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回眸 一抹笑容————我的可爱的妹妹

冯萍

　　一直想写写我的妹妹冯玲，迟疑着，笔未下，却五味杂陈。因为要写她，就剥离不了我自己，也要提及一些家事，过去我是不愿意谈论童年和少年的。

1978年年2月我肩扛手提，还背着一年四季的衣服和被子等，从马鞍山坐火车到安徽师范大学报到，在芜湖火车站爬上学校迎接新生的解放牌大卡车，拥挤不堪，心里却喜滋滋，懵懂无知的大学生活再苦再累也觉得幸福快乐。

离家至今43年有余，自认为跟着命运走，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选择，错过的机会很少，吃过的苦，经历过的内心煎熬，与50年代出生的人不能比，幸运的是，国家从我们这一届高中毕业生开始不下放农村了，我考上大学后很少想家（因为我妈凶，没温暖），家里人的命运也就顾不上关注了。

蓦然回首，60多岁的我，回想过去为饭碗打拼，所谓为事业奋斗，现在竟然自嘲，顶多只能算是认真努力工作而已，自己太渺小了，被虚伪虚荣裹袭未能抽身，自感对自己不能用文字来写实，我这繁杂的人生，虽大方向尚能把控，但也常常把内在的“另一个冯萍”拿出来照照镜子，晒一晒太阳，唉！不能见光，不满意率超过50%。

再看看我妹妹，她由弱变强，从小她是我的跟屁虫，现在知性善良，美丽如初，对母亲所做的一切，让我重新去认识她，了她变了，认知发生了改变。重建认知是多么的难啊！她成长得令我感慨。

成长的代价是什么？就是不断的用新的认知打破旧的认知，重建自己新的思考方式。

她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如何内心变得越来越强大？有的人认为，人要经历挫折和失败，人才能成长；有些人认为，成长就是终生学习，不断的突破过去的自己；也有人认为，要历经更多的事情不被击垮，人才能成长。有时候我会静静的想这个问题，我和妹妹幼稚过，迷茫过，盲从过，曾经跟着感觉走，也曾憧憬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和对爱情的希期和傻傻地等待……，几十年过去了，她依然在灯火阑珊处微笑对待生活，过去的悲欢离合她已云淡风轻，她珍惜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奇迹。

而我呢，练就了一身的内功和明辨是非的能力，喜悦在每一个转角处等着我，困惑焦虑孤独悲伤和长期积淀下来的成熟，如长江中的指航灯一样清晰，防御力强，盔甲牢牢的，如何做人做事，已经驾轻就熟。从大学刚毕业分配到马鞍山二中（其中在八中近一年）至安师大任教至原浙江农业大学再到浙江大学，一步一个脚印，一个又一个贵人相助，今天历历在目，感恩在心。

我和妹妹有很多故事，也有争执，生气，疙疙瘩瘩的结，认知误区和矛盾冲突等等，所幸我们没有解不开的死结。

回忆起1986年国庆节，我去哈尔滨找她回马鞍山续职，那一年特别的冷，9月下旬哈尔滨就开始下雪了，天刚刚亮，我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积雪找到她家时已经冻僵了，说不出话，她呢，睡眼惺忪的冷淡的待我，递过来一杯热水，慵懒的爱搭不理的说：去火车站接你了，因你坐的火车晚点不知道几点到（在济南因大雪晚点8个小时）所以就回家了。在哈尔滨的六年，她过着贵妇的生活，貂皮大衣，首饰高档，满屋君子兰（那时候君子兰如黄金般贵），财会大专还毕了业，她陪我去索菲亚教堂，霁虹桥，中央大街看马迭尔宾馆，松花江畔远眺日落，去逛哈尔滨第一百货大楼，那时候我真的穷啊！买不起一件漂亮的衣服，好羡慕她的生活，最终我白跑了一趟哈尔滨，硬生生她把马鞍山的工作辞了，过着舒适的日子。后来我又数次去哈尔滨出差，同样的地方，刻骨的记忆只有那一次。

妹妹的58载人生路，几经起伏跌宕，高中去宁夏贺兰中学读了一年（我二舅在那担任物理老师）， 高考落榜。1993年，妹妹从哈尔滨回到了马鞍山呆了没二年，又到山东潍坊最大的琴行学了几个月的古筝（二舅的女儿是琴行的老板娘），如果能坚持下去，可能她也能在琴行边做买卖边教琴，可是她还是喜欢南方，在北方水土不服，离不开家乡。再后来，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的极限，面对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和心灵撞击，都未曾向命运低头过。1996年，生了儿子，可想而知，她的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了。

由于老母亲近十年摔了二次跤，从行动不方便到彻底躺在床上，我回老家次数多了，妹妹又上班又照顾老母，除了老父和二嫂能帮上忙，其他都要妹妹张罗，这种累和辛苦我看在眼里，好心酸。渐渐地，发现妹妹善良而不懦弱，果敢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强，看待问题的角度和视野也悄然改变，她积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我寡目相看。

　　记不清年代的相片，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人和妈妈，外婆合影，好珍贵的影像。妹妹被妈妈抱在腿上，估计她一周岁左右。

应该是高中一每级拍的，那时候只要有一点点钱，就往照相馆跑，拍张合照兴奋好几天。

2018年10月，88岁老母亲做髋关节手术，妹妹和二嫂推着车，做各种术前检查。

推着老母亲去手术室的路上，大哥，妹妹和二嫂。

　　手术后的母亲胃口很好，因为在妹妹工作的医院住院，从开始联系主刀医生，到术后反应，都是妹妹一手安排和跟踪，手术顺利，母亲出院回家，漫长的术后恢复，离不开妹妹和二嫂一起操劳奔波，买药，护理母亲伤口，大小便，擦身或洗澡，剪头发剪指甲，厨房里的各种活等等，我呢，一回马鞍山，主职是司机，他们都很照顾我。

二嫂只要回我父母家，一头钻进厨房，做事麻利干净，烧得一手好菜，她忙碌的身影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妈住院期间，同病房的人都以为她是我妈的女儿，二嫂是妹妹的闺蜜，她俩无话不谈。

这几年，妹妹（白衣服）在马鞍山中心医院供应科工作（原马钢医院），她的工作能力超强，兢兢业业，精力充沛，得到同事和领导的好评和尊重。

优雅的气质，知性温婉可人

妺妹一直美丽着

像阿拉伯女郎

妹妹在马鞍山濮塘风景名胜区，好美呀！一直以来，人们总是说她长得漂亮，把她聪慧放在一边了，妹妹热爱学习，热爱新生事物，读书比我好，另外，坚毅不屈，自信从容，我得向她学习。

妹妹笑的时候太美了，有蒙拉丽莎的味道。

妹妹身材一直都是这样的，105斤左右。

2015年以来，年迈的父母几次来杭州，都是为我妈妈治眼疾，妹妹陪同，有一次大哥也在，多少次啊！在对父母付出的过程中，妹妹让我感动。

回马鞍山的次数多了，兄妹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能回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的很多细节，尤其是小我三岁的妹妹，她记性特别好，清晰的记住了我好多囧事：

（1）我得麻疹，被子紧捂，被板车拉去医院抢救，没死掉；

（2）约5、6岁，我面部长满瘊子，又名千日疮，我妈带我四处求医无果，后来一个土方子解决问题，用荸荠擦了几个月，彻底好了，皮肤恢复正常，妹妹常常忆起外婆给我擦脸时，鬼哭狼嚎的丑态；

（3）小学4、5年级，我头上长疖子，浓包很大，结果头上有三块铜钱大小的疤，成了斑秃，外婆用生姜天天擦，我疼的鬼叫，多日后，头发长出来了。

（4）上小学前，我远远地跟着爸爸去长江边搬鱼，掉进大粪坑，回家时浑身臭哄哄的样子……

我能记得什么呢？只记得大一点的事情：我和妹妹一起上山扒松毛，捡枯树枝，用于家里生炉子，还有帮着哥哥浇菜，一起在水塘里用棒锤洗衣服，溅起的水花总是把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弄湿。1969年以后，我家搬到马钢动力厂职工平房，这片平房建在山脚下，家门口就是打防空洞运石头的铁轨，我和妹妹经常打架，我和我同年级同学在一起，不想带她出去玩，她紧盯着我，赶不走，我们扭打起来，我手下留情不下狠手，我清楚地记得她把我压在铁轨上，背部杠的生疼，她一定得打胜才算完，我吃亏她开心。这样的对峙常常发生。她小时候体弱多病，跑医院是常事，再加上她又是家里五个孩子中最小的，所以我们都让着她。

小学的时候，家庭不和，父母分家三年（母亲坚决分家），我和妹妹跟着妈妈搬到半面街的一间小屋，二哥三哥跟着爸爸。妹妹可能刚上小学一年级，我们相依为命的过着每一天，幼小的年纪已经知道世态炎凉，冷暧自知，由于我妈的性格不兼容和苛刻，我们小时候日子都过得如履薄冰，胆颤心惊，生怕什么事惹怒了妈妈，挨一顿揍。

1979年，我的初恋在我妈妈（那个时候，老妈是家里的武则天）的横加阻拦下熄火，我妈硬逼着我去对方家宣布分手。那天，我妈叫妺妹盯着，她这个大灯泡一丝不苟地执行命令，等到我两眼哭得如灯笼般从初恋对象家出来时，她马上跟上，和我一起回家，一路无话，她顺利完成了我妈布置的监督任务。

2015年夏天，父母在我浙江农业大学的家（华家池），那个时候，老妈还能搞卫生。现在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弹已经大半年了。

父母在杭州期间，我在学校食堂买几个菜，不合二老的口味。

2020年夏天，我和妹妹在福建三明清流县天芳悦潭温泉度假村。那天她去20公里外的荷塘摘了好多莲蓬。

2018年秋，妺妹，大哥，二哥二嫂来杭州我家小住。

二嫂，妹妹在杭州。

1982年，我和妹妹在马鞍山釆石矶公园，我刚大学毕业不久，傻不愣登的，现在看她，简直就是电影明星啊！她皮肤白，我黑，色差有点大。

那个时候的妹妹可以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白居易.长恨歌），“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红楼梦第七回）佳句来形容。

2018年初春，我和妹妹，二哥二嫂去马鞍山江心洲岛上挖野菜，后备箱装满，凯旋而归。

野菜未挖结束，吃饱再进行。

妹妹和二嫂休息日出去玩

马鞍山濮塘的荷塘让他们流连忘返。

姑嫂是闺蜜，无话不谈

　　1988年，妹妹与我的安师大闺蜜留影。我在师大工作的十几年，她经常来芜湖。那个时候，凤凰山的家简陋，旧沙发上蒙上一块花布做背景，还乐滋滋的。

我儿子三岁时（1988年）妹妹来芜湖时合影

　　1990年，花一样的年华，27岁的妹妹来芜湖，相片中的红衣美女章燕现在依然美丽动人，她的艺术范儿永远迷人，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浪漫，采一捧野花点缀自己，真的比现代美女时尚，耐看。

　　许琦和儿子，我和儿子➕妹妹，那个年代，妹妹穿的花裙子属于上等的漂亮衣服，她的额头烫发具有时代标签。

2021年5月1日，在马鞍山长江边的薛家洼湿地公园。姐妹俩开车兜风，素面朝天却满脸灿烂，西沉的太阳将要掉进江里，往事如烟，我们在长江边长大，眼前的美景真的让我们感叹。时光飞逝，岁月带走了我们的天真和容颜，命运使我们各自穿梭在茫茫人海里，身处不同的生存环境、肩负着不同的义务责任，但不变的是我们的心。当下那么的美好，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和方式去生活，珍惜每一天的幸福快乐！

妹妹做到了：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我从内心深处佩服她，她的生活，从每个微笑里开始，让我们一起共同成长，自我成长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