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乐的风雨人生 一

邵东万春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出生于1960年2月5日,农历正月初九,立春。因此,母亲给我取名为万春,意寓万木逢春、生机盎然。父亲则以当年的三面红旗为由给我取名为群集,即群众性地走集体化道路。父亲尽管在政治运动中受过冤屈,但对党忠诚不二,因此对我寄予厚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过苦日子的时候我不懂苦。听母亲说过,在我两岁左右,家里没有吃的,父亲喂过我吃野菜,我吃不下,他硬生生地用筷子往我嘴里塞,我则是痛苦地往下咽,并且双泪直流。父亲把我看得很重,一次我哭闹不止,带我的小姨和父亲无计可施后,他就叫喊正在屋前不远的坪里捡黄豆的母亲,快点回来照顾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一喊再喊,母亲也不答理,他忍无可忍,便气急败坏走过去,抓住母亲的头发就往家里拖。拖回家里后,父亲打了母亲几个巴掌。他还不解气,便拿起一条板凳往地上一摔,板凳便散架一地。结果小姨告诉外婆,说父亲用板凳打母亲,事情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最后在多方做工作后,父亲低头认错,才算过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大概在四岁左右开始记事,这时我开始带1962年底出生的大妹。这些年父亲在外县搞四清和社教运动,一年到头很少回家。平生中有印象的第一次见到父亲时,我正和大妹在屋前的田里玩泥块,他走过来,抱起大妹,又亲又叫,让我很是羡慕。父亲把对我的喜欢藏在心里,对我严格要求,要把我打造成真正的男子汉。而对大妹,他骄宠有加,想让她成为乖巧灵利的小女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64年出生的二妹不到一岁就因病夭折了,母亲十分伤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隔三差五地跑到二妹的小坟头痛哭一场,我也带着大妹陪母亲一块哭。二妹很可爱,至今我还记得她坐在小椅子上,那惹人喜爱的模样,那时我有五岁多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六岁开始下地扯猪词料和上山拾柴火。我性子急,手脚麻力,干起活来风风火火,是一把好手。父亲带我去扯猪饲料,我一背篓满了,他一半还不到,因此连连夸奖我。满过七岁我开始上学,正是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时候。放学回家就三五成群沿320国道走,看到串连的红卫兵就走上前去,讨要毛主席语录牌和像章。一旦得到,便欢呼雀跃,喜不自胜。一次恰巧遇到拉练的部队一辆吉普车,车上一位解放军叔叔走下来问路,我自告奋勇坐车带他们去找。第一次坐上吉普车,这事让我骄傲了好久,现在还记忆犹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学校学习很轻松,就是语文和算术。我有母亲记忆力惊人的遗传基因,课堂上认真听课,学的知识全部吸收消化,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作业。回到家里就飞快地干完父母吩咐的活,接着就与小村的小伙伴玩游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文革时期上课时,有同学会搞恶作剧。比如,当老师全神贯注在黑板上书写时,有人会一遛烟跑到老师的背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贴在老师的背后,惹得哄堂大笑。那时也不懂事,会积极参加批斗老师的大会。上学时小村的学生排队向学校出发,端着毛主席像,打着红旗,唱着红歌,那场景印象深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1966年从社教回来后,担任大队民兵营长,果园场长,宣传队负责人。宣传队排练的主要节目是《沙家浜》,父亲退伍的军官帽给胡司令带,一把刺刀也派上用场。演出的时候父亲都带上我,我也就学会了几个唱段,回到家里就有板有眼地唱起来,惹得父母和妹妹们的掌声和呼彩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对我的深爱,是在我七岁多的一个夏天里。父亲带我来到大队果园里,他挑选了几个最好品种的梨子给我吃,这也可能是他一辈子中唯一一次以权谋私。我吃着梨子,甘甜甘甜的,心里美滋滋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童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快乐的时光。</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