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近日偷闲做了一个聊天群,都是大学同学,倒也其乐融融十分快乐。加好友的时候看到了刘奎俊,他笑容可掬地站在开普敦的山上,睿智平和地看着我,我却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我没舍得删去,留着吧,他也是同学,尽管去了另一个地方。</p><p class="ql-block">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和奎俊交集并不多,说过的话只手可数。只是毕业后,我去了部里的计算中心做课题,和他还是一个组的,彼此有了接触,遂成莫逆。那时他做重磁处理方法研究,我做测井软件,是两个小组。他的组长是物探界大佬侯重初,我的领导是吴以仁,孙文科的夫人。两个老太太当时正年富力强,业务抓的紧,我们也忙的天天上机,时时做题,累得狗血淋头。</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计算中心对外称-150,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保密的需要?我也没去深究。毕竟阿猫阿狗皆吾爱,我自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那时的主流机器是108机,都是晶体管的,机房占地一层楼,内存却只有八K。用的语言是Arlog60,当时算比较先进的编程语言了。穿孔纸带输入,宽行打印输出,没有磁带,更不会有光盘了。</p><p class="ql-block"> 年轻人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尽管工作占用了绝大部分精力。奎俊比我年长两岁,也会有爱情的烦恼和憧憬。当时在150还有两个油班的同学,一男一女,男的是小白,河南人,未语先笑是个好好先生。整天穿着农村老婆做的大布鞋,有点像唐老鸭。女的是陈文茹,是个很活跃的人,体育学习工作都很要强,也是天津人,和奎俊老乡。说来剧情很狗血,陈文茹一直在追刘奎俊,可奎俊却三心二意不认真。 </p><p class="ql-block"> 或许是旁观者清,我急了,也有心撮合。我找了机会和陈文茹谈了一下,陈同学快人快语道: 看他的意思,我没意见。于是我又去找奎俊,他却不愿意,说不喜欢她是党员。这理由也太夸张了吧?尼玛?纳尼?气得我够呛,把他数落一顿。数落完我却发愁了,怎么回呀,陈文茹还翘首以盼呢!刘奎俊却不在乎,笃定道:你别管,我和她说! </p><p class="ql-block"> 他的处理就是自己马上找了一个女朋友,是北京的一个工人,家里是三代老贫农!他又给陈文茹介绍了对象,是奎俊插队村里的,吉大毕业后在北京中国科学院数学所工作。据说,陈文茹听了奎俊的处理意见,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对奎俊的信任,另一方面也彻底绝望了。我只能唏嘘感叹,有情人难成眷属! </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去了新疆,一走经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p> <p class="ql-block"> 再见陈文茹时,她已病入膏肓,处于弥留。子宫癌晚期,在病床上有气无力,还认识人,示意我坐下。瘦小的老公在一旁忙着招呼我们,随便说些没有营养的闲话,没坐很久就走了。医院的探视时间有限,不敢久留。另外房间里非常臭,来苏尔根本压不住,是那种尸臭腐烂的味道。出了门,我面对墙壁哭出了声,实在憋不住了!</p><p class="ql-block"> 一段往事,聊表心意。总觉得刘奎俊还在我身边,时不时开会能见到他,他在物探界的学术地位还蛮高的,侯重初的亲传弟子可不是白给的。只是受累150撤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坑爹的150。</p><p class="ql-block"> 有趣的是,在医院遇到了周本顺,他是陈文茹同学,也来看她。周毕业后去湖南地校任团委书记,正好团中央办党校训练班,他是学员,正在北京读书,好像两三年的脱产带薪学习。那时的小周还看不出封疆大吏的潜质,白皮大眼礼貌乖巧,邻家小弟一枚。我和周不熟,握手点头拜拜。可能这次学习周的表现不错,进了中组部的大名单,为以后周永康选人打下了基础。周永康也是物探出身,在我们测井界也算顶级专家,他选择了两个物探毕业生做秘书,还有一个是北地的冀文林,原海南书记,后来都去了秦城监狱。真是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不知哪块云会下雨! </p><p class="ql-block"> 随便的瞎聊,说了话,心情也好多了。奎俊,你就在群里待着吧,看着同学们七嘴八舌,你也不会寂寞。挺想你的,过几年我也去找你,还做同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