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与远方行走：北疆

楊晓群

　

九月二十四日，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准备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三天，行李箱里迅速准备好深秋的衣物，虽然匆促，可是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遗憾的是没能在下飞机的时候抢拍一张照片，记录下走出机舱门看到的第一眼乌鲁木齐，眼下只能靠记忆还原了。

当时我的手表显示北京时间，晚上8点20分左右，大脑中的时差意识提醒我现在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新闻联播也结束近一小时了，但乌鲁木齐机场仍然夕陽髙照，初来乍到，我旁边的一位小女孩竟然大呼小叫，惊奇不已。大家纷纷掏出厚外套穿在身上，有不少人拿的是薄款羽绒服，我实在是纳闷：这可是夏天刚刚过去啊！

后来证明现在的乌鲁木齐是一个乱穿衣的季节，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混搭风在街上随处可见，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正对着停机坪的是一片葱翠的草坪，更远处的矮林朝着目之所及之处蔓延开去，由于站在髙处，绿色只占了整体构图的五分之一，余下的皆是微微发白的天空。空中满满当当的全部是氤氤氲氲的云，只能在质地略薄的絮状物之间看出些许淡蓝底色。

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的水分子就差要显形，直直扑得人一头一脸，不过只需适应一秒钟，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我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个清晨，一清明，这明明就是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已经结束的样子。看来时间只是规定，太阳才是主宰，只要得到光照，一切生命体都会自然而然地逬发出力量，不可抗拒。

清晨和傍晚谁是一天的开始也还不一定呢，起点和终点本就是在一处。酒店来接机的司机大哥有点像大一号的 维吾尔族大汉，他的出现给乌鲁木齐的浪漫白夜气氛注入了一丝熟悉的“俄罗斯风情”，他十分自然地接过我的“小”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在前面引路。我慌忙跟上，不时要小跑几步，也许是维吾尔大哥的后背感受到了我的窘迫，他偶尔会在前面停下，回头看我跟上了再继续阔步前行。

　　登 远 山 草 原

新疆的风景基本在北疆，南疆是茫茫戈壁。所以北疆看风光，南疆看风情，是新疆旅游的一大特色。在天山深处，目力所及，连绵的青山百里徜徉。在那拉提草原，在巴音布鲁克草原，恍若从盛夏闪回人间四月天的春日之好。

风抚摸着一望无际的草原，阳光炽烈正催拔出茁壮。骄阳媚柳，天成一般，饱含被吟诵的徘徊。就连风电塔都像是稳妥协调在那里，忽闪着属于当代的样貌。此情此景，我怀抱迫切的心情，想将一切尽收眼底。

而首先成为现实的，是我对那拉提草原的完美想象。沿着上山公路一路爬坡 ，漫山绿意，点缀着美丽的小花，牛羊成群，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身未动，心已远了。

在翻过一座又一座平缓的山丘后，展现在眼前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峰、深峡纵横、森林茂密与草原舒展交相辉映，和当地的哈萨克民俗风情结合在一起。这里的草原有绒布般的质感和自然形成的沟壑，在明暗光影里也显露出妖娆的形态，特别是那低矮的山岗没有尖利的棱角和陡峭的边缘，远远望去，有的曲线平滑，有些山岗珠润玉圆，让人浮想联翩。

　　而巴音布鲁克草原又是另一种风光，这里是中国最大的高山草原，是天山盆地中，雪山怀抱下的一处世外桃源。水草丰美，风光旖旎，草原上最出名的要数那“九曲十八弯”只的开都河和优雅迷人的天鹅湖。

我们站在山顶的风景台上往下看去，面前的草原如神迹般一望无际，“天苍苍，夜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最贴切的写照。面对天地自然造就的波澜壮阔，人类很容易感觉到自身的渺小，我们对世界一贯的常规认识，再一次消失在这一望无际的高山草原之中。

涉碧湖蓝天

是日，一路坐车，沿途是苍茫无垠的表象，终点是绚丽迷人的内核，这种探索未知的耐心与满足感是日常生活里无从经历的。而其中，自然也会收获只有亲身抵达才能发现的惊喜。喀纳斯湖正是这类意外之喜。

喀纳斯湖是高山湖。位于阿尔泰山中段，海拨一千三百多米。湖水清澈碧透，隐约可见的雪峰和墨绿的山林掩映，周围的植物色彩斑澜，一池翡翠色的湖水光彩夺目。从进入喀纳斯开始，就是始终无法被忽视的一抹幽蓝。

在阿尔泰地区流传着一个民间传说：很久以前，成吉思汗西征，途径喀纳斯湖，见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决定在这里暂住时日，休整人马。成吉思汗喝了湖水，觉得特别甘甜解渴，就问手下将领这是什么水。

有一位聪明的将领灵机一动答道：“这是喀纳乌斯（蒙古语是可汗之水的意思）。”众将士便齐声答道：“这是可汗之水。”成吉思汗说：“那就把这个湖叫做喀纳乌斯。”于是在图瓦人的传说里，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成吉思汗驾崩之后，遗体就沉在喀纳斯湖中，图瓦人作为当年成吉思汗的亲兵，留在喀纳斯湖中，世代守护王陵。

“湖怪”就是保卫成吉思汗亡灵不受侵犯的“湖圣”。 金秋时节，满目层林尽染，蓝天白云，交相辉映，让人神清气爽，很是惬意。眼前蓝色月牙形湖湾，就是月亮湾。

居髙临下望去，山林层林尽染，万紫千红 ，湾中的湖水介于碧蓝于碧绿之间，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看着眼前的美景，突然感觉岁月静好，生活那么美好！

　 清晨摸黑出发直奔赛里木湖，一路上天阴沉沉地，公路两旁都是连绵不断的雪山，但景色略有不同。云层很低有的云朵低的好像在山脚下，有的轻薄的像薄纱轻盈缥缈，有的厚厚地黑压压罩在山头上.......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飘来一团薄雾，一瞬间像坠入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清了！一时间能见度不足三、五米，吓得三魂掉了二魂，车速放缓了，慢慢地摸索着前行。约摸五分钟左右，云开雾散一下子就走出了雾区，回头看去雾气缓慢地退去，恍惚间来回了一次穿越，大家一阵兴奋，没见过这阵势啊！

赛里木湖，有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之美誉，行程中最美的一道风景线！一路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观看最美风景的时间。车刚刚路过湖边天空瞬间放晴，抓拍了几张照片，其实，视频效果更好。

阳光下赛里木湖的湖水清澈见底，在不同的角度看颜色略有不同，或浅蓝；或翠绿；亦或碧蓝，像五彩宝石随着光线的变换而变换着颜色，美轮美奂.....

可到了景区里面不久，天空突然阴云密布，还下起了蒙蒙细雨，湖水一下子从五彩斑斓的颜色变成了灰蒙蒙一片，本来憋足了劲要拍出“大片”，情绪一度低落了许多。回想一下每一次的旅游或多或少都留有遗憾，这也宛如我们的人生，没有完美无缺，只有努力追求，大不了下次再来。

探异域风情

事实上，距离喀纳斯湖区一个小时车程还藏着一家堪称传奇的禾木古村，其深邃的峡谷和髙耸的髙原是图瓦人的家园，号称坐拥新疆最梦幻的景观，可以登至山顶将壮观的峡谷景致一览无遗。

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是中国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共二千多人。

关于图瓦人一直存在着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他们是成吉思汉大军西征时遗留下来的后代，有人说是蒙古乌良哈部落的一个分支，还有人认为图瓦人是一个由突厥人过渡到蒙古人的过渡民族。

俄罗斯人认为，图瓦人的祖先五百年前从西佰利亚迁徙而来，而现今俄罗斯图瓦共和国的图瓦人属同一民族。不知哪种说法正确，在我国由于他们人数太少仅2000余人，而他们在文化，服饰，生活习惯上非常接近蒙古人，所以现在归类蒙古人 。

　　禾木村有“中国第一村”的美誉，全称“禾木喀纳斯乡”，位于新疆北部布尔津县境内，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三国接壤。这里因喀纳斯湖及周边雪山、草原、白桦林共同组成的秀美风光闻名遐迩，被誉为“东方瑞士”。

这是一个由哈萨克人和图瓦人共同集聚的小村庄，这里的房子都是用圆木搭建的尖顶小屋，充满着原始的味道。人们都把喀纳斯比作神的后花园，把禾木村比作神的后花园里的自留地，可见它的美不一般。

在禾木村子的周围的小山坡上可以俯视禾木村以及禾木河的全景。禾木村坐落在一个山谷草原上，是喀纳斯河和禾木河的交汇地带，周围山峰耸立，四处散布着尖顶的俄式原木小屋。

清晨和傍晚是小村最迷人的时候，清晨的朝霞和傍晚的余晖让小村在或明或暗的光影照射下，不断变换着画面。那随意走动的牛羊，那远处流动的身影，炊烟缭绕，让村落更显生动和富有灵性。

　　 旅行回来写游记，是对出游的一次纪录，也是对旅行的一种尊重，我现在基本已养成了一种习惯，希望能保持下去，而不至于半途而废。

这次北疆之行，历时十天，行程五千八百公里，相当于半个长征，但只走了三分之一的新疆，新疆幅员之辽阔由此可见一斑。除了文中所记录的景点，还走了天池、魔鬼城、五彩滩、火熖山、吐鲁番、独库公路等地，在我看来都是无与伦比的风景，因为限于篇幅，在游记里未能一一呈现，借以时日，再作专题娓娓道来。

唯一可叹的是没有去一睹“大漠孤烟直”的天然景观以及错过了霍城薰衣草盛开的景况，留下遗憾。人对自然的需求像是对母亲的眷恋。

在小溪里嬉戏，在河水里摸鱼，那些让乡村小孩所喜悦的事儿，也会让城市小孩喜悦。同理，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人的精神状态就会完全不同。

有人说的好，健康就是摇钱树，快乐就是聚宝盆。然而我更欣赏的是：远行就是调味品，知识就是添加剂。衷心祝愿我们的生活回味无穷，人生不留遗憾。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