显得”鹤立鸡群”。</p><p class="ql-block"> 刚建国时,黑河那地方土匪猖獗,当时的军分区司令员叫“王肃”,从嫩江回黑河时,在“后环洞”那个地方,让土匪给打死啦!</p><p class="ql-block"> 为纪念王肃司令员,好多地名都以王肃命名,“王肃电影院”、“王肃公园”、“王肃大街”……。</p><p class="ql-block"> 王肃大街两边排水沟,铺上木板,走起来咔嗒、咔塔…响。</p><p class="ql-block"> 邮电局有套唠:“打点的、插眼的、溜洋沟扳的”,“打点的”是报务员、“插眼的”是话务员、“溜洋沟板”的是投递员,大概就是这么来的。</p> <p class="ql-block"> 线务站就在王肃大街上,旁边有座清真寺。线务站那时叫“国际大院”,可能住过俄罗斯人吧!听说线务站曾养过奶牛,饲养员就是个俄罗斯姑娘!</p><p class="ql-block"> 院里有两趟小平房,板夾泥结构。一边是站舍、一边是职工家属宿舍。</p><p class="ql-block"> 当时站长叫“于贵”,是抗日时期的老干部,副站长是劳模出身的叫“李殿永”。</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技术室,技术室主任、也是技术主管叫“路德祥”。长春邮电学校57年毕业生,辽宁岫岩人,家属仍在辽宁岫岩。</p><p class="ql-block"> 还有郭鸿义技术员,也是长春邮电学校58年毕业生,和黑河邮电局话务员王淑云成家,扎根在了黑河。</p><p class="ql-block"> 技术室还有就是朱永臣,长春邮电学校61年毕业生。</p><p class="ql-block"> 一共我们四个人。</p> <p class="ql-block"> 我记得线务站,那时对外叫线路中心站,职能干部有:人事:桂斯明 军转干部 四川人。保卫:闫允功 也是复转军人。会计:韩云荣 也是能干的女同志 回族。总务兼出纳~姚福胜。</p><p class="ql-block"> 特别提到的是:汪殿章,那时是年轻的瑷珲线路段段长,兼中心站团支部书记。为人很正直、有政治头脑和工作能力。后來做了黑河地区邮电局党委书记。</p> <p class="ql-block"> 从逊克工程 回到黑河,我给总站李晓光站长写了封信,把我到黑河后,如何干工程以及对黑河的印象描述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李站长在总站会议上,把我的信给念了,听同学臧桂荣说:还给了很高评价。</p><p class="ql-block"> 特别是,百忙中的李站长给我回了封信,信中引用了一首“孟春词”:</p><p class="ql-block"> 堤上柳 未藏鸭</p><p class="ql-block"> 寻芳趁步到山家</p><p class="ql-block"> 垅头几株红梅落</p><p class="ql-block"> 红杏枝头未着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用“孟春”來形容我还年轻!前途是光明的,应该好好锤练!</p><p class="ql-block"> 我就一直保留着这封信,可惜“文革”时,让造反派搜走啦!</p><p class="ql-block"> 李站长的信无疑是鼓励我在黑河好好干下去。</p><p class="ql-block"> 我心里想,在黑河扎根的话,还不甘心,但眼前只能干下去!</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汪殿章</p> <p class="ql-block"> 招收了一批徒工</p><p class="ql-block"> 1964年线路中心站招收了一批徒工,大约有20几人。</p><p class="ql-block"> 他们年轻,充满了活力。在黑河的几年都是他们陪伴着我渡过!渡过了“社敎”、“文革”、“战备施工”……那难忘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一开始由邱忠学当老师培训他们,学徒期间工资只有19.35元。但劳保还可以,冬天穿上羊皮大衣,特意把白色毛皮露在外面,走在街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线路中心站的年轻人积极参加市里的文艺演出,在黑河,线路中心站有很高的知名度,不比邮电局差!</p> <p class="ql-block"> 前排:王景江 吕云亮</p><p class="ql-block"> 二排:韩石柱 胡英才 刘志信</p><p class="ql-block"> 三棑:张振武 常连芳</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张振武</p> <p class="ql-block"> 给我印象深的有这些人:</p><p class="ql-block"> 张振武 是徒工中年龄最大的,比我还大几岁,曾经是徒工培训班的班长。后來也当过几届黑河线务站的站长。后来在黑河市邮电局老干部科长位置上退休!</p><p class="ql-block"> 常连芳 一个在同代人有头脑的、有正义感、有独立见解的人。由于自幼跟姐姐学过京剧旦角,所以说话、动作象个女孩子,伙伴们开玩笑叫他“丫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在线务站时的常连芳</p> <p class="ql-block">2016年时的常连芳</p> <p class="ql-block"> 韩石柱 一个很忠厚、朴实的人。对我很好,那几年春节不让回家,都是在他家过的。他有个曾经放过“木排”的继父,当老师的姐姐、以及夫人叶华,都把我当亲人对待。1969年,结婚后付桂兰第一次去黑河探亲,也是住他家里。</p> <p class="ql-block"> 1969.10月,和韩石柱夫妇留影!</p> <p class="ql-block"> 后來,韩石柱去了公安局,当了刑警隊隊长。</p><p class="ql-block"> 这是韩石柱夫婦送外甥女姚丽萍到哈尔滨,那一年考上哈尔滨大学。在松花江防洪纪念塔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 2017.7月 韩石柱儿子韩小东夫婦在黑河,招待我和重庆杜小峰院长一行!</p><p class="ql-block"> 韩小东(后排右二)己是一名出色的邢警,黑河反恐大隊隊长,还是警官诗人,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作品。</p><p class="ql-block"> 韩薇(韩石柱女儿、后排左二)</p><p class="ql-block"> 叶华( 韩石柱妻子、前排左二)</p><p class="ql-block"> 汪殿章(前排左四)</p> <p class="ql-block"> 胡英才 一个少言少语、忠厚老实的孤儿,住在黑河伯娘家里,伯娘有个患精神病的女儿,那年住在北安精神病医院,我因出差去北安把她接回黑河。</p><p class="ql-block"> 1967年,把胡英才派到新成立的乌云线务段当线务员,是我陪同去的,轮船停靠在库尔滨码头要卸粮,我们上岸游玩,认识了在库尔滨当话务员的小杨,通过巡防电话联系,俩人搞上了对象,后来做了胡英才的媳妇儿。</p><p class="ql-block"> 在黑河举行的婚礼,那几年这批徒工成婚都是由我担任“司仪”,念几条语录,三敬三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简单的婚礼就宣布结束。那时线路中心站有台解放车,再由司机丁占群开着解放车在市区绕上一圈,叫“大喜大绕”!</p><p class="ql-block"> 后来胡英才调去加因邮电局当了邮车驾驶员!</p> <p class="ql-block">同吕云亮在黑河</p> <p class="ql-block"> 吕云亮 是我的小兄弟,那时经常去他家里玩,吕大嬸热情地招待我做的拿手饭~“天津拌面”,往面里拌上几种炒菜。1968年派吕云亮到呼玛线务段当线务员。吕云霞大姐和姐夫参加社敎隊,家里就剩大嬸和10來岁的王伟和琳琳,我就常去家里,帮助挑水、劈柴,陪大伟和琳琳玩!</p><p class="ql-block"> 他们一家把我当成了亲人,外甥王伟一直叫我“舅舅”,后来考上“哈尔滨中医学院”,现在在大连一所医院当骨科主任。</p><p class="ql-block"> 2021.3月,也在海南买了房子,我们去看他们,大姐吕云霞如今己80多岁!还参加日本的老人乒乓球比赛、获得冠军!</p> <p class="ql-block"> 王伟和蒋剑虹结婚后不久,在黑河留影!</p> <p class="ql-block"> 在黑河同王伟、女儿合影。</p> <p class="ql-block"> 2021.2月,同吕云霞大姐、王伟、蒋剑虹在海南“东坡书院”。</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许恒利</p> <p class="ql-block"> 许恒利 孤儿院出来的。在这些徒工中,吃苦最多!“文革”时,因向孤儿院长的老公说过我们架设的线路,铁线是4.0mm、铜线是2.9mm,孤儿院长的老公己被打成“修特”,自然许恒利也是“修特”了。</p><p class="ql-block"> 中苏关系最紧张时,黑河军民撤出黑河,他和黑河邮电局长~“走资派”周俊豪、机务员~地主成份的苗永印被关到了山沟沟里的“金水”,运动后期才放出来!</p><p class="ql-block"> 恒利 喜爱劳动,驻过段,现在70多岁啦,仍然打鱼、种地、身体很好!</p> <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王志文</p> <p class="ql-block"> 王志文 为人忠厚踏实,外号“王八分”,是说做事“八分熟”。</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文革”刚开始,红卫家破“四旧”,拦下王志文的自行车,要砸什么牌照,说是“四旧”。王志文自是不服,就争扯起來,后來三番五次地上线务站揪斗王志文,终于开了一场批斗会。</p><p class="ql-block"> 记得线务站的小兄弟们到批斗现场,保护志文,没有挨打!</p><p class="ql-block"> 其它的:常万森~”常大脚”。</p><p class="ql-block"> 齐宝成、钟崇石、王惠荣…都没有留下多少照片。</p> <p class="ql-block"> 社 敎</p><p class="ql-block"> 社会主义敎育运动轰轰烈烈地在黑河地区开展起來啦!</p><p class="ql-block"> 线路中心站属于省管单位,和黄金研究所划成一个社敎点,由德都县一个副县长带隊,带着10几个人的工作组,进驻这个社教点。住在线务站。</p><p class="ql-block"> 开始时要学习,也弄不懂什么叫“四清”,只知道要解决“多吃多佔”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日夜内查外调,还真在线路中心站打开了缺口。</p><p class="ql-block"> 有天晚上,工作组叫我过去,问:你说路德祥有沒有问题?</p><p class="ql-block">我说:大路不会有问题,他工资高,每月86元,家又不在这儿。工作组看我说不出來啥,就让回去啦!</p><p class="ql-block"> 我和路德祥就住在技术室里面的小炕上。看大路躺在床上,我说工作组找我啦,问你有没有问题?大路问我:你咋说?我说大路沒有问题!</p><p class="ql-block"> 结果,我睡着了,大路上工作组那儿坦白交代了。后来才明白,工作组是特意让我放风给路德祥!</p><p class="ql-block"> 过些天,社敎工作总队在工人文化宫召开全区干部大会,路德祥在大会上作检查,交代了去逊克线务段出差带回卖防腐油的1000多元钱,没有交公。</p><p class="ql-block"> 萛路德祥坦白交代的好,起了警示作用,工作组沒给处分,並宣布路德祥调哈尔滨,去省邮电学校当老师。</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说:大路和原省校杨校长夫人有柒,被蹲坑的学生抓到,双双赤裸绑在学挍前厅示众。</p><p class="ql-block"> 大路不能忍辱,用鞋带上吊自殺!</p><p class="ql-block"> 一条人命!一个家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965.12月,欢送路德祥的照片。</p><p class="ql-block">自左至右:</p><p class="ql-block">前排:王金x 李殿永 路德祥 郭鸿义 王景江</p><p class="ql-block">二排:胡林 仲崇石 肖XX 齐宝成 闫允功 王惠荣</p><p class="ql-block">三排:姚福胜 邱忠学 冯玉信 王志文 汪殿章</p> <p class="ql-block"> 社敎队也让我下乡查帐,没想到还完成了一件“考察”。</p><p class="ql-block"> 那一次让我去“上二公”村,无意中看到一座碑亭,记录清朝时有两个朝廷命官,在此分别 立碑做个纪念。</p><p class="ql-block"> 碑亭中刻着:某某二公在此分别,所以叫“二公别”。后来把北面屯子叫“上二公别”。南面屯子叫“下二分别”。叫常啦,省下“别”字。就成了“上二公”、“下二公”。</p> <p class="ql-block"> 路德祥调走后,让我担任了技术室主任,即主管技术员。</p> <p class="ql-block">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p><p class="ql-block"> 1966.5月,社会主义敎育第二批工作组也撤走了,社敎运动宣布结束。</p><p class="ql-block"> 接着报纸上宣传开展文化大革命!先是批判邓拓、吴唅、寥沫沙的“三家村”。批判“燕山夜话”,那时我很喜欢读“燕山夜话”,基本上买齐了“燕山夜话”丛书。同时还批判电影“兵临城下”、“红日”、“舞台姐妹”、“抓壮丁”等等,真的以为是“文化”上的革命!</p><p class="ql-block"> 1966.6月,我去逊克线务段组织“半年五好初评”,跟班“除草培土”,去了20多天。</p><p class="ql-block"> 乘船回黑河,一下轮船一片文化大革命气势湧入眼帘,真是“到处红旗招展”、“锣鼓宣天”,到处是大字报,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到处是“造反有理”标语,我还真不理解,造反还有理?</p><p class="ql-block"> 回到站里,听大家介绍,才略知一二。</p><p class="ql-block"> 街上正在破“四旧”,改地名,改字号,有的人把名字也改成“文革”、“卫东”。</p><p class="ql-block"> 一会儿听说旁边的清真寺也给拆了。</p><p class="ql-block"> 不时传来省里边“火烧省委”、“砲打司令部”。省委书记欧阳钦、省长李范五、王一伦都游街啦!</p><p class="ql-block"> 黑河也开始批斗地委书记王釗等等。</p><p class="ql-block"> 线路中心站也马上成立了造反组织~“赤卫隊”、还有的叫“团结战斗隊”等等!</p> <p class="ql-block"> 那时,写标语、刻钢板都是我的事,一不小心把“造反有理”、“保皇有罪”,刻成“保皇有理”,这下坏啦,那时候会当成“反标”说事呀,又该罪加一等了!好在大多数人理解,才没开我的批斗会。</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于贵站长调去黑河前,照的全家福。</p><p class="ql-block"> 女儿:秀云、秀君,儿子宪志等和我都很熟。</p> <p class="ql-block"> 二儿子于宪志,我在黑河时,只有10几岁,经常和我去滑冰。小志溜冰的技术比我好!</p><p class="ql-block"> 后天宪志从航运局水手做起,当了黑龙江省航运局的黑河港监局局长。人很能干,在航运系统威信很高!</p> <p class="ql-block"> 夺 权</p><p class="ql-block"> 1967.3月份,全国纷纷开展造反派“夺权”,成立革委会。</p><p class="ql-block"> 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是第二个成立的,人民日报文章:东北的新曙光。</p><p class="ql-block"> 黑河线务站也召集下面线务段的造反派上来开会。於3.30号成立“黑河线路中心站革命委员会”,好像是指导员王占玉结合当了革委会主任。</p> <p class="ql-block"> 西岗子煤矿挖煤</p><p class="ql-block"> 黑河冬季取暖用的是西岗子煤矿的煤,露天矿的煤热量很低,有句玩笑话叫:吃多少,拉多少。一土篮子煤,吐出来一土篮煤灰。</p><p class="ql-block"> 1967.6月,由于受运动影响眼看冬天储煤不够啦,地区从各单位抽干部组成“工宣隊”去挖煤,邮电系统把时任黑河专署邮电办事处副主任王德贤和我抽去“工宣隊”!</p><p class="ql-block"> 挖煤 实际上是拨土,把土层拨走,露出煤层來,拨三车土、挖一车煤。</p><p class="ql-block"> 那真是个体力活,一锹下去,足有20多斤,装到拨土车上,沒点力气真不行。一开始肯定吃不消,也不会用劲,幸亏工人师傅敎我们如何用膝盖顶一下,用好劲才慢慢适应。</p><p class="ql-block"> 一锹又一锹,一车又一车,足足干了一个月,过了“三关”:劳动关、技术关、生活关。每天早上2点起床,干满8小时,一天两班倒。</p><p class="ql-block"> 西岗子挖煤,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识到工人的辛勤和执朴,再苦再累沒有过不去的坎!</p><p class="ql-block"> 有两位印象最深的人,一个是交通局团委书记周家范,是那样卖力肯干,每天出活顶属他多。另一个是播音员 蒙古姑娘乌兰图雅,热情奔放、能歌善舞、能写能干。在艰苦环境,活耀了气氛,鼓舞了干劲。</p><p class="ql-block"> 回来后,有一次巡查线路,还碰上曾一起在西岗子挖煤的铁路局的一个老同志,正被人押着沿铁路轧道钉。估计也给揪斗出來进了”牛掤”。相互看了几眼,谁也不敢说话。</p> <p class="ql-block"> 二排 左二 邮电办事处副主任 王德贤</p><p class="ql-block"> 四排 右一 航运局团委书记周家范</p><p class="ql-block"> 前排 左三 铁路局 回去劳改的老同志</p><p class="ql-block"> 三排 左二 王景江</p> <p class="ql-block"> 进 京</p><p class="ql-block"> 1967年8月份让我休了探亲假,借给线务站买“钳子”,还去了趟北京。</p><p class="ql-block"> 我大姐王静文在沈阳黎明机械厂,是生产飞机的工厂,因姐夫是地主成份,给派到贵州山区“三线”工厂了,我顺路从沈阳把她们一家送到北京。然后大姐一家去贵州。</p><p class="ql-block"> 在沈阳 亲眼目睹了一场真槍实弹的武斗,好在离的远一些,没让流弹打着,让大姐耽心啦!</p><p class="ql-block"> 想去沈阳军区通信兵部的看望长春邮电学校的老同学潘桂荣,也是由于武斗,整天在地下机房值班,怱忙的见了一面。</p> <p class="ql-block"> 呼玛一漠河战备线路工程</p><p class="ql-block"> 1968年4月的一天,接到黑河地区邮电办事处的电话:要我去一下。我马上赶到地区局,电信科长李广西向我介绍了几位省局來的人。其中有一位农话处的王绍光科长,还有工程会计苗健等人。</p><p class="ql-block"> 原来他们通知我:呼玛一漠河通信工程兴安~漠河段,交给黑河线务站施工,抽调我先期出发去当测量隊的隊长。</p><p class="ql-block"> 60年代,中苏交恶,关系越来越紧张,边境摩擦不断,呼玛县欧浦乡的“吴八老岛”,发生了苏军越境殴打中国边民的事件,引起上边的重视。</p><p class="ql-block"> 1966年,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拨出150万人民币,修建呼玛~漠河的边防通信线路。命名“01”工程。</p> <p class="ql-block">自左至右:</p><p class="ql-block">王守发 王景江 汪殿章 韩石柱</p> <p class="ql-block"> 1968.5.8日、乘轮船先期到达兴安镇,从黑河租的测量船和11个民工也到兴安集齐。</p><p class="ql-block"> 测量隊的任务就是看大标旗、引领民工砍出路引、每隔50米钉一标桩、我负责绘制测量帐,标出拉线和交叉的位置,交后续施工隊施工。</p><p class="ql-block"> 大兴安岭上施工非常艰苦,5月份积雪还没溶化,渐渐天气热起來,森林里又象蒸笼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和民工就住在拖船舱里。船舱不大,刚好能躺下一个人,每人住一个舱。</p><p class="ql-block"> 线路是顺着黑龙江建的,上岸是陡峭的山崖,每天爬山10华里,测量线路10华里,下山走10华里,去找停在江边的测量船住宿。</p><p class="ql-block"> 夏天的大兴安岭,山高林密,踫上“混合林”密不透风,正面钻不進去,只好逶身往后走。</p><p class="ql-block"> 蚊子、小咬、大瞎蠓,一天三班倒。咬的人无处躲无处藏。只好蒙上脸扎上腿绑,可又热的不行。</p><p class="ql-block"> 伙食也是简单的很,起初边防站给我们几箱“豆角干”、“胡萝卜干”,整個夏天沒吃过一次青菜。有一次后勤的同志乘“08”号轮船带來了豬肉,那是唯一的一次吃肉。</p> <p class="ql-block"> 施工中、不时遭受苏修的骚扰,有一次傍晚收工了,我在船上做“测量帐”,船员和民工在岸上休息。突然一艘苏修砲艇向我冲來,然后一亇急转身把测量船冲上岸。回水时,缆绳全部拉断,船顺水往下漂流。我又不会开船、眼睁睁一点办法也沒有。</p><p class="ql-block"> 好在“08”号客轮从上游下來,刚好看見了这一幕,乘客们湧上前甲板,手执毛主席语录,高喊“打倒苏修”!苏军砲艇才开回对岸躲到江岔子里。</p><p class="ql-block"> 在岸上船员的指挥下打舵,把船慢慢靠上岸边。</p> <p class="ql-block">砲艇</p> <p class="ql-block">08号輪船</p> <p class="ql-block"> 在“乌苏里”段施工时,看見一条铁线,己经锈蚀有1厘米粗,已长到树里边。还有直径差不多15厘米的注磺隔电子。知是传说中清朝时为“慈禧太后胭脂沟”~老金沟修建的电报线。那时沒有镀锌技术,铁线锈蚀很快。</p><p class="ql-block"> 可惜当时没剪下一段带回来,绝对是电信博物馆收藏的重要文物。</p><p class="ql-block">现在再去找,无疑大海捞针!</p> <p class="ql-block"> 干线线路在施工隊的努力下,8月中旬完工。施工隊先期回黑河。</p><p class="ql-block"> 省局农话处王绍光科长留下几个机线技术好的同志完成市内电话工程,安装了磁石交换机和架设了市内线路。</p><p class="ql-block"> 终于漠河一呼玛全线沟通,结束了漠河沒有”有线通信”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在漠河完成终端迠设的小分队!</p> <p class="ql-block"> 大约7月份,通过邮轮给我带来一封家书。是弟弟王景河从吉林老家写來的,说:妈妈看中一个女孩,准备给我作“对象”,随信还寄來一张照片。</p><p class="ql-block"> 9.5号,工程结束回到黑河,终于批准我回吉林探亲。到家后自然见到了付桂兰,她是弟弟王景河、弟弟的女朋友郭小弦在吉林师范的同学,妈妈看着好,同意做三儿媳妇儿,我也满意,就确定了恋爱关系。</p><p class="ql-block"> 转眼又快过年啦,由于付桂兰单位抽她到山东搞“外调”、不在吉林市,我也就没回家过年,己经连续3年在黑河过春节。</p><p class="ql-block"> 自然又去韩石柱家,和他老爹喝酒!</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969.4.20日 我回吉林市和付桂兰举行了婚礼。那时婚礼很简单,付桂兰买了几张公交汽车票,从单位接來几位要好的同学、同事,在安长胡同老屋举行了婚礼。念几段毛主席语录、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向毛主席像三鞠躬…。</p><p class="ql-block"> 招待客人的是妈妈从北京带回的几斤奶糖,晚上、妈妈倾其所能做了一桌菜,全家吃了一顿“婚宴”。</p> <p class="ql-block"> 回到黒河以后,就接到通知:去伊春参加“543”工程。</p><p class="ql-block"> 1969.3月,珍宝岛战役打响,中苏己进入战争状态。林彪又发佈了中央“一号命令”。</p><p class="ql-block"> 作为反修前沿的黑龙江,立即加紧备战,尽力地完善战备通信建设,伊春一加因通信线路加掛线条就是军队通信的需要。</p><p class="ql-block"> 通信工程以部隊的一个通信营为主,黑河线务站工程隊是技术支持。通信营的营长姓”文”,是湖南人,很有湖南人性格。</p><p class="ql-block"> 到现场后的晚上,在一起讨论第二天工程怎么干?沒想到卡了壳,谁也不说话,这时我憋不住啦,我说个意見吧:几个人抬杆、几个人挖坑、几个拉线。文营长一听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还说:抬杆子你们工人上,别把小兵压坏喽。文营长才知道我是个“技术员”,这下我给部队留下了好印象。</p><p class="ql-block"> 工程进行中,黑河军分区通信科的张义安科长來到现场,做了形势报告:讲国际国内形势,特别是中苏关系,讲的很生动。对我们每个参加施工人员,不管是部队的、地方的,都是极大的鼓励!</p><p class="ql-block"> 这样我认识了张科长,张科长也认识了我。</p> <p class="ql-block"> 工程结束后,回到黑河,不想张义安科长打电话给我,让我再找一个人抽调到军分区去。</p><p class="ql-block"> 我自然想到王守发:长春邮电学院68年毕业分到黑河邮电局,认识他是在邮电局食堂,知道他在当汽车邮路押运员。我说:守发,上线务站來吧!搞点技术工作。王守发高兴的调到了线务站技术室。(王守发后來当了黑河线务站的站长)。</p><p class="ql-block"> 我和王守发到黑河军分区,张义安科长让人给我俩发了军装(没有领章、帽徽)、住进军分区宿舍。</p><p class="ql-block"> 给我俩的任务是:绘制黑河地区全区所有通信线路的线路图。包括:邮电、铁路、农场、电力…。以便战备通信使用。</p><p class="ql-block"> 我和守发便拿着军分区的介绍信,开始到:嫩江、北安、德都、孙吴、逊克到处跑个遍,回来绘制一张张线路图,一直到11月中旬。</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自左至右:</p><p class="ql-block"> 王守发 王景江 汪殿章 韩石柱</p> <p class="ql-block"> 人生重大的转折机遇</p><p class="ql-block"> 国庆节一过,似乎中苏战争一触即发,黑河地区下了后撤令,县属各单位撤到“二站”、行署各单位撤到北安,居民也随之撤离黑河。</p><p class="ql-block"> 我爱人付桂兰刚好來黑河探亲,也跟随撤退的汽车去北安,回到吉林。</p><p class="ql-block"> 黑河军分区大楼里,空荡荡地没几个人,宿舍里只有我和王守发和俩个军人俄语翻译。</p><p class="ql-block"> 11月的一天,张义安科长突然到宿舍看我说:明天出差上哈尔滨。我问:啥时候回來啊?他说:不回来啦,我去你们省邮电管理局接管。我赶忙说:我己经结婚啦,爱人在吉林市,你到省局把我调回吉林吧!张科长说:再说吧!</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张义安科长到哈尔滨以后,当了新成立的“黑龙江省电信局”主管通信的副局长。</p><p class="ql-block"> 张局长上任不到一个月,即12月份就把我调到省电信局电信处负责长途线路菅理。</p><p class="ql-block"> 这真是给我个惊喜,天大的好消息!离开黑河到省城去、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p><p class="ql-block"> 如果不离开黑河、我不可能从搞技术的,去搞财务、从地方调到中央、从东北调到西南!</p><p class="ql-block"> 人的命运、冥冥之中天注定,确有贵人相助!这次调动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我一生都感谢张义安局长。</p> <p class="ql-block"> 离开黑河,当然有许多不舍,离开了朝夕相处的伙伴,离开了生活了6年多的环境。</p><p class="ql-block"> 黑河的岁月,使我经历了“社敎”、经历了“文革”、经历了“战备”这些重大的历史事件。</p><p class="ql-block"> 在黑河恶劣的自然环境下,经受了酷署、严寒的洗礼。由一个初出校门的学生,学会了长途线路施工的所有技术活:打拉线、看线垂、徒手爬杆……,为我以后到省局电信处主管“长线”,奠定了基础!</p> <p class="ql-block"> 2017.7月,去黑河同线务站的老同志聚会。</p><p class="ql-block"> 前排右一为丁占群。</p> <p class="ql-block"> 当然,离开了黑河的环境,离开了朝夕相处的那些人,还是留恋的。每当有机会,都想回黑河看看!</p><p class="ql-block"> 终于完成了“难忘的黑河岁月”,得益于保存多年的工作日记和极少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完成于2021.5.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