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园的夜空是可以看到满天星辰的。夜空的漆黑是更加能衬托出点点繁星，其中银河是无数密集的星体组成的，高悬于苍穹之上，其横亘的方向也是随季节改变的。小时候觉得很神秘，于是大人口口相传的很多很多的美丽故事也就由之而来，喜鹊搭桥牛郎织女等等……。在这漫天繁星中，印象最深的是是三星并排的大人叫做“笙”的星座，在钟表是奢侈品的岁月里，这个星座被用来表征时间，不同季节“笙”位置，配合鸡鸣的次数，就是我们小时候去学校的“钟表”。晴天时候，这样的经验时间是可以足够准确的，可是每当遇到阴天，“笙”看不到了，鸡鸣的次数也不总是被精确数录，那么去学校的时间也就没个准了。早的时候，学校还没开门，住校的老师们还在酣睡，几个相伴夜行几里路的小小儿郎，定然是不会回返的，常在门口要守几个小时；起晚了时候，迟到也是要不开心的，各种对家人埋怨……</p><p class="ql-block">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从小陪伴我们南学念书的三颗星叫“参宿1，参宿2和参宿3”，是“猎户座”星座的腰带。</p> <p class="ql-block">故园的夜空是美丽的，故园的夜晚也是极其静谧的。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背景噪声几乎为零，置身其中，自身的感受就是空气仿佛都是凝固了的，四下只剩下你的呼吸推动空气的回声。偶尔会从远处飘来几声犬吠，很快就被夜空所吞没。平凹先生的一本书写到“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对我来说，千里行军，朝发夕至，从喧嚣的闹市，骤然睡在这样的夜里，还是完全不一样的。</p><p class="ql-block"> 毛泽东主席感叹“别梦依稀咒逝川”，孔子“不舍昼夜”，老子的“上善若水”………</p> <p class="ql-block">故园的夜应该也是热闹的。门口有个<span style="font-size: 18px;">古戏台就是实例。这个戏台刚被列为市级文物，是一座标准的古代戏台，虽然残破不堪，但是高大庄严的建筑依然昭示着昔日的热闹。你细读看两侧的楹联。</span>右侧书上联：嚼徵咀宫檀板敲推江月晓，左侧书下联：引商刻羽歌声唱彻碧云高（古时五音：宫商角徵羽）。江月晓，碧云高，这都是时辰的表征。静下心来，构想一下，当年抑或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一众在推敲撰写这一楹联的先生们的心境。此刻心中浮现的应该是一幅幅彻夜歌唱的画卷。</p><p class="ql-block"> 母亲一直到终老，常常乐于谈论的秦腔戏曲故事，想必大多也来自于这样的散落在故乡的舞台吧。</p> <p class="ql-block">故园的夜静燥万殊。在这样的夜里，会让人自己觉得，故去亲人更近，也会觉得和久远更近，更会觉得和自然更近。今夜收拾停当，便睡在母亲睡过火炕上。老人家11年前就是从这里仙逝的……</p><p class="ql-block"> 这应该便是每当进入故乡的地界，心情总是既激动又平静的缘由吧。</p><p class="ql-block"> 黑色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让我们一起用它寻找光明。</p><p class="ql-block"> 2021年5月2日 凌晨04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