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芦忠散文：再会修竹湾

芦忠

再会修竹湾芦忠　　1说不清多少次了，关于修竹湾，在我的生命中。但记得最初，那是30多年前，我读初二，班主任桑老师，带领我们穿过火电厂，从田间小道进入群山，在山里绕来绕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到达了修竹湾。第一次的记忆能留下什么？现在想来，有些模糊；清晰的是，走着走着，忽然有些尿急，我就有意落在队伍最后，桑老师问我怎么了，他担心我掉队；得知缘由，他也落在最后，择一林间偏僻处，就地解决，说，“我们这算是给山里花草浇肥”。我心中觉得随意之畅快，又有些好玩，但不知道怎么跟老师说，因为那时候，刚刚读初二。时间总是神奇的魔术师，许多过往，总是在清晰中模糊，又在模糊中清晰。比如第一次的修竹湾，究竟是春天还是秋天？我不能肯定。假如叫我猜，应该是秋，因为我记得桑老师在修竹湾的峡谷上猛然大喊：“大山！我们来啦…….”山谷回响着：“大山…大山…我们来啦….我们来啦”，我觉得很神奇，很好玩，也跟着呼喊“大山!大山！我们来啦！我们来啦！”，山谷，回声阵阵！这是我第一次亲历“回声”。而后，桑老师用沙哑的嗓门，缓缓唱起：“听我把春水叫寒/看我把绿叶催黄/谁道秋霞一心愁/烟波林野意悠悠……”（《秋蝉》)。30多年，可以改变的，很多；可以否定的，更多；可以肯定的，不会少。比如现在，我与山水结缘，最初，应该是修竹湾。2本周六，我与同事老龙、莎莎等六人，再会修竹湾。路，依旧从火电站桥头，出发。我，做领路人。不再是田间小路，30多年了，它变成了水泥路，接着是机耕路，沿着沙溪畔，顺流而下。约半个小时，进入山林。沿林间小径，半个小时，来到一片茂密的矮竹林，它们不高大，竹竿拇指粗细，竹身多下垂，弯曲成标准的“圆圈”，路即竹圈。彼时，竹外天光大开，射入竹缝，竹圈内幽而不暗，凉意阵阵。我们弯腰屈身，半蹲而过，感觉这“修竹湾”“弯”得可爱。可是，由谁知道，这里，烙着我少年的时光。出竹圈，踏入景区路。拾阶而上，过摩崖石刻“连壁”，来到“群玉谷”，从“竹石清晤” 继续上爬，忽见一大树横亘石阶，它从山崖跌落，树根朝天，成虬舞之态，仅有一小部分还附着崖边的岩土，然而它并没有枯萎，它是活的，它的枝条异常繁密，绿叶葱茏，整棵树虽倒卧在地，但蓬勃之气显示它生命之顽强，足以令人动容，令我敬畏。我们在它跟前拍照留影，莎莎按下快门之时，山雾薄薄升起，阳光下泄，形成一道彩虹，我们欢喜异常，在彩虹之中，我们一个个个，都留下，印记。继续向上，进入“寒翠”寨门，过接仙桥，到“香泉”。旧记载中，香泉四季不竭，今年干旱，到处缺水，但是今日，它依旧有水，数股细泉，从山崖涓涓而下，呈珠帘状，落地，喆喆作响，汇成一口小潭，潭水晃漾不已，清澈透亮，这，我心欢喜。我不禁走进泉边，在珠帘中，仰面张口，以唇迎泉，泉溅我颊，丝丝冰凉，入我口中，舌齿生津。满脸是泉，满脸生香。3沿“千级蹬”，到达石头城。此为修竹湾之最高处，下瞰，一江澄碧，乃沙溪水也，至此，它叫栟榈潭。远眺，远山青黛，一重又一重，是山外有山之画意。渺渺莽莽中，最远最高处，我认得，是大秀峰。近处，打个照面的是桃源洞，它在一片雾岚腾腾中，静如处子。沿景区路继续行进，过“个中居”“鸣玉”“紫云砥”，沿途，夺目的不再是修竹湾，而是对岸的桃源洞，其峰峦岩岫，在移形换位之中，眼睛尽享 “横看成岭侧成峰”之趣。至大峡谷与马鞍山岔道，走马鞍山，此路被灌木封锁，显然许多年了，没有人走过。我用四体着地方式，从根藤底部钻过，11点，到达山顶。山顶上原有许多岩柏，今日，它们都蜷缩成黑褐色的一小点点，但我知道，它们都没有死去，一旦有雨水，它们又回复活，又将青碧亮绿，宛如油彩。它们是不死之草，古籍中，还魂草也。在马鞍山顶小憩后，取道芭蕉谷，12点半，到达跑马岩。此处山高顶阔，一亭临崖，好似飞鸟，振翅欲飞，翼然亭也。我们在此午餐。在亭下，我脱下渔夫帽，垫为枕，小睡。13点半，取道栟榈书院，过太极洞，九姑泉”。16点，到家。 2021/4/26 以下图片来自驴友莎莎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