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居夏威夷 （3）学冲浪

Sherry (新花)

离开芝加哥之前我跟LG说，这次时间长，我想去上冲浪课。

以夏威夷为背景的电影，旅游广告等等，常会有冲浪的内容。到夏威夷玩，海边从早到晚都能见到冲浪的人；晒得黑黑的小美女们扛着比自己大一倍的冲浪板走在沙滩上， 或是去沙滩的路上；在路边常见皮卡上顶着冲浪板正要去下海的，或者玩完了水要回家的人。看多了挺羡慕的，好歹试一次吧。

冲浪板比小美女高很多

冲浪的人们

夏威夷人两百多年前就开始冲浪，最初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玩儿，平头百姓还没份儿。后来总算不分贵贱都可以了，没过多久，“文明”社会来的传教士却又不看好这种岛上的土著运动。到了19世纪末，夏威夷倒数第二位国王卡拉卡瓦 （ Kalakaua）开始鼓动夏威夷文化的传承，冲浪和草裙舞 (Hula dance) 一起才又得以流行。威基基的主街卡拉卡瓦就是以这位国王的名字命名。这条街旁的威基基海滩上，有一座杜克卡哈纳莫库（Duke Kahanamoku）的雕像，他的背后就立着一个冲浪板，这里是玩夏威夷的一个必到的打卡点。杜克被尊为现代冲浪之父，得过好几块奥林匹克游泳金牌，是夏威夷近代史上重要人物之一。

杜克卡哈纳莫库（Duke Kahanamoku）雕像

一天傍晚我们去海边遛了一圈后，在水族馆附近顺着卡拉卡瓦大街往家走。路边有一辆白色的皮卡，车顶架着冲浪板，车身上写着冲浪学校，我走了过去想打听一下具体细节。车里坐着很瘦小的一个女子看见了我，一边开车门出来，一边带上口罩。她用不是特别娴熟的英文问我们有几个人要上课，又告诉我们价钱。说话间，一个四五十岁的白人从司机那一侧开门出来，自称吉米。他递给我们一个小册子，说可以网上预定。我们回家后上网一查，他们的评分都是好评五分。我说，那就跟他们上课吧，吃亏上当就一次（一般我们第一次做什么事的惯用语）。

皮卡上顶着冲浪板

我们定的是星期四下午两点半，一点钟下班后还可以磨蹭磨蹭再去上课。每天都不知道忙些啥，一直拖到上课的前一天才去买装备。（如果我婆婆大人听见了一定会说：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我们先去ABC店各买一双水鞋，LG说他的齐了。又逛了几家店，我买了一件长袖上衣，一条短裤，还有一件游泳衣。自己觉得很满意，装备齐全了。

上课当天，吉米提前了一个小时给LG发短信，提醒我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因为很近，我们想着还早呢，衣服都没有换。现在接到短信后，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早点去吧。LG和我穿了新水鞋，我又换上所有的新衣服，信心满满地去了约定的上课地点。课是半私教（Semi-private lesson），只教我和LG两人。

玩水的男孩

见了面，吉米说：你的上衣太薄，会冷的，从车里的衣架上拿了一件黑呼呼的，有点感觉像橡胶的上衣。我说好吧就穿上了。看见我的短裤，吉米又说：不行，水里有礁石，腿会受伤。吉米太太给我拿了一条长裤，虽然是洗过的，但是上面还有沙子，我也二话不说就穿上了。看了我俩的鞋子，吉米两口子都说，鞋子必须包住脚腕啊，你们的鞋不行。他俩还小小的争论了一下我应该穿几号，最后我试穿的结果还是吉米赢了。

衣服鞋子换好，我们三人扛了三块冲浪板往沙滩走，吉米太太拿了相机三脚架在岸边负责照相。冲浪板巨大，我和LG一前一后，我左右两个胳膊夹住两块板的一头，LG 夹住另外一头，走起来跌跌撞撞。一边走一边和吉米两口子聊天。吉米太太是泰国人，很瘦小，吉米去泰国玩他们俩认识的，后来结婚跟吉米来到夏威夷。

到了沙滩，冲浪板放下，吉米先教我们怎样趴在冲浪板上在海里划水行走，怎样左拐，右拐。还有基本常识：比如说冲浪板永远要和海岸线或者海浪垂直；趴在冲浪板上，如果有浪头过来要做俯卧撑一样双臂撑起来，头抬起来，才能避过浪头；从冲浪板上摔下来一定不要头朝下，以防碰到礁石， 等等。

冲浪板上了锁，存放在靠近海滩的小巷子里

最后是学冲浪的动作，哇塞，好复杂！先趴在板上，等到浪过来，两条胳膊要跟浆一样使劲划，越快越好；再双膝并拢跪在板上，然后左手扶着板双脚分开前后站在板上，最后站起来，调整姿势，胳膊前后伸开保持平衡，头要看着岸边，和冲浪板前进的方向一直。正学得手忙脚乱，吉米的太太冲过来帮忙说：和中国功夫差不多，一边说，一边蹲了个马步，胳膊前后伸出，两个手掌劈开，还真有点功夫的架势。是啊，我们是中国人呀，难道还不会点儿功夫？

没学两下子，我觉得动作还不熟练呢，吉米就说：可以了，下水吧。

下了水后吉米先教我们把冲浪板上的一根扁长的带子缠在左脚腕上。我们趴在板上跟着吉米划到离岸一百多米远，这里浪头可不小。吉米说：等浪头过来，我会推着你的冲浪板给你加速，速度越快你就能站的越稳。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大浪滚滚而来，我趴在板上，吉米在后面使劲儿推，我的板嗖嗖嗖地在水上滑行。按刚才岸边学的，我双手撑板，双膝跪在板上，冲浪板继续嗖嗖嗖地往岸边滑行，至此感觉真的非常爽！接下来发生的就完全不归我管了： 我严遵师嘱，左手撑在板上站起身，双脚前后站个马步，头看岸边，也就站了一两秒，就劈头盖脑地从板上摔进水里。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我倒也没有慌，顺着脚腕上的带子把冲浪板拉过来，先把双手从板中间伸过去，抓住板的另外一边，上身先趴在板上，再翻身爬到板上。

吉米在老地方等着，我双手浆一样地往他那边划，沿着他站的位置弯拐，把位置摆正，又开始下一次。虽然每次都摔进水里，但是既然来上课，也并没有想着停下不学了。后来渐渐站着的时间开始长一些了，并且可以试着从站着主动回到板上趴下。有一次动作猛了，脸碰到板上，想象脸可能会有点肿， 结果并没有。

吉米太太拍照尽心尽力

吉米自己说三岁就开始冲浪。课上到一半，我问他能不能冲浪一次给我做示范，他却说他自己冲浪的方法和他教我们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冲浪本领有多高。（你说他会不会自己根本不会冲浪？他的身材和别的冲浪者很有一点儿距离呢。）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虽然觉得还没有太学会，却也松了口气，今天不用再摔进水里了。

上岸换了衣服，吉米太太说她照了照片要给我们。我和LG都没有带手机，吉米就说可以开车到我家楼下。回家取了手机下楼来，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吉米太太把照片传给了我。哇，我自己感觉并不咋样，吉米太太却抓拍了一级棒的照片和视频，我看起来还真的像在冲浪呢！吉米太太的勤勤恳恳的免费照片和视频，是我们事先并不知道的福利，很有点意外惊喜。后来我们在沙滩边溜达的时候，还看见过吉米太太坐在伞下，架着三脚架拍照。那一定是吉米又在上课吧。他们两口子倒真的是夫唱妇随呢。

感谢吉米太太，总算是有图有真相：我曾经在冲浪板上站起来过😊

后来我和LG又几次拿着小浮板来到海滩，在水里随波逐流。感觉上了冲浪课，好像也算学了点怎样对付一个又一个大浪的小伎俩。偶尔我们不想对付浪头，就奖励自己去在堤坝后面的风平浪静的小孩儿池 （baby pool）。从冲浪，到在海里波浪间漂浮，再到小孩儿池里，这之间的反差让我们自己想起来也是忍俊不禁呢。

这样子在水上漂比冲浪要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