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

平安人生

<p class="ql-block">四月十号,我们春天群的二十个校友同学,乘坐四辆小车,从太原来到忻州奇村的温泉酒店。</p> <p class="ql-block">忻州是我的故乡,我家的村子叫小奇村。咋一听,小奇村应与奇村毗邻,其实不然,离得还比较远,约有四十里。小时候我在忻州时,也没有洗温泉一说,这几年奇村温泉火了大半个中国,而我这个忻州人,旅游也是奔着远处走,没有洗过家乡的温泉,着实遗憾,所以春天群组织的这次活动,真是了我多年的心愿。</p><p class="ql-block">那天返回太原时,在云中河景区游览,我不知道这个云中河是我记忆中的忻州的什么方位,景区工作人员告诉我,这里是播明。哦!播明,听说过,也离我们村比较远,只知道应该在我家的东北,奇村却是在我家的西北,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这都是很遥远的远方,现在十几分钟就到了。现在的忻州确实很美,马路宽阔,村庄整齐,云中河也拓展成了游乐园。可是,我记忆中的忻州却完全不是现在的模样。</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庄稼地连着庄稼地,村与村之间是弯弯曲曲的小路,每个村子都像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房子都掩映其中,只有快到村口时,才能看到白墙青瓦的院落。很多人家都有场院,杏啊桃啊李子呀,还有枣,多得吃也吃不完。我小的时候,两个胳膊都脱过臼,就是摘杏时从树上掉下来摔的,可现在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树,马路上的树稀稀拉拉,根本没法和过去比。春天来了,田野上多是干活的人们,送饭的家人挑着饭菜送到田间地头,不时能听到各种吆喝声和欢声笑语;夏天的田野就比较神秘了,庄稼长得高高的,风一刮唰唰地响,我是不敢到地里去的,怕狼。说到狼,那时还真的有,记得七十年代初我回老家,看到村边人家的墙上房后墙上都画着大大的白圈,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乡亲们告诉我说,是防狼用的,现在别说狼了,村里狗都没有市里的多;秋天就更美了,整个田野一片金黄,到处是收割的人们和满载而归的胶轮车,小孩们都可以去地里玩,在已经收割过的地里挖残留的萝卜,山药,也是收获满满;冬天也很有特色,地里的庄稼没有了,邻村的轮廓也看得清了,甚至还能听到高音喇叭喊话的声音。可如今,环顾四周,哪里有我童年时的模样,我还不如同行的同学对忻州了解多些,我成了实实在在的外地人,维系我与故乡的只有我还能说的原汁原味的方言了。</p><p class="ql-block">小的时候虽说是生在忻州长在忻州,却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只到过现在被忻州西站切割成两半的解(骇,当地口音)原村,这个村子是我母亲的娘家,因为我出生晚了些,母亲的娘家已没有亲人了,所以只是到过,并没有在那里住过。我还在与我们村相邻的北赵村上了二年高小(五六年级,我们村当时只有初小,一至四年级),那里有我好多同学。我们到是常常去城里,一来是城里有房子,而且还有大姨一家。</p><p class="ql-block">其实,在清明节时,我坐动车回过忻州,因为现在的动车站就在小奇村与解原村之间,下车出了站,一拐弯就是我们村。可是,当我站在村边,却不知该往哪里走?老房子听说已被邻居家占用了,我家那条街上我认识的老人也没有在世的了,有一个堂嫂也年近八旬,还在忻州市里的女儿家住着。天上飘着小雨,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张返回太原的站票,还得到原来的忻州站上车。罢!时间也来不及了,走吧!我在雨中望着村子里白白的整齐的小楼房,走在宽阔的双向十车道的大街上,深切地感到:父母在,家在;父母不在,就没有家了。虽然村边还有父母的坟冢,我还是要回来的,可我只是故乡的一个过客了。</p><p class="ql-block"> 采桑子•清明</p><p class="ql-block">桃花漫洒胭脂雨,红染青坟,烟笼河津,山野今来扫墓人。</p><p class="ql-block">无家流落村头祭,哭拜双亲,泪洗归尘,年老才知父母恩。</p> <p class="ql-block">故乡的美好时光,连同那特殊的乡音、饭菜的味道,如梦境一样凝固在心灵深处,一同维系着我对故乡完整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