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全科医生</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口雷郭堂</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庚子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给人们留下太多伤痛。于我,最大的伤痛是,这一年,年近九旬的老母亲差一点儿离我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母亲身体不好年头长了。我上中专学校的时候,就开始给她找大夫看病。到现在,已有五十个年头了。真正躺在床上不能动,是从去年秋冬之交开始的。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用救护车送回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人的生命,说脆弱特别脆弱,说顽强又特别顽强。我老母亲属于后者。在太原已不吃不喝三天,才往老家送。回去老家又有六天不吃不喝,整天处于昏迷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出人预料的是,水米未进的第九天,奇迹出现了。能张开嘴喝一点点水了,也能喝一点点粥了。至此,一天比一天好。谁也说不清,今后能好到什么程度。但眼下至少不会有多大危险。</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说这么多,是要感激一个人:全科医生左江民。救护车到家门口时,他就在家里等着。抢救病人的各种医疗器械也在家放着。光输液扎针就能折腾一个多小时,才输进去。紧接着就是推拿、拍打、按摩、针灸、放血,等等。十八般武艺,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并说了一句“大话”:保三五天没事”。随后的五天,左江民几乎一直在身边守着。中间出现过几次“紧急情况”都被他一一排除了。第六天能喝水,能吃点东西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左江民把老母亲从生死线上又一次拉了回来,这使我想起了几十年来老母亲就医的全过程。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四个字:“全科医生”。</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老母亲一生得过三次大病。第一次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解放军巡回医疗组下乡给群众看病,做绝育手术时,意外的从子宫内切除了一个七斤重的瘤子。第二次是前些年凌晨四点,突发急性胆囊炎。在山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得到了有效救治。第三次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犯糊涂误食了药物,幸亏发现的及时,救治方法得当,才没酿成大祸。这些都充分显现了大城市大医院得天独厚的先进医疗技术,各科医生有效会诊的优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病就要大治,大治必须到大医院医治,这是无可厚非的。老母亲一辈子更多的是小病缠身,几乎是每天在哼哼。这些小病在大医院大治,未必能凑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村里有个保健站,先后有几个医生都是远近闻名的好医生。后来,村村都培养了“赤脚医生”。我村最好的“赤脚医生”,叫左月忠。就是现在的全科医生左江民的父亲,后来,他还当上了壶关县中医院的院长。现在,他儿子已成为当地很有名气的“全科医生”。我家里的人这么多年看病,几乎让两代姓左的大夫给“承包了”。</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老母亲外出看病,是我太谷上山西牧校后的事。同学张治中的爷爷张云翔,是上党地区的名医,《晋东南志》中有记载。因原本莫须有的历史问题,被打成了反革命返乡。我是放暑假时和我姐夫骑着自行车,带着老母亲去长治县韩川村,找我同学的爷爷看病。这个老爷爷真的是“华佗下凡”,仅几副药就治好了困扰老母亲多年的慢性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在运城工作了十六年,先后多名大夫给老母亲看过病,真正能把住老母亲病“脉”的只有一个大夫,这就是稷山县人民医院心血管科的徐天锁。就是我回太原工作的十几年,老母亲用的都是徐天锁大夫开的药。也有几次去几个大医院找大夫看过,吃他们的药都不行,每去一次还都会花不少的检查费用。</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认识的一个老乡叫马文辉,是山西省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专家。他研究中医学三病六腑很有造诣。上门求医者络绎不绝。几年来,老母亲吃他开的药也不少,效果也特别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让我最最头疼的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老母亲身体状态急转直下,也先后去医院检查过几次。从家里抬到轮椅上,从轮椅上抬到车上。到医院后,又从车上抬到轮椅上,轮椅上再抬到仪器上,再从仪器上抬到轮椅上,从轮椅上再抬到车上,扎腾来折腾去,检查半天,原来的病没治好,反而把她搬腾的身上痛了好几个月。后来,再说要去医院,老母亲就坚决不去了。幸亏我和原来厅机关里办的卫生所的胡大夫关系还不错,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随叫随到。回想起来,这么多年,要不是这么多大夫,对我老母亲都这么好,她病圪秧秧的,怎么能活到现在。</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一次,和往常不同,一下子连一口水也喝不下去了。毕竟年纪大了,加上她自己一直坚持要回老家,就把她送回去了。回到村里,全科医生左江民就上手了。回村六天后,病情还真的好转了。神了!我的全科医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从我老母亲几十年治病的经历来看,首先是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的空前发展,为她的健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次是长期在基层一线工作,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大夫无私奉献,才使她得到有效诊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于我们国家而言,医疗资源应该说是相当不错的。而这些医疗资源怎样得到有效配置,应该说是目前卫健工作上需要认真研究的一个大课题。尤其是在人才培养上,更多的应该把重点放在实用医疗技术人才的培养上。给县乡村和社区卫生所,培养更多的全科医生。把就医难、看病难的问题,化解在基层。这样既可以减少城市大医院看病的压力,也可降低老少边区人民群众的看病成本,有效解决了看病贵的问题。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充分发挥好线上线下相结合,医疗资源的优化配置,就会落地开花。我们应当对提高全民健康水平充满自信,大有希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