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彪代理陕西省长之谜

潘全耀

李梦彪代理陕西省长之谜

作者 潘全耀

目前，除了《旬阳县志》《旬阳文史》外，民间能证明李梦彪“代理省长”的实证文物有两件，一件是于佑任民国四十三年七月（1954.7）补书的《李梦彪先生墓表》十三页书法作品，另一件是旬阳县博物馆在棕溪镇棕溪社区柯善强家征得的“德寿双辉”匾，在赠匾人中有“前护理陕西省长陕西政务厅厅长李梦彪”文字。

但在《民国时期陕西历届主要政要人员》中，却找不到李梦彪“代理省长”的记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梦彪在怎样的历史背景下代理省长？代理了多长时间？“代理省长”与“护理省长”有什么不同？这也许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今天，笔者就这个问题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重温一下那段硝烟弥漫、烽火连天的乱世岁月。只有明白了那段历史，我们就不难找出李梦彪“代理省长”的时间节点。

护国讨袁，陕西独立

1915年12月，袁世凯宣布恢复帝制，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反对，蔡锷将军在云南组建护国军讨伐袁世凯，并通电全国，宣布云南独立。

1916年初，在东渡日本后、流亡于上海的李梦彪赴云南加入了护国军，为了扩大讨袁势力，李梦彪回到陕西，与时任旅长兼陕南镇守使的陈树藩（今安康汉滨区人）商议，起兵响应西南护国军，3月郭坚率护国军由渭北南下进攻西安，李梦彪参与指挥，一举攻取三原县城后进驻咸阳，陈树藩感到陕西都督陆建章已失尽民心，倒台是迟早的事，因此，他同意参加讨袁反陆的运动。

正在这个时候，胡景翼部夜袭成功，活捉了陕西都督陆建章的儿子陆承武，有了陆承武这个人质，陈树藩开始公开反对陆建章。在胡景翼、郭坚等人的拥戴下，陈树藩于1916年5月9日就任陕西护国军总司令，并通电全国，宣布陕西独立。    

与此同时他任命胡景翼为左翼支队长，向西安以东地区挺进，委任郭坚为右翼支队长，向西安以西地区挺进；任命李梦彪为第一游击队参谋长，陈树藩则指挥其余部队向西安附近集中，对西安实行大包围。   

陈树藩：31岁任陕西督军，安康汉滨区人。

陈树藩以人质为要挟与陆建章谈判，陆建章见大势已去，只好答应和平解决，最后达成两项交易：

陆建章向北京政府保荐陈树藩取代他出任陕西督军；陈树藩则负责释放陆承武，保护陆家生命财产安全，送出潼关。    

随后，陈树藩亲自护送陆承武回西安，又亲自护送陆家老少出潼关，但他等不及北洋政府的委任，便于1916年5月18日自任陕西将军（即后来的督军），通电全国。不久，北京政府也发表陈树藩督理陕西军务的命令（督军）。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人民的唾骂声中死去。

6月7日，陈树藩即通电全国，取消陕西独立，吹捧袁世凯为"中华共戴之尊，民国不祧之祖"。陈树藩以反袁取得陕西督军之位，现在又歌颂袁世凯的行为，遭到于右任等陕西革命人士的斥责。然而，段祺瑞对陈树藩却大加赞赏。

6月10日，段祺瑞发出命令，委任陈树藩为将军府汉武将军，7月，正式任命陈树藩为陕西督军。7月6日，任命陈树藩兼任陕西省长，这一年，陈树藩31岁，成为陕西军政首脑和皖系的一名新军阀。

军政斗争，愈演愈烈

1916年7月，黎元洪继任大总统，为削弱内阁总理段祺瑞的军事势力，提出各省“军民分治”，7月29日，陈树藩才当了23天省长，就被免去省长职务，任命老同盟会员、云南腾越人李根源为陕西省长。段祺瑞非常恼火，暗中授意陈树藩发动陕人李根源赴陕。

陈树藩先是指使旅京陕西同乡会中的陕南老乡请愿，反对李根源任省长；接着又操纵陕西省议会致函黎元洪，不欢迎李根源来陕。

就这样，李根源迟迟不能入陕就职，直到1917年2 月20日才入陕就任省长，此时，距离他的省长任命已过去了7个月。李根源上任后，陈树藩处处与李根源作对，并派亲信监视李根源的行动。

李根源

李根源在陕西的日子不好过，同时，北洋政府也不太平，“府院之争”愈演愈烈，5月26日，段祺瑞被黎元洪免职，陈树藩作为段祺瑞皖系的干将，非常不满，于5 月31日通电宣布陕西独立，脱离北洋政府，省长李根源拒绝在通电稿上签字，被拘禁在西安土地庙街。10月21日，被监送离陕。李根源在陕西实际就职时间3个月零11天，

军阀混战时期的政治气候，风云变幻，到了7月17日，段祺瑞平定了张勋的复辟，重新就任内阁总理，“再造共和”，重新组阁，陈树藩又取消独立。7月26日，北洋政府任命陈树藩兼任陕西省长，陕西的军政大权又回到了他一人的手中。

风雨同舟，相见恨晚

主政陕西以来，陈树藩整天事务缠身，忙的不可开交，搞得他焦头烂额，他觉得身边得有一个得力助手，于是，他想到了刚刚选为国会候补委员的李梦彪，李梦彪办事精干，为人忠诚，既有政治谋略，又有百姓情怀，深得陈树藩的赏识，又是安康老乡，就这样，陈树藩把李梦彪调到他的身边帮忙处理军政要务。

当时李梦彪37岁，长陈树藩6岁，陈以兄长相称，在越来越频繁的交往中，陈树藩感到李梦彪不仅是他的同乡，也是他的人生挚友，常常彻夜长谈，相见恨晚，两位年轻人都认识到，只有风雨同舟，才能共建陕西未来。

1917年4 月，李梦彪被任命为陕西省政务厅厅长，成为陕西军政的重要人物和陈树藩事业上的左臂右膀，在后来的乱世风云中，二人上演了一场场惊天大戏。

为了扶持李梦彪坐稳这一职位， 4月8日开始，在《公意报》上连载《新任陕西政务厅厅长李君梦彪之历史》。介绍他投身革命的历程，对其为人处事百倍推崇。

这次任命，陈树藩与李根源都很支持，而且是“联衔力保”，可见李梦彪在二人心中的威望很高。而李梦彪与李根源共事才两个月时间。

李梦彪性格耿直，敢于讲话，对事不对人，哪怕是督军陈树藩也不例外。《新任陕西政务厅厅长李君梦彪之历史》中载：“陈督军伯生措辞之间或有不尽合，君以书责之，语厉若师长之诲训弟子事，陈督军以其心无他辄容纳焉”，并放心地将陕西重大事务交于办理，可见，陈树藩对李梦彪十分信任。

晚年李梦彪

引狼入室，埋下祸根

1917年12月，陕西革命党人郭坚、耿直、高峻等响应孙中山护法反皖号召，率靖国军围攻西安，讨伐投靠皖系的陕西督军兼省长陈树藩。陈树藩大为震惊，急令胡景翼、王飞虎等率部前往围攻。

陈树藩兵力单薄，急电河南镇嵩军刘镇华求援。刘镇华正苦于粮饷不足，有这个可以向陕西发展的机会，当然喜出望外，即率部赴陕。

但是，阴险的刘镇华抵达潼关时，又停止行军，派人往见陈树藩，说自己“在陕西没有什么名义，不便深入”。

陈树藩知道他在要官，心中痛恶，但为解燃眉之急，便许刘以省长之职。这样，刘镇华才率军前进，击退靖国军，解西安之围。

刘镇华

1918年3月，刘镇华由北京政府正式任命为陕西省省长。结束了陈树藩独揽陕西军政大权的历史。

刘镇华进陕如引狼入室，因为刘镇华这个省长不同于其他的文职省长，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无赖军阀。也为陈树藩的下台埋下了伏笔。

1920年7月，直皖战争爆发，几天之内，皖系战败，段祺瑞下台，直、奉军阀控制了北京政权。 

1921年5月，直、奉军阀决定免去陈树藩陕西督军职务。刘镇华一方面煽动陈树藩不接受任免令，另一方面暗中勾结大军阀曹锟、吴佩孚，对陈树藩实行内外夹攻。

1921年7月5日，刘镇华放直军进入西安，将陈树藩赶出了陕西，李梦彪也弃职出逃。从而结束了陈树藩在陕西六年的统治。    

而省长刘镇华背叛陈树藩，投靠直系，取得吴佩孚的信任，不仅稳住了省长的宝座，而且兼并了陈树藩的残部，扩充了镇嵩军。

后来他又多次看风使舵，背叛多个军阀，终于当上了陕西督军，集陕西军政大权一身，直到1925年2月，刘镇华在河南战败离开陕西，结束了他在陕西长达8年的统治。

下面，我们依据文史资料和上述历史片段来梳理一下，李梦彪在什么时间段可以代理省长？代理多长时间？

代理省长 五十六天

于佑任《李梦彪先生墓表》：“民国六年任陕西政务厅厅长，代理省长”，《旬阳县志》《旬阳文史》：“陈树藩以武力逼走省长李根源，由李梦彪代理省长”，也就是说，李梦彪代理省长的时间在民国六年（1917年），而且在逼走省长李根源以后。

而这一年，的确有省长职位空缺。  

1917年5 月31日，因不满段祺瑞下台，陈树藩通电全国，宣布陕西独立，脱离北洋政府，省长李根源拒绝在电文上签字，被陈树藩软禁，省长职权随之终止。这时，就需要有人代理，政务厅厅长李梦彪是陈树藩最放心的人选。

由此可以推定，从5 月31日开始，陈树藩宣布陕西独立、脱离北洋政府，直到7月26日陈树藩再次被任命为陕西省长、回到北洋政府的怀抱，共有56天是陕西省长空缺，只有这个时间段，才是“李梦彪代理陕西省长”的唯一时间段。

而陈树藩通电陕西独立的这段历史，北洋政府并不承认，省长李根源也没有被免职。所以在官方网站，把陕西独立期间的省长任期，都算在了李根源的名下，这就是在文史资料里查不到李梦彪代理省长的原因。

当然，李梦彪“代理省长”的时间，只能在56天之内，可能少于56天，但不会超过56天。

护理省长，有何讲究

但在“德寿双辉”匾中， 为什么要用“护理省长”？而不用“代理省长？”

主要原因是，赠匾的时间是1919年3月，此时，陈树藩还在北洋政府的任内，拟匾者又是李梦彪本人，行文用词当更为慎重。

李梦彪虽在非常时期履行了省长的职权，毕竟不是北洋政府任命，又与现任省长不是一个概念，且同处一匾，若称“代理省长”则不甚恰当。

所以，李梦彪对自己的这段经历选用了“护理省长”一词，与任何文史资料的表述均不同，也可以说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

旬阳还有一位代理陕西省长王一山，与李梦彪的“代理省长”相似。王一山是西安事变期间由张学良、杨虎城任命的代理省长，国民党不承认，但中共方面承认，在西安事变纪念馆有图片介绍。

“护”有维护大局，正常运转的含义，“理”有治理、理事、代理的含义，“护理省长”的意思是：为了维护大局稳定，确保全省政务的正常运转，在特殊状态下，曾代理过陕西省长一职。

而“代理省长”均在后来的文史资料中出现，由别人口中说出，而当事人早已退出历史舞台。

当然，不管怎样记述，李梦彪履行省长职权是特殊背景下的真实存在，是不可质疑的历史事实。

附：历届陕西省长名单（1949年前）

1916年7月6日，黎元洪下令划一各省行政长官名称，巡按使改为省长：

陈树藩　1916.07.06--1916.7.29;

李根源　1916.7.29--1917.7.26（笔者认为：5.31至7.26为李梦彪代理省长 ）

陈树藩  1917.7.26--1918.3.23

刘镇华　1918.3.23--1918.6.18;

1918.8.5--1925.2.17

吴新田　1925.2.17--1925.4.30代省长

刘治洲　1925.4.30--1926.11

于右任　 （1927.6.10—1927.07）（未就职）

石敬亭　（1927.7—1927.10.30）代省长

宋哲元　（1927.10.30—1928.5）代省长

田雄飞　（1928.5—1928.6）代省长

刘郁芬　（1930.4—1930.10.24）代省长

杨虎城（1930.10.24—1933.5.4）

邵力子　（1933.5.4—1936.12.24）

王一山　（1936.12.24—1937.3）代省长

孙蔚如　（1937.3—1938.6.15）

蒋鼎文　（1938.6.15—1941.7.26）

熊　斌　（1941.7.26—1944.3.4）

祝绍周　（1944.3.4—1948.7.7）

董　钊　（1948.7.7—1949.11）

李梦彪，（1879——1952）字啸风，幼名进军，外号李胡子，祖居旬阳县赵家湾，后移居县城。

祖母游氏，慈孝为本，喜好接济贫困，会署曾赠予“慈孝贞敏”匾额，活到八十而寿终。

其父李树森，光绪十一年（1885）拔贡，光绪十五年（1889）已丑科举人，门悬“文魁”匾额。       

其生母王氏，赵家湾街道王家女子。李梦彪兄弟三人，他为长，因自幼聪颖，过目成诵，援笔成文，人称小神童，故以府学生员入陕西高等学堂读书。后因其父去世，辍学回乡。

光绪二十八年（1902）旬阳知县刘德全主持续修《洵阳县志》，聘李梦彪为记录。光绪三十四年（1908）李梦彪准备东渡日本，同乡王扶九规劝梦彪不要把学问看得太重，好男儿应当西去寻求革命，啸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毅然调头西去新疆边陲，两年后的1912年1月7日为响应辛亥革命，李梦彪、郝可权等人发动伊犁起义，攻入军署，杀死伊犁将军志锐。

1913年赴日本。1915年返回中国，参加反袁革命。

1915年袁世凯宣布恢复帝制，1916年初，李梦彪加入护国军讨袁，回陕西与陕北镇守使陈树藩商量，起兵响应西南护国军，3月郭坚率护国军由渭北南下进攻西安，梦彪参与指挥，一举攻取三原县城后进驻咸阳，5 月9日，陈树藩自称护国军总司令，陕西宣告独立，李梦彪被任命为第一游击队参谋长，6 月9 日，陈宣布取消独立，投靠北洋政府段祺瑞，就任陕西督军，8 月，北洋军政府逼迫恢复国会，李梦彪当选为国会候补委员，经陈树藩与省长李根源（印泉）“联衔力保”，李梦彪被任命为陕西省政府政务厅厅长，不久，陈树藩独揽军政大权一身，以武力逼走李根源，由李梦彪代理省长。

1921年7月，北洋政府免去陈树藩督军职务，并向陕西进军，陈败走汉中、四川，1922年初，陈树藩脱离军队到上海做寓公，李梦彪失去靠山弃职而逃，逃至宁夏一朋友家年余，他坚持留下胡子不刮，“李胡子”的绰号由此而得名。

后来他几经沉浮，先后任四川讨逆军参赞，河南省督办公署顾问，陕西省政府顾问，南郑中学及女子师范教员等职。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是过着流浪漂泊的生活。

1939年7月，陕西省临时参议会成立，李梦彪当选为候补议员。1940年，洵阳县志馆成立，李梦彪被推为馆长兼总纂，虽因经费拮据而中辍，然而旬阳县建国之前的十六个乡则是依他所作“洵汉澄清，文武钟秀，四维弘大，民风淳厚”的县志题头而命名的，组成“洵安、汉润、澄明、清和、文治、武靖、钟美、秀俊、四行、维新、弘道、大同、民乐、风雅、醇笃、厚生”等十六个乡名。其名称一直延用到1949年8 月。

1942年，陕南安康城连遭日军轰炸，给旬阳县到安康读书的学生带来困难，李梦彪发动地方各界人士筹资兴办旬阳中学，校舍建成后，又亲自奔走，为学校选聘教师，秋天开学，首次招生八十名，1943年秋又招100名，李担任名誉校长兼教员，他为旬阳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1944年6月李梦彪当选为陕西省参议会议员，1946年1 月当选为陕西省参议会副议长。

1947年12月，李梦彪同于佑任等五人一道，被选为国民党中央监察院监察委员，当选后，按照章程辞去陕西省参议会参议员、副议长之职，旋升调监察院”两湖“（湖南、湖北）监察使署主任，驻武汉。1949 年8 月，国民党湖南省主席程潜起义后，李梦彪在武汉难以立足，又调任监察院山（西）陕（西）甘（肃）监察使署主任，尚未到任，西北已告解放，

1949年9 月，由重庆到成都，由城都到海南，1950年由海南逃往台湾，于1952年8 月10 日在台北病逝，终年73岁。

李梦彪一生写出大量诗歌、散文和国史读本，“不下十余卷”，可惜在民国三十七年夏（1948）焚于兵火，“百不存一”，所存下的作品大都是他参加省参议会和到国民党中央监察院以后的作品。李梦彪病逝后，由于佑任先生主持编辑成书定名为《劫余剩稿》，于1953年7月在台湾出版发行，字数约十一万，其中卷一收录诗歌118首，卷二收录文稿23篇，卷三收录弹章监稿9篇，卷四收录书牍43篇。

李梦彪诗歌欣赏：

《有鸟》

有鸟有鸟碧翠羽，

飞呜枝枝声何苦。

古今相传言云是，

痴男怨女魂所聚。

我闻此语长叹息，

殷殷向鸟重致辞。

鸟也不必怨，

鸟也不必悲。

化鸟犹得双栖上，

终胜人间生别离。 

《婴儿哭》

月圆十八度，不得省庭闱。

关山几千里，空有梦追随。

哑哑慈鸟鸣，使我心如底。

滔滔汉江水，昼夜奔如斯。

惘惘游子根，绵绵日以滋。 

《将去洵阳赠王翼庭》

栖栖与子逐风尘，

四十年中聚散频。

何似老来同落寞，

归家俱似未归人。 

《归家》

四十年前去故乡，

无才何事为人忙。

枉抛当日一腔血，

赢得今朝两鬓霜。

潘全耀：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政协安康市文史研究员。

出版有散文集《悠悠兰草花》《此岸彼岸》，著有中篇小说《不爱》、《尿茶》、《认爹》，长篇小说《沸腾的山乡》。

文史类作品：《美援华战斗机坠毁旬阳始末》在《各界》发表，《一双泥巴手与总理握手》《洵阳大学并非传说》《洵水绘成太极图墓联出土及其始末》《独孤信印与旬阳的千古奇缘》《千古之谜蜀王冢》《罗洪先在灵崖寺的传说》先后被收录《旬阳文史》，《探秘黄家庄》《寻访中国小英雄何香姣》《旬阳黑山战斗的故事》《张家大院的那段红色历史》《独孤信印为什么会在旬阳出土》、《平民家中的李梦彪赠物》《李梦彪的一封亲笔信》《张凤翔墓葬今何在》等，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