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后世学书者眼中，米芾的书风特点大概只一句“风樯阵马，沉着痛快”足矣描述。世俗的眼光，大多只注意到了后人的评价，却没切实的体会米芾自身对书法的感悟，他在《论书.答翟伯寿》中也曾说八个字“无垂不缩，无往不收”。米芾所言八字与后世所评八字大有不同，却也有微妙关系。后人总结的八字重表米芾之面，而米芾言八字则是说书法用笔之本。</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一，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5.5厘米，横43.6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概可以理解为，很多人只看到了他外表的才华与癫狂，却没体会到他在驾驭癫狂之中所下的功夫和磨砺！如能体会米芾书法的内在，则一如后世学米大家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曾感叹：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此八字真言，无等等咒也</p><p class="ql-block">世人在研究米芾，而米芾在研究书法。今天我们就从这两句十六字来切入米芾的书法，真正体会其书风的特点。“风樯阵马，沉着痛快”，言其气势雄壮，用笔迅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二 纸本 行草书 </p><p class="ql-block">纵25.4厘米 横43.2厘米</p><p class="ql-block">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八字其实之着重表现了两点，第一是“沉着”，谓之用笔沉着，指用锋力度。米芾为刷字，多用中侧锋，而沉着一词，就已然表明米芾用笔的沉稳，以中锋为主，侧锋取妍的特点。</p><p class="ql-block">当然，沉着这一点是根据速度来说的。众所周知，运笔的难度不在沉着，速度慢一点，笔力自然显得“沉着”。之所以米芾的“沉着”为特色，完全因为其建立在“痛快”之上。慢中沉着，是常态，众人皆可为。而快中沉着，则指对笔的驾驭能力，本质上是在处理一种非常困难的矛盾，非功力高深者不可为。</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三，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7厘米，横39.1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在后世的评价中，多在关注米芾的“形质”，第一外形上，用笔痛快，第二线质上，笔力沉着雄强。但在米芾自身来说，他把书法归为“无垂不缩，无往不收”。</p><p class="ql-block">一个人的观点，是建立在个人思考之上的。米芾是一个天才式书者，他对书法自然也有日久弥深的思考，无论是对书法本身，还是对自身的风格。</p><p class="ql-block">一个优秀的书者是会经常反思自己的，是会时刻思考笔下的矛盾的，他在自身的书风中，看到的并不是“快”，而是其矛盾的对立面——“慢”。自然，他“慢”的地方，就成了他认为书法最可贵之处。</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四，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5厘米，横35.9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种思考模式，历代多数大家都曾有过，无论王铎苏轼黄庭坚之类，他们都对书法有各执一面的说辞，但终究他们说的却是一件事儿。之所以说辞不同，乃是因为他们自身所擅长，以及其不足的不同。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启功非常在意“结字”，有很多关于结字的结论，甚至以此反驳过赵孟頫，为何呢？因为在他学字的过程中，他所克服的最大的困难，并不是笔法，乃是结字。米芾讲自己对书法的感悟如此，他对自己字的理解，肯定是要比外人更深刻的。别人看到的都是他外在的特点，而米芾自己，则是看到的自己笔法内在的特点，这才是其对后世影响最深之处。</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五，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4厘米，横36.8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学米大家董其昌对米芾的八字真言评价为“无等等咒”，也就是无上真理。董其昌才是得了笔法的人，并没有拘泥在形上。</p><p class="ql-block">“无垂不缩”，关键在一“缩”字。“无往不收”，关键在一“收”字。米芾的“风樯阵马”，在米芾看来，重点并不是其快在何处，而是其“慢”在哪里。顺势下行的笔，要缩。横势去往的笔，要收。关键不在起笔，而是在收笔。关键不是在行笔快，而是在行笔中抻着一股劲儿，使其中侧互化而不失主。</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六，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5厘米，横22.8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就是米芾的书法中的哲学，跟其人一样。米芾虽“颠”，那只是他的表态，遇到师友也非常恭敬；米芾虽“狂”，也不过是其性格，遇到尊长也懂拍马屁。</p><p class="ql-block">观米芾之书，最能体会“矛盾”二字，行笔自如太极阴阳一般，相互牵制，相互推动。只不过后世把大多注意力放到了其“快”处，忽略了其“慢”处，所以很多人在学米芾时，只是一味强调快，并没注意他快中的“控制力”，故而多入野路。</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七（二帖），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5厘米， 横21.6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七（二帖），纸本。</p><p class="ql-block">纵27．8厘米，横39．8厘米。信札一则。</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八，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2.7厘米，横33.2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翰牍九帖之九，纸本，行草书，</p><p class="ql-block">纵23.9厘米，横34.6厘米。</p><p class="ql-block">台北故宫博物院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墨巴巴”图文来自网络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