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b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span class="ql-cursor"></span>□ 刘鹏飞</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本书主编遮嘱为之作序,余欣然应允。一来缘于老乡这层关系,二是同在一个企业共事多年,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推托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认识老兄,缘起钢铁。当时他在钢厂担任办公室主任,我在集团公司工会工作,下基层多了,一来二往便也就熟识了。后来我离开企业从事地方工作,他也从生产一线调到后勤二线,后来又到了公司党委宣传部,再后来他又加入了省作家协会,铺采摛文之功日益见长。这些年,虽说彼此来往相对少了,但同居一个小区,长相见,情依旧,一直保持着那份若水之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当他带着一脸的阳光,一脸的坚定,把近二十万字的书稿端在我案头,我着实被他的热心和耐心感动了。为自己的家乡和家乡可圈可点的人著书立传,应该说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习俗,也是当下思想文化建设和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抓手,但在人心浮躁世俗纷繁的喧嚣之下,能潜心竭力地倾其全部能量和热诚布施如此善举还鲜为人见。两载寒暑,他邀约志同道合的同乡,一同寻找有关村史的见证物、知情人,四处打探线索,多方收录遗存,碰到知情人冷漠与不屑,他用真情换取理解,三顾茅庐而孜孜不怠。他矢志不渝为家乡寻根溯源、讴功颂德的赤子之心,可谓难能可贵令人感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一方面是人们在意识形态、多元文化与经济格局碰撞、融合、变迁、发展的社会活跃时期,另一方面也是民族原生态文化包括乡土文化和传统伦理道德等诸多方面消亡最快的时期,那些古老村落在历史风尘中的动荡和变迁,那些大户家族曾经经历过的荣耀和衰落,那些散落在坊间口口相传的掌故逸事,如果不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及早打捞上岸,就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和老人的日渐离去而消失沦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我国乃历史大国,一提起“历史”,人们自然会想到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却很少有人将“我”“我家”“我村”跟“历史”联系在一起。其实,在人类文明璀璨的夜空中,那些耀眼的历史人物、惊心的历史事件、动魄的历史现象固然为人们所重视,但那只是时圆时缺的明月,而明月之外浩瀚无边的繁星,则是我们每个人的历史、每个家族的历史、每个村落的历史。这是最鲜活的历史,最融入情感的历史,也是最具人文情怀的历史,正是这生生不息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文情怀,构筑起中华民族两千多年来高度认同的文化共识和价值追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在那缺少笔墨纸砚的远古时代,我们的祖先就以结绳记事、铸鼎铭文、竹简刻字的原始方式,勉课农桑,记录时事。为了更好地记事,发明了造纸术;为了更多地传承,发明了印刷术,至今留下无数以文字为体现、以纸张为载体的珍贵记载。时至今日,随着社会的沧桑变迁和文化的多元发展,有关乡愁的概念和内核虽说与古时大有不同,但每个人特别是年事渐高的人,对自己家乡那种积聚心底的纯粹而无法超越的挚爱和依恋,却是与日俱增又恒古不变的。将先辈们的奋进足迹及其记忆深处的珍贵史料收集、整理、记录下来,用专书的形式保留和传递下去,不失为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幸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既是一种拯救与见证,拯救即将消失的传统文化和伦理道德,透过一个个“小人物”和一桩桩“大事件”,解读和见证中国农村的沧桑巨变。同时又是一种激励与传承,以开村先辈的缘起初心和奋进历程,潜移默化地激发子孙后代的家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以此更好地承继前辈的优良传统和创业敬业精神,走正走好自己的人生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只有心中装着家乡,记忆才不会苍白,才令你频频回首,继而生发出一番一番的感慨。书中的十几位作者,以万村和万村人为书写对象,采用文学纪实的手法,或全景式多视角描述了自己在万村上学、生活、劳动的亲身经历所感所悟,或带着缅怀之情深切追忆了已故亲人从家乡走上从军之路的烽火岁月和英雄壮举,或以细腻而生动的笔触诠释了故乡厚重的文化积淀和风土人情,每篇文什都充盈着满满的正能量、浓浓的乡土情和潜在的史料价值,捧持开卷有益,读罢感慨良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读“村史寻踪”,会搅动你道不尽的乡愁和忧思。透过字里行间那深情的述说和熟悉的人、熟悉的物、熟悉的景象,寻到这个古老村落穿越千年风尘的历史踪迹。千百年的宿世风烟,把春夏秋冬酸甜苦辣藏否人物揉进这块古老的土地,犹如开村鼻祖那张皱褶的苍脸,饱经风霜,历尽沧桑,敦厚而深沉,坚毅而丰润。如今,城市的喧嚣掩盖了村庄的风声,夜间的霓虹淹没了曾经照在乡野的月色,惟在书中,才可嗅到氤氲在陈年时光里的丝丝暗香,听见那久违的蛙鸣蝉噪蛐蛐叫的天籁之音。掩卷遐思,依稀着身于“归来景常晏,饮犊西河边,犬吠小巷处,鸡鸣桑树颠”的晚景中,一帧高古而厚重。村南那段残垣正与风雨相依的老树倾诉着岁月静好的爱慕。村西那广袤的田野,那清澈的小河,村北岭上那流动的羊群,村东山坡那飘逸的果香,宛如一幅幅空旷而寂静的山水画卷映入读者眼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读“人物寻芳”,会涌动你对生命本真和人性光芒的观照与感慨。战争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太多的蹂躏,有十多位乡民为抗战和民族解放而捐躯,抗战烈士郭培堂、王黑孩,生前尚未成婚,在子惟吾,两世一身;战死淮海疆场的烈士苗培经至今尸骨未还,清明家祭,衣冠为冢;在攻打运城战役中牺牲的烈士苗保玉,数月后家父才用毛驴车将其棺木拉回,魂归故里,入土为安;以及在无名战役中阵亡的烈士苗培琴,淮海战场与同乡一别再无音讯的王瑞成,被日伪军活活烧死的铁匠王东来,在秘密转送情报途中死于非命的苗培良……这一串串悲壮的英名和他们的挣扎与坚守,唤醒了笔者的缅怀和责任,也必将唤醒读者的感动和良知。还有从太行山走向雪域高原的封疆大吏苗丕一,十六岁从军参战官至团职的王云和,转战白山黑水之间的张金牛,留在荆楚大地的解庆云,孤子从军英年又岗位殉职的王贵堂,转业至西南边陲的康国泰,这一个个从万村走出的汉子,都是令万村人为之骄傲的行伍翘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读“往事寻笔”,会重新点燃你心中那柱袅娜飘渺随风曼舞的檀香。每段往事都有一个密码,若三观与之相吻合,无论尘封多久,都会荡起思想共鸣的涟漪。《大庙里的小学》《从未远去的记忆》《我与万村》《房东老鲍》《村西那条路》《家乡的年味》,无论苦涩还是甘醇,无论欣愉还是哀伤,都写下了各自曾经的拥有。甜美的微笑少不了咸潟的泪水,有失落才构成昨日缠绵的歌,有忧伤才有今天焕发的浪漫。万物看开,得失随缘,忘记或诅咒过去都是一种背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本书不同于村志,但字里行间无不闪现着轶散的原始资料和翔实故事,以及被时光流水湮没时而又飘忽摇曳的人事物触的怀念与感伤;本书也不似文学集子,然景中有情,情中见景,情景交融,虚实相生,一行行灵动跳荡的文字,一段段撩人心旌的叙事与情感的胶着,无不流淌着笔者对家乡的深切眷顾和留恋,浸润着殷殷的桑梓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人的生命无法挽回,但历史不能被带走。这里书写的是历史,留下的是根脉,那些与所处时代共存亡的历史过往,在今人看来也许不屑一顾,但所折射的精神力量和潜藏的人文价值,必然为后辈所景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我不是评论家,也不是作家,说不出该书的编著堂奥,当然也不会因喜欢而一味拔高。我认为,大凡纪实之作,都会带有某些缺陷或倾向性,又因他们非专业写手,文字粗糙、稚嫩及谬误之处在所难免。尽管如此,瑕不掩瑜,本书仍不失为一本可读可藏之书。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终将收获一批忠实的粉丝,亦必叹其志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 是为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1, 1, 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 序作者(左,长治市政协副主席、农工党长治主委)与本书主编合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21年4月23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