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往事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作者:葛鸿鹏</font></h5> <h3>  打开尘封的记忆,我的思绪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上驰骋,几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h3><h3> 一个幼小的男孩在前面奔跑,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在后面使劲追赶。小孩子非常的调皮,边跑边玩捉迷藏游戏,使后面追他的老人怎么也找不见,怎么也追不上他。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人和小孩一直保持着距离,从上烟追到了阳泉的圆珠笔厂……</h3><h3> 上烟的下南沟一群孩子们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乞丐,他前胸后背搭着个布袋,挨家挨户的要粮食和干粮。</h3><h3> 有的人家给个窝窝头,白面的馒头想也不敢想。七十年代,在那个时代的人家家户户都很困难,粮食很紧缺,孩子多的人家就更难以为继了。当时国家一有天灾,讨吃要饭的难民就很多,人们都司空见惯,大多紧关院门,严阵以待。</h3><h3> 天将午,饥肠响如鼓。一上午乞丐也没要下什么东西,屁股后面跟着的孩子们都在起哄嘲笑。老乞丐很沮丧,垂头丧气的,不停地在叹息!</h3><h3>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爷爷,跟我走吧,我家有干粮吃了!跟我回家我给你拿!”老头跟着孩子回到院里,奶奶冲着小孩喊道:“快看,这孩子傻啦,讨吃要饭的别人家都不让进门,他倒好,往自己家领了。”</h3><h3> 这两个男孩就是我的表哥和我。</h3><h3>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上烟村度过的,义东沟上小学时我才回到父母身边,义井桥标准件厂的排房。</h3> <h3>  在故乡生活的那段时光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的家庭和睦家风淳朴,特别温馨。我的爷爷和奶奶是慈祥善良的人,自己啥也舍不得,有点好吃的都给小辈。爷爷奶奶非常喜欢我,特别疼爱我,也许是远离父母的原因,老人总是把好吃的东西多给我留点,记忆最深的所谓的好吃的就是发甜的那种大饼干,麻花和草子糕……因为我从小不捣乱,听大人话。我的爷爷是阳泉硫铁矿退休工人,每个月有供应粮28斤,还得去荫营买了,经常带着我担着空摘筐一起去。爷爷一路上给我讲故事,说说笑笑的,回来时正好把我担在筐里,一边是粮一边是我……</h3><h3>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们晚辈只有不断地在成长中提高,修养身心,感悟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家国天下,事事关心才能真正传承祖辈留给我们的家风家训,成为一个有爱心懂感恩心地善良的好人……</h3><h3>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h3><h3> 听我爸爸还说过一件往事。故乡的宅院大门口有个铁路隧道。一九六二年发洪水,把我们家整个院落都淹了,淤泥灌满了每眼窑洞。铁路上的事是北京局管,当时找地方干部谁也说俺们管不着人家铁路,你家自己想法哇!当时的北京铁路局在石家庄办公,我的奶奶一动气,怀揣军属证,带上俺大姑直奔石家庄上访。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大字不识的一个农村妇女,到河北省会打官司评理可以想像这是何其艰难!</h3><h3> 天不怕地不怕的奶奶,亲弟弟参加革命为穷苦人打天下,家属在旧社会受的苦遭的罪实在太多了,一提起来满眼都是辛酸泪。在故乡上烟四队的蓝球场晚上经常放电影。有一回放映的是战斗片《南征北战》。电影中的主人公是由庞学勤饰演的一团一营的张营长,大高个,长脸,身挎驳壳枪,带着队伍驰骋疆场。他和我老舅长得非常像。所以从电影开演,我奶奶一直哭到电影结束……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穷苦老百姓还受气,不行,总得去找个说法了!</h3><h3> 我奶奶终于回来啦!打赢官司啦!北京铁路局责成有关部门安排得妥妥当当,好几眼窑洞的淤泥掏了,墙皮都给粉刷了!</h3> <h3>  旧社会有“杨三姐告状”,新中国有“刘三姐上访”。我奶奶不服输敢于挑战的事情不胫而走,传遍了十里八乡,被誉为新版“刘三姐告状”!我姥娘家是荫营坪上村,我的舅舅妗们都听说过这件事情,对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赞不绝口!</h3><h3>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周而复始的年轮不停地转动,我们已从孩提稚儿变成了皱纹堆垒,华发丛生的中年人。虽然我的爷爷奶奶老舅姑姑们都悄然离开我们了,离开了这个温暖和谐的家园,但老人们点点滴滴的往事在我记忆深处留下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是刻骨铭心的。我真的很想念他们,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