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天空和乌云

笛翁

阳光、天空和乌云——记一次准爱情经历创意/满福堡文/笛翁乌云注定会遮挡阳光，而乌云散去，太阳依旧会升起在东方。一、晴天忽见翻墨云我叫杨灿，高三女生，长相、身材嘛，自认为还说得过去。我有着一张笑脸，因为我总是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说，我是阳光，就该灿烂！不是顾影自怜，而是自我“充电”。天是我的最爱，但我恨乌云。这种爱是情爱，这种恨是嫉恨。天是我班的同学。他不仅面容俊郎、身体健硕，而且学习成绩在我们年级也是杠杠的。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像杨丽娟对刘德华那样，深深地迷恋上了他。但我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把这种痴迷情结深深地藏在心里。他优秀的资质自然也会吸引别的女孩，不过我既不沮丧也毫无醋意，因为和她们相比之下都是半斤八两，犯不着跟她们去摽劲儿。有人说我很文静，其实我是不善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对他，我就像个旁观者，在各种“角落”，静静地欣赏他的言谈举止。有时他也会与“角落”中的我对视。每当此时，我就会觉得心跳加快、脸颊发烫、不知所措，而他则会友好地露出一丝帅帅的微笑。也许是他那瞬间的光彩过于迷人，而使我的“阳光”黯然失色，甚至显得有些可笑。其实能在一旁静静地欣赏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享受，但吴云的到来，打破了我这小小的幸福。听晓天说，吴云是最近才转入我班的插班生，她的到来似乎夺走了所有同学的眼球，因为她真是那种天生丽质，穿不穿衣服都很俏丽的靓妹。醋是怎么酸的，我可算知道了。那天，天空阴得好厉害，空气也好似凝结了一般，让人感到憋闷。我的右眼一直在跳，仿佛预示着什么。果不其然，见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天背着吴云，亦即吴云趴在天的背上，向我这边移动。吴云丰满的胸脯贴在天的后背，是在强调，她是哺乳动物吗？霎时间，我的“电力”，在备受折磨中迅速消耗，仿佛将要失去生命的光彩。她们离我近了，更近了，面面相觑后，天的嘴上，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而吴云脸上的笑意则非常灿烂……一种莫名的酸楚突然涌出，我再也藏不住内心那点最为真实的情怀了，我要告诉他。不过，我还是没有那种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三个字的勇气，于是给他写了一张含蓄的字条：“乌云漠漠锁清晖，细雨霏霏冷透髓。杜宇啼问晴何在？蓝天辗转几时归？”……二、白天不懂夜的黑我叫晓天，高三男生，长相、身材嘛，自认为是棱角分明很男性化的那种。直到读完初中那会儿，我就总觉得自己已经变傻了。因为脑子里面始终都装着课本上的那些东西，至于男女之爱什么的，我似乎都不感兴趣。也许是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原因，我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并且时常感到孤独，越是这样，我在日常生活中越是极力掩饰这些，而掩饰这些的最好方法就是认为：在自己面前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可走，其余的事情就什么都不重要了。然而，就在今年，刚刚参加完表妹的葬礼的那天，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在梦里，表妹就像葬礼中我见到的那样，安详地仰躺着，不过却是全身赤裸，四肢张开，光着脚丫。我走过去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还给她讲了许多好听的话，说我会让她变得幸福快乐，又说以后还要带着她到处去玩，还说会给她买许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至于钱财嘛，不是问题，因为我的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将来一定会有份理想的工作。说着话的功夫，表妹的那张脸突然变成了我班的杨灿。那张脸笑得很甜，但笑着笑着就翻脸又变回了表妹。表妹一脸严肃地说，你既然已经钟情于我，就休想再惦记别人啦！不可否认，她在你的内心深处已占有了一席之地，不过，哈……哈……哈……我班的杨灿，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就像她的名字那样，总是带着一张充满阳光的笑颜。爱也许真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只是那时学习很紧张，我没有时间去面对，亦或是对这方面无知，没有勇气去面对罢了。打那以后，每当我看到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时，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似的，向他投以歉意的微笑，不知她是否能够领会得到。按说梦终归是梦，是不会与现实重叠的，而表妹吴云却鬼使神差地走入了我的世界。一天放学回家，突然就看到吴云正倒在沙发上睡觉，而妈妈却一下子就坐在了吴云的身上。我当时惊恐地张大了嘴，可妈妈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当我与吴云的眼神对到了一起时，她先是一楞，随即将一只手指立在嘴巴上示意，就是告诉我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来。回到自己的屋子，我还在想着，妈妈怎么会看不到吴云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后来吴云就从门缝溜了进来，我就低声问他，说表妹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大白天也能出现呢？吴云就告诉我，说我就是忘不了你，以后每天都会跟在你身边……第三天来到学校，吴云果然就坐在了我班唯一一个空闲的座位上，俨然一个插班生。所幸的是，班上的其他同学似乎感觉不到这位“插班生”的存在，只是吴云这丫头不知是对这个新的环境充满好奇还是生性顽皮，总是缠着我陪着她嬉闹、闲逛……随着时间的流逝，吴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衰弱，有一天竟然让我背着她去上学。这天，我俩一路从教学楼出来，恰巧迎面碰上了杨灿。从杨灿那一反常态的石化状态我感觉到，她很也能看到吴云。我想这下子糗大了，这种过于亲密的丑态终于被人发现了。……三、乌云散去日已落我叫吴云，长相、身材就不说了。我的故事很惨烈，只是我尽力把它叙述得平静一些就是了。父母都是下岗职工，为了生计常年在外打工，年幼的我就寄居在姥姥家。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光，也许就是表哥假期来姥姥家串门的那些日子。有表哥在身边真好！十六岁那年，可能是姥姥没有把家里的高压锅盖好，当我上厨房找水喝的功夫，一声巨响过后，我就觉得有个什么东西打在我的脑门上，当时我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我就看到姥姥从旁边的屋里走出来，还问了一句，说云儿啊！你把什么东西给弄坏了，怎么这么响呢？这时姥爷就从外面敲起了门，说是怎么回事呀？咱们家阳台的窗户怎么飞出去了？后来因为闻到了煤气味，这才发现是高压锅爆炸了。再后来，我就看到医院的走廊里，有许多光着身子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人肚子上还在流血，而且清清楚楚地还能看到肚了里面的肠子。只是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面无表情，就是非常麻木的那种，似乎是要在那里找什么东西，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吓死我了。一个十六岁正值花季的少女，没有浪漫，没有诗意，却要面对这些吓人的场面。其中的心酸你们是体会不到的。我仅凭着对表哥那一点点眷恋的真情，在与命运抗争。也许是表哥强烈的潜意识，再加上我的任性，使我有了再次与表哥相遇的机会。在表哥学校“借读”的日子我非常开心，也打心眼里感激他对我的悉心照料。然而，表哥的内心深处却藏着个叫做杨灿的女生，这一点是我走入他的梦里才知道的。而那个杨灿也是班上除了表哥之外另一个能够看到我的人。对不起，爱是自私的，我想摆平她应该不难。表哥最喜欢的体育运动就是踢足球。他的铁杆粉丝除了我还有杨灿。就在一次表哥即将上场踢球前，杨灿突然莫名其妙地塞给他一张字条。还好，表哥当时无暇阅读其中的文字，只是顺手塞入上衣口袋里就下场踢球去了，而杨灿那妮子塞完字条也匆匆跑开了。这正好给了我一次用调包计戏弄她们俩的机会。我从表哥甩下的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字条，看了看，上面的短诗我虽然不是很懂，但其中的“乌云”二字，一定与我有关，且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尽管我当时的体力已经非常衰弱，我还是拼了力气从表哥的书包里找来笔纸，重新写下了一张字条：“你射门的样子真帅！”就这样，当杨灿怯怯地问起表哥，是否看了那张字条时，表哥的表现，才会与杨灿所期望的大相径庭。当我看到杨灿眼中噙着泪水，不顾一切地冲出学校时，我的内心感觉到一个胜利者应有的骄傲。表哥则呆呆地站在那里，嘴里反复地念叨着：“她要跟我说什么呢？”我的内心则隐隐地升起一阵酸楚……随着表哥体力一天天的恢复，我也该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杨灿从表哥的眼前消失了，她转到了另一所学校；我也即将从表哥的眼前消失，并且是永远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