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们的花头巾

诺兰齐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引 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50年代中期在祖国的西北边陲有许多劳改农场,它是特殊历史时期建在荒原戈壁上特殊的羁押场所。改造第一,生产第二是农场存在的首要任务。70年代随着大批刑释解教人员的刑满释放,随之而来的是大批按政策留场就业人员家属来场。在计划经济大背景下,也有许多干部工人家属没有户口得不到商品粮。如何解决日益突出的生活矛盾便提到了各农场领导的议事日程。倘若把农场生产、改造的大政理解为“场计”,那么把闲置的家属集中起来,划拨一定数量的土地实行记工分的按劳分配,这样既缓解了农场矛盾,又从稳得住、吃得饱、改造好的意义上起到了“压舱石、减压阀”的作用,这就是惠及“民生”的双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有了生活素材,深知兴文落字自己的那点水平写不出赞美妈妈们的华丽文章。但为了记住那段艰辛的经历,作为“诺二代”的我好像有一种拂去记忆浮尘的使命感,用拙笔去挖掘那一段鲜为提起的历史。这就是我要写</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妈妈们的花头巾》</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源泉和动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此值母亲节,我把一束康乃馨献给群里所有平凡而伟大的妈妈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基于手上没有做美篇所需要那个年代的原始照片,现实中我只能挑捡一些相似的素材作为画面补充。这是一个叫兰花花的陕北姑娘,她对妈妈那方花围巾发出的感慨和心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围巾的花色多样,是每一位爱美女性既便宜又很实用的装饰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那时的妈妈们也正逢她们风华正茂,风姿绰约人生最美的年龄。那一方方各种颜色的花头巾宛如姹紫嫣红的</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格桑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桑花,高原最朴实无华耐得住贫瘠、忍得住风吹雨打的花。只要给她一点点土壤,她的生命便会在蓝天白云中绽放出美丽的芳华。</b></p> 谨以此文缅怀各农场的妈妈们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风雪弥漫下的大地、山峦、城市、村庄都淹没在雪花飞舞之中。(威海市:付建武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进入“三九”适逢大风寒潮,胶东原野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这就是俗称的“老北风,烟面子雪”。此时风雪弥漫中的村庄、房舍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朦胧。 望飞雪漫天舞,巍巍山峦披银装,好一派粉妆玉砌的北国风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隆冬时节拉开风雪弥漫的北窗,顿生“窗含北岭千秋雪,雪裹楼宇车辆寒”之感。眺望惟余莽莽的罗山山脉,松林失去了夏日的葱茏,似雪的槐花不见了踪影。</b></p> <p class="ql-block"><b>  趁着天寒地冻、闲不住的老伴又在翻捡整理箱中那些历次搬家舍不得丢弃的老古董。箱中有一方花格头巾引起了小外孙的注意,抖落开来,那是一块因年代久远已经逊色的头巾。方方正正的头巾上织有经纬粗细不一的小方格,头巾的周边又缀满了短短绒绒的麦穗花。</b></p><p class="ql-block"><b> 好奇的小外孙从没见过这样的物件,他问姥姥这块布是包什么东西用的?怎么这么土气!</b></p><p class="ql-block"><b> 姥姥说这是爷爷的妈妈</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注:我只有一个女儿,小外孙故有两套姓名,从小就称我为爷爷)</b><b>你从未见过的太奶奶当年在青海农场下地干活包头用的它叫头巾。喏~就是这样系在头上可以遮太阳的紫外线还可以挡风沙。你想听就让爷爷给你讲讲太奶奶那一代人的故事吧。</b></p><p class="ql-block"><b> 手抚头巾,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围着头巾那青春洋溢的脸颊。睹物思人的尘封之门被一点点打开,我给一脸纯真的小外孙讲起了我记忆中</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妈妈们的花头巾》</b><b>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b></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上世纪1955年,祖国的西南、西北、海南岛还未完全解放,战争的硝烟还未彻底散去。美帝国主义又悍然在朝鲜发动了侵略战争,妄图以此为跳板破坏新中国、扼杀新生人民政权的建立。国内的反动势力也沉渣泛起,各种刑事犯罪也在兴风作浪破坏社会秩序。</b></p><p class="ql-block"><b> 为了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为了让人民安居乐业,形势需要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坚决镇压反革命,把各种刑事犯罪的害群之马绳之以法运动。来不及脱下满是硝烟军装的父辈在党中央的统一指挥下,从各地押解着一批批敌对分子到祖国的大西北劳动改造以观后效。因此在西北的蛮荒之地矗立起了许多边勘探施工、边开荒巩固完善的劳改农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视频中是真正意义的燃煤蒸汽机车,每次回内地探亲,脸、鼻孔都被熏成煤灰色。</b></p> <p class="ql-block"><b>  那时陇海线的火车只通到兰州,兰州到西宁的200多公里路程只能依靠汽车了。</b></p><p class="ql-block"><b> 这一天,兰州火车站的月台一如既往地繁忙,只见喘着粗气吐着白雾的列车嘶鸣着徐徐地进站了。车门打开,简陋的月台上又塞满了一批操着南腔北调,饱受旅途疲惫携儿带女的妈妈们。她们用力地掀开车窗,把行李架上的包裹、柳条包箱子递到月台上,然后再从车门出来找自己的孩子、行李和同行的老乡。如今的太奶奶,那时她们还是青春勃发的嫂子、小媳妇或者是大姑娘。她们穿着打扮也带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头上裹着黑头帕那是来自云贵川的孃孃。扎着印花头巾的则是来自两湖、两广、两河山的大娘。大嫂、妗子网兜里叮当作响的炊具那是去农场安家过日子必备的用品。匆匆的人流中还有几多个穿着花棉袄扎着大辫子的姑娘,她们眸子里透着好奇又怯生生的目光,据太奶奶说:那是跟随亲戚来农场找对象的姑娘。劳改农场是一个纯爷们的地方,那时国家的政策号召家里有老婆的、订了婚的可以来青海安家落户,没有结婚的也欢迎亲戚朋友给农场的干部工人介绍对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过了天桥挤出了检票口,人们又是一路小跑来到汽车站。客运班车已经没有了,妈妈们顾不得喝口热水润润辘辘的饥肠,眼下首要任务是必须爬上西去青海加开的敞篷车。等呼儿唤女的把孩子安顿好,坐在客货混装的行李上的妈妈们才有时间喘口气,嘴对着盐水瓶子喝口凉水啃一口干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在农场把盐水瓶子当水壶的作法可能一直保留到7~80年代。冬天用几个盐水瓶灌上热水暖被窝,我想只有在农场待过人才能体会到它的时尚。假如你也曾用过,一定会勾起你对那段过往岁月的沉思和遐想吧?</b></p><p class="ql-block"><b> 遥远的农场,它或许座落在草原深处又或许隐藏在某个荒凉的地方。融合了五湖四海的家属,她们之间还很陌生,连基本的语言也要靠手势和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去沟通。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了妈妈们大漠就有了烟火的传承。有了男人女人,就有了尕娃们呼爹喊娘稚嫩声,地窨子窝棚里燃起了缕缕炊烟最抚凡人心,有家的地方也就是理想的港湾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不畏艰险游向布哈河、沙柳河的青海湖鳇鱼,它们洄游只有一个单纯的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后代生生不息地生活在青藏高原的河流湖泊。因为清澈的河流湖泊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为了繁衍生息,大批藏羚羊妈妈百流归大海似的朝着新生命的大产房~卓乃湖进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据说即将临产的藏羚羊在遗传生物钟的催促下,夏日末的某一天,它们会从四面八方,以百流归海的气势汇聚到可可西里的羌塘草原,沿着真正意义上的羊肠小道一起朝着生命的大产房卓乃湖跋涉着。卓乃湖,那里少有藏羚羊的天敌,有的只是无垠的空旷、寂寥和荒凉。 然而,心中有了憧憬的目标,剩下一切的艰难困苦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山高人为峰,路漫脚为尺。跋山涉水的路途就是靠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去丈量。藏羚羊如是说!</b></p> <p class="ql-block"><b>  此时黄土城廓的西宁小桥附近,汇聚着来自祖国各地背井离乡的妇孺们。这里是来青人员的接待站,又兼顾家属奔赴新农场的中转站。下了汽车的妈妈们将做短暂的休息,然后再搭乘去各农场的便车似青海湖之鳇鱼溯流而上。又如羌塘阡陌小道上默默跋涉的藏羚羊,它们心怡的目的地就是卓乃湖畔那广袤的大草场。</b><b style="color: rgb(1, 1, 1);">妈妈们进农场的队伍亦如扎陵湖、鄂陵湖蜿蜒的溪流涓涓地流向了</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吴堡湾、哇玉香卡、甘都、浩门、新哲、尕海、硫磺矿。塘格木、查查香卡、青海湖、赛什克、香日德、诺木洪、格尔木、德令哈、唐曲、八宝和巴仓。</b></p><p class="ql-block"><b> 这也是共和国诞生以来开发大西北的一次大规模移民迁徙。人们常说:“栽好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但这句谚语在有志向、有亲情的妈妈面前却黯然失色了。在那些平地崛起叫某某农场地方,简陋的家园缺少</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诗和远方的浪漫,</b><b>妈妈们却像蒲公英一样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用锅碗瓢盆演奏着青春年华的篇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风雪弥漫的日月山、橡皮山、坨坨山作为唐蕃古道,不但目睹了文成公主联姻驼队的旌旗浩荡。千年后的公元一九五五年,雪山低头迎远客,草原大漠又一次肃穆致敬着共和国开发格尔木妇孺的车队从它身边碾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红柳,胡杨林它们都有耐得住贫瘠干旱、守得住寂寞坚韧不拔的品质。后人比喻扎根边疆的拓荒者们为老柴达木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天苍苍,野茫茫,一路的翻山越岭,一路的大漠孤烟跑黄羊。祖国西部,离西宁近千公里有一座正在兴建的格尔木农场。疾驰在沙海的汽车几天后终于抵达了阿尔顿曲克的草原。当时格尔木空旷的原野上没有一棵树,向南望去是昆仑山皑皑的白雪,向北看是衰草枯柳的沙丘。那时开发格尔木的先遣者们住的是帐篷、地窨子和少量简易的土坯房。依稀记得我们家分了一间“干打垒”的土坯房,房间角落斩断后的芦苇还能茁壮生长,它们像稀疏的树林一样住着一群蚂蚁,蚂蚁们每天辛勤地在苇叶中爬上爬下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我则经常蹲在地上看着忙碌的蚁群,它们的行为曾引发了我无限的遐想。当年格尔木唯一一栋标志性“高大上”建筑便是修筑青藏公路先驱者慕生忠的将军楼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50年代慕生忠将军及筑路总指挥办公的将军楼,是当年格尔木唯一的地标式建筑。据说他们在茫茫的戈壁滩上扎下了6座帐篷,为了防御野狼的袭击,绕着帐篷垒起了2米多高的围墙。这便是格尔木市的雏形,6顶帐篷也成了中国盐城格尔木市的开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照片中风华正茂、青春靓丽的杨振金、廖淑芬夫妇是最早进入格尔木农场的拓荒者之一。(广西钟山监狱司法干警:杨桂青供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杨老前辈是50年代押着广西籍犯人到西宁的。本应调犯移交结束他们拿着回执公文可以回桂林的,但因人手不够被当时青海省劳改局告知暂借一段时间,留在青海帮助做广西籍犯人的思想教育转化工作。谁知这一个“借”字就决定了一辈子与党的劳改事业结下了缘。廖妈妈也从鱼米之乡的桂林辗转来到格尔木农场,两儿两女相继出世,为维持家庭开支,廖妈妈说:她也靠参加家属劳动挣得一份收入贴补家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杨叔叔、廖妈妈的家庭经历只是青海所有劳改农场万千个家庭的缩影。他们毕其一生献了青春献子孙,无怨无悔地为国家长治久安发扬着老柴达木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西北天蓝云白,湛蓝的天空似水洗过一般清亮。每个斗转星移的夜晚,深邃浩渺的星空更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孤狼暤月、昆仑晓月。这是透着大自然原始的野性美的两幅画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在皎洁的月光撒在皑皑白雪的昆仑山脉。突然,岩石上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狼暤,那该是一种多么刺激而又让人心中毛骨悚然的画面。妈妈说在农场开垦的初期,没尊重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人类不友好地侵占了野狼和黄羊的栖息地,使它们失去世代赖以生存家园。所以经常在田野、地窨子周边有它们的身影闪现。到了夜晚,孤狼伸长脖子对着月亮暤叫,发泄它们无奈的愤懑也是在所难免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暮色苍茫炊烟袅袅,散落在草原的牛儿羊儿悠闲地归来了,这是最自然最原始的草原韵味。(青海都兰县公安局干警马德生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在巍巍昆仑山脚下,青藏高原的腹地,有一个叫格尔木的地方。</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尔木,蒙古语:河流密集的意思。</b><b>诺大的草原当时却只有几十户逐水草而居的蒙族、藏族、哈萨克族牧民在此放牧。昆仑山融化的雪水补给了格尔木河充沛的流量,联通格尔木河两岸唯一通途,便是矗立在河中央妈妈领我走过最简易的木桥梁。印象中木桥寿命的长短是根据夏季雨量大小流速来确定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照片展示的是1955年到达格尔木垦荒建场老干部王心厚和老伴葛兰卿晚年生活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他们的一生诠释了老一辈柴达木人“犯人有期我无期,眼睛一睁干到熄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奉献精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葛妈妈是初中毕业生,也是那个时代的知识女性。但当时就业面窄,为了相夫教子,她曾在格尔木农场参加过家属劳动,也曾到总场被服厂打过零工。每每说起文化知识和自己干过不匹配的工种,葛妈妈她都会无比叹惜自己的一生。但丈夫和长大后的子女对她的家庭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王叔叔说:你生了四儿一女并且把他们都培养成为了国家干部,这就是你对老王家做出了最大的贡献,没有参加工作去展示你的理想抱负你也不必抱憾终生了。 </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北京:王唯物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它惊走野兽、惊飞了鸿雁。在一堆堆篝火淬炼下,70余年三代人的努力,硬是在草原与戈壁中崛起了一座现代化的格尔木新城。而今她已是青藏公路、青藏铁路和飞越昆仑山联通祖国各地大动脉的交通枢纽。朝辞格尔木彩云间,千里路途一日还,已不是70多年前可望不可及的天方夜谭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50年代从莱阳劳改大队押犯进驻格尔木农场的父母。</b></p> <p class="ql-block"><b>  那是一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亘古以来格尔木的生灵与植被都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繁衍生息。年复一年,阿尔顿曲克草原按季节的生物钟轮回,冬是寒风呼啸千里冰封,夏是河流蜿蜒胡杨林绿。绵延起伏绿草茵茵的山岗上,各色的小花沐浴着和煦的夏阳。</b></p><p class="ql-block"><b> 终有一天,以粮为纲,纲举目张,在“总路线三面红旗的”指引下,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宏伟蓝图被标在了格尔木广袤的草原上。拖拉机的轰鸣吹响了开发格尔木的进军号,翻滚的犁铧镌刻出了大地的诗行。让沙包低头,让河水改道、人定胜天的豪言壮语伴随着猎猎红旗迈开了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的步伐。熊熊篝火映照着挥汗如雨挑灯夜战大干快上的劳动场面,拖拉机如剑的灯柱射向困惑不解幽幽的狼眼。胆怯的黄羊不得不在深夜举家搬迁。这是一个激情似火“大干快上”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时代。</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轻轻掠过的风儿唤醒了沉睡的草原。山花烂漫的夏季是牧场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水草丰美花儿绽放,放牧归来马踏野花香,心若染上了花香平淡的日子也能过出诗一般的乐章。</b></p> <p class="ql-block"><b>  瓜菜代,这个名词小外孙听起来十分生涩。我扼要地跟他说,当年太爷爷在格尔木垦荒生活艰苦又遇上了三年自然灾害。毛主席59年4月在党内通讯上号召农民“忙时吃干,闲时吃稀,不忙时吃半干半稀”,可以用瓜菜代替主食的就叫“瓜菜代”。</b></p><p class="ql-block"><b> 水泥池子里漂浮着绿色的苔藓,听大人说那是可以吃的“小球藻”。在托儿所经常听到朱梅老师哼着一首自己填词,用黄梅戏唱腔演唱的</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格尔木农场不简单,每月供应25斤半”</b><b>。也就是说每个成年人一天的口粮是8两,这还要根据劳动工种、强度、性别和小孩子的年龄区别分配。记得每逢老家来信,回信告诉山东姥姥总是报喜不报忧地说:在青海生活的很好,每天都有“粳米白面”吃。现在我体验到了当年妈妈的心情,那不是她虚荣心作祟,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饥饿是普遍的事情。而真正地是她也和当年的其她妈妈们一样,自发地组织起来获锄走向田间种植蔬菜和洋芋。洋芋,西北人对它情有独钟的偏爱,以至于半个世纪后的今天,西宁各高档酒店的宴席上还把它的吃法作为保留项目。当然在那个艰苦岁月里也是绝对的保命口粮。据说用一定数量的洋芋可以折抵面粉你可能闻所未闻,但这却是粮食计划供应时期曾经有过的换算方式。</b></p><p class="ql-block"><b> 田间里晃动着妈妈们的各色头巾宛如格尔木河畔的蕨麻花。菜地旁有一座橄榄色的帐篷,那是供妈妈们中午休息吃午饭的地方。我和十几个5~6岁被劳动妈妈带在身边的小朋友还无法理解周围险恶的环境,常被大人叮嘱不准走出帐篷玩耍,因为外面的沙包或芦苇丛里有狼觊觎的眼光。</b></p><p class="ql-block"><b> 孩子玩耍的世界里内容总是很丰富,过家家、叠罗汉。有一次掀开帐篷窗户的一角我看到几只会飞的花朵,那是蹁跹于油菜花上的粉蝶。</b></p><p class="ql-block"><b> 那时带的午饭都系在帐篷上。一天,我们骗吃了一个叫马利小男孩带的午饭和虾皮。吃饭时摸着空空的饭囊,妈妈把他好一顿数落推搡,要知道在粮食短缺的年代食品是何等的金贵。等我们的妈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安慰马利妈妈并把带的饭菜匀给了他娘俩一些,算是一种替我们闯祸后的补偿。</b></p><p class="ql-block"><b>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两支队伍至今难忘。</b></p><p class="ql-block"><b>一支是前后左右都有荷枪实弹武装看押衣杉褴褛的队伍。</b></p><p class="ql-block"><b>一支是身穿军装肩扛武器、马匹驮着锱重雄赳赳气昂昂开拔西藏平叛的解放军队伍。</b></p><p class="ql-block"><b> 由于西藏达赖集团的武装叛乱,在农场的夜晚经常会看到信号弹摇曳的红光冉冉升起,听大人说那是叛匪遥相呼应在联系。好在阿尔顿曲克草原地广人稀,驻守监狱的父辈们加强了犯人的监管和思想教育,让他们靠拢政府认清形势。同时成立了各种应急分队,枪不离身严阵以待时刻提高警惕。太奶奶说:当时驻格尔木军队、各机关、兵站都成立了军民联防机制,严密的防范措施使叛匪没有找到偷袭的空隙因此农场才化险为夷。</b></p><p class="ql-block"><b> 50年代末平叛的枪声中刚刚零落,又迎来了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隆隆的炮声。战争的阴霾并没有影响妈妈们的生活,她们仍然按部就班的为生计忙活着。“民以食为天”,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农场曾组织人员到昆仑山打过野驴、野牦牛、草鹿和岩羊。印象最深的是山上狩猎队下山的人到家中取父亲的物品我看见有一面口袋7.62㎜的步枪子弹。农场人也曾翻过唐古拉山到西藏的“纳木错”捕过鱼。</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藏语的“错”既湖也,</b><b>因为家属们每分到肉和鱼都会到大水渠中洗涤议论鱼产自哪里。藏语的“纳木错”汉族称“纳木湖”而到妈妈的嘴里便演绎成胶东口音的“拉木河”了。(河,胶东人念火,和湖发音相似)据此我大胆推测,农场当年可能到“纳木湖”捕过一种学名叫裸鲤的冷水鱼。</b></p><p class="ql-block"><b> 结伴到草原挖甘草根卖钱也是一项不错的收入。甘草其根茎微黄是可以止咳平喘中药材,咀嚼时唇齿间有甜丝丝地感觉。</b></p><p class="ql-block"><b> 倘若遇到了大雨,连绵的沙柳丛旁的沙子会鼓包的那便是锁阳在萌动。雨后挖锁阳也是妈妈们采集食材常去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到菜园的沟堰摘一种叫“扫帚苗”的野菜,掐下顶尖嫩芽儿用水焯一下拌上面粉上笼屉蒸着吃。没有饭桌,父母端着碗吃得很香,放弃喝野鸡汤的我也伸筷子夹了一撮尝了尝,裹着面扫帚苗的叶子软软的毛刺刺的,咀嚼在嘴里有粗砺感下咽时又很喇嗓,这就是我困难时期对扫帚苗的印象。</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紫红色,口感脆涩长得像棍子一样人们称它为沙漠人参。把它蒸熟后和在面粉里可烙饼,晒干研磨成粉可以作炒面的添加剂。这种沙漠植物学名“肉苁蓉”,农场人则叫它锁阳。</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这是农场人鞠旭照创作的电视连续剧《赶着马儿和牛群进格尔木》文学剧本。文中描写了父亲鞠守丰和化名老一辈司法干警当年进驻格尔木的文章片段。(青岛市:鞠旭照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奋勇”是那个如火如荼时代的主旋律。这张残缺的照片能保存60多年实属不易。20几个学龄前儿童像小鸡一样依偎在保育员妈妈的身边。左一田孝荣(田兴德之女)和老师并排的是翟淑英(翟双元之女)第一排蹲着的是尚杭宁(尚茂才之子),躲在老师后面戴“大官帽”的则是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在孩子的思维中是没有阶级立场概念的,有的只是按年龄区分的脸庞。表现好靠拢政府能做零工的犯人,他们没有武装看押自由度是比较宽松的。允许在工地旁架一只分不清颜色特大号茶缸烧点水喝。劳动强度大的他们更饥饿,干部巡查时茶缸里或许是一缸子水,或是一缸子野菜,有时野菜覆盖的下面也能偷偷煮一些蚕豆、豌豆、蔓菁或小洋芋什么的充饥。这是公开的秘密,即使干部发现了也会装作视而不见,因为大家都一样肚子太饿了。打零工的犯人叔叔对我很和蔼,经常给我布置捡烟头的任务,我自己也把捡烟头当成一项任务去完成。办公室、会议室里的烟蒂最多,而且都是飞马,大前门和黄金叶。印象中办公室里有留声机,电话机,其中还有一个会发声的地球仪。后来听妈妈说它和我们家的黄军毯都是缴获日本军队的战利品。那个会播音的是“地球牌”收音机,至今也我也说不清是我混淆了地球仪,还是真的有地球仪形状的收音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爸妈知道我捡烟蒂的目的后,并没有阻止我,因为他知道这是从山东莱阳劳改队带出来的烟台籍犯人,有时还会帮我收集然后用报纸包好让我送给他们,在那个阶级立场分明的特殊时期,我想这也是管教队长用这种方式诠释了“人之初性本善”的一面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休息时,犯人叔叔会蜷卧在避风的地方,在帽子里很仔细地将一个个烟蒂剥开旋转着捻成一支喇叭烟,然后用嘴抿一下吐掉多余的纸头,二缕青烟惬意地从鼻腔中涌出。这时的犯人叔叔会眯着眼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现在我想,他们也有父母的儿女情长,轻舒的一口气也许包含着怀念远方的亲人,也许是对陷入囹圄的无奈,也许是盼望早日改过自新的希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等他把剩下的烟丝珍惜地揣在怀里时,另一个犯人叔叔叫着我乳名告诉我下次给我捡啊?我眼巴巴看着他那布满硬茧粗糙的大手,更期盼他能给我回赠的是什么礼物,等我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用梭梭根雕刻的小手枪时,我爽快地答应了犯人叔叔的要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小外孙本姓冯,到我家里他便姓李名小柏。小孩子可不管自己姓甚名谁,从小叫惯了他也感觉无所谓了。</b></p> <p class="ql-block"><b>  爷爷你也上过托儿所?面对照片小外孙问。</b></p><p class="ql-block"><b> 爷爷也有童年啊,只是不像你现在这么幸福。</b></p><p class="ql-block"><b> 我的思绪又闪回到了50年代的格尔木。为了解决家属工参加劳动孩子无人照看的后顾之忧 ,在总场成立了托儿所要求各站的(那时大队称站,我家是三站)适龄儿童以寄宿的方式入托,我是符合条件的其中一个。听妈妈说当时动员我去托儿所也颇费口舌。给我讲了爸妈挣钱要吃饭要生活,这些大道理在我的心目中一概无效。直到有一天我提了一个在那个年龄段非常庄重现在想来非常小儿科的要求,让妈妈给我买一顶威风的“大官帽”。爸妈欣然同意骑自行车到总场的贸易公司买了一顶有塑料帽沿绣有帽徽的帽子。为我的全托又专门做了一只蓝色的小木箱,妈妈又用平时专供我的白糖烙了许多甜甜的菱形小饼。那时农场白手起家物资供应相当匮乏,估计是青海当地的同事回循化、民和、贵德一带探亲,给了爸爸一只水果罐头和5~6个“沙果”。沙果,这个名字只有在青海呆过的人知道是它什么水果。连同一小瓶关系到发育成长的“鱼肝油”胶囊和“钙质片”,也被妈妈叮嘱说着我听不懂的理由放进箱子里。事后听大人说:家长领着小朋友入托的那一天,连同介绍格尔木农场的建设成就,都被青海电影公司拍成了新闻纪录片,但如今我到《百度》查找当年格尔木的老影像资料却找不到了,当然这是后话。</b></p><p class="ql-block"><b> 从此一把小钥匙挂在脖子上,我和同龄的小朋友们被各自的妈妈寄托到总场托儿所了。解脱了束缚为了每天挣几毛钱的工资,和其他妈妈们一样到格尔木被服厂裁剪加工服装,到格尔木食品加工厂烙洋芋酥饼。那是一种洋芋馅外面裹着酥皮烤制的点心,记忆中洋芋酥饼糯糯甜甜的十分好吃,至今想起来还口有余香念念不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当年没有手机随手拍,没有休闲的生活照,一生难得照几回相,正襟危坐是必须的。大人一般都是坐着,小孩则分大小站成一排或二排。那时人们的衣着都是那么的简朴,可大家的脸庞却洋溢无所欲、无所求幸福满足地表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照片是在大格勒分场工作过的前辈杨明高一家人。(青海格尔木戒毒所干警:杨友平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青海各农场发展初期,都走过一个相似的里程。时隔一个花甲,厚厚的三大本《激情似火的年代》叙述的是各农场的前辈们对初到农场垦土戍边艰苦创业地回忆。他们血气方刚、来之祖国的四面八方,字里行间饱蘸着当年创业的艰辛和祖国让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舍小家为国家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当她将最后的一抹余辉染红了胡杨林时、那是她在向格尔木农场做最后的告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等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把和煦的曙光尽染诺木洪那密布的塔林时,沙柳包仿佛披上了橘黄色的袈裟,形似万千座佛塔的地方便是我们的新家~诺木洪农场。</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诺木洪,蒙古语“水草丰美的地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四季轮转,暮去朝来,似水的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淌着。日历翻到了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一纸命令打破了往日生活的平静。可能是从更有利于巩固国防、建设边疆宏观战略大局出发,国务院批准撤销了格尔木农场。至此农场走完了它短暂的里程,撇下十余万亩的农田、机械、房舍整体移交给了格尔木生产建设兵团。而农场的干部和大批在押人员被分流到了德令哈、香日德、哇玉香卡等农场。分流中的父亲和一批胶东干部,被原领导视为开发新农场骨干力量随调到诺木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头巾与围脖区分它们的标志是:头巾因其简洁方便是在劳动中戴的,而围脖由于它很长且面料考究加之价钱更贵一些,所以只有在出席正式场合如开会、会客、照相或回内地探亲的情况下才舍得一用。这是柴国秀全家福照片,照片中其父母都郑重地围着围巾。那时爱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能有一方“乔其纱”巾披在肩上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安徽九成监狱干警:柴国秀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太阳每天升起的地方~日照,是刘兆康父亲,一位从诺木洪农场退休老司法干警所居住的城市。图片是2019年8月部分“诺二代”专程去日照市看望老前辈的合影。(其女婿:山东滕州监狱司法干警王宏庆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农场发展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建场初期服刑人员的刑期陆续执行完毕。根据当时劳改政策,刑释解教人员绝大部分是被要求留场安置就业的。</b></p><p class="ql-block"><b> 如果说50年代是干部工人家属的迁徙潮,那么为了解决新生就业人员夫妻分居两地的实际问题,按照人性化给出路的政策,农场也提倡就业人员家属来场落户的。于是乎这个时期又形成了青海各农场持续若干年的第二次移民潮。</b></p><p class="ql-block"><b> 劳改农场顾名思意它是一个独立封闭自带神秘光环的小社会。刑满留场就业人员被统称为“职工或老职工”。就如“知青、老知青,老藏民、老蒙民”一样只是一种称谓,没有歧视的成分。但不可否认,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农场还是带有身份区别的含义在里面。</b></p><p class="ql-block"><b> 对于他们的婚姻,农场曾流传着一个诙谐的小故事。说是某大队一位大龄新生就业农工,为了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请假回内地探亲找媳妇。为了让女方一见倾心,特意把自己的职业包装了一番,称自己的工作单位是青海诺木洪农场的区长。</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渠长)</b><b style="color: rgb(1, 1, 1);">女方家人按内地的区长衡量,认为那是一个让人十分羡慕的职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b><b>那时农工每月工资大约是32元,他用省吃俭用的几百元钱领回一个媳妇。等媳妇来场才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区长,而是一个每晚身背大号手电筒,脚穿高腰雨鞋管水渠放水的渠长。媳妇埋怨时他还幽默打趣地说:我没骗你啊!我说自己是渠长,是你领会错了,理解错了那就是你自己事情了,看没文化多可怕!媳妇哑然。那个年代在女性身上还有着嫁鸡随鸡从一而终的理念 。我相信这位农工为了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不得已而为之地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据说许多嫁到农场的媳妇,她们的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传奇的婚姻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建国立家,没有老婆安不下心,没有儿子扎不下根”。</b><b>这是王震将军为了解决新疆屯垦戍边大龄官兵的婚姻问题而说过的话,将军曾在全国范围内征集女兵去新疆,因此才有了“八千湘女下天山”的千古美谈。人都有七情六欲,所不同的是身份不一样而已。而就业人员的婚姻则只能靠自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事实证明这部分家属的到来,为大批留场就业人员的思想化解,起到了“溶栓剂,催化剂”的作用,助推了农场稳定的可持续发展。党和政府也善待了他们的子女,一视同仁地让他们许多子女走向了监狱领导的岗位,成为社会各企事业单位的栋梁之才。如果没有这些妈妈亲情的凝聚力农场就会人心涣散。因此她们理应也是受人尊敬的妈妈群体。</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骆驼草,青藏高原特有的沙漠植物,为了在戈壁滩上生存,据说它的根系有20多米长置身沙砾汲取水分。骆驼草的精神也是我们妈妈的品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青海,曾是古喜马拉雅海。一天,古印度洋板块斜插进了古亚欧大陆,于是火山喷发大地颤抖了,整个古喜马拉雅海在巨人的手中像褶皱的布匹一样渐渐隆起,浩瀚的海水退却了,只留下一颗蓝宝石般的青海湖。5000万年的碰撞,横空出世了莽昆仑,大地的褶皱又抬升了海拔8844.43米的珠穆朗玛峰。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沧海巨变,留下了诺木洪~都兰绵延几百里的贝壳梁,也留下了沧桑冷峻之美的沙漠戈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沙漠,听其名似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沙子。其实它是由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沙砾、沙子叠压的混合体。筛沙石的妈妈们每天弓腰屈背地才能从混合的鹅卵石里一点点抠出可供筛选铺路用的沙石。</b></p> <p class="ql-block"><b>  据地质资料介绍柴达木属于封闭性巨大山间断陷型盆地,全盆地面积约24万平方公里。筛沙子,在上世纪6~70代没有大型挖掘机、筛沙机,维修青藏公路的沙石原料全靠人力所为。</b></p><p class="ql-block"><b> 青藏公路,每间隔20公里会有一个道班,长路漫漫地青藏路是需要无数个道班维护保养的。当你70年代行驶在尘土飞扬青藏公路时,你总能听到沙海叮咚沉闷的驼铃声,那是骆驼拉着的刮路机在缓缓地前行。也总会看到路边孤零零的几顶帐篷矗立在戈壁滩上,那便是妈妈们夜间休息的地方。既然称之为沙漠,可真正从鹅卵石里筛出能用的沙石只占20%,人们大部分体力损耗在了抠沙子和搬运鹅卵石废料上去了。</b></p><p class="ql-block"><b> 筛好的沙石,按要求必须运到公路两侧间隔20米码放整齐以备量方验收后付款。为了多装沙石,妈妈们会把架子车厢后边立一块挡板。右肩套上绳索一人驾辕一人侧推,这就是运沙车上沟爬坡全部的动力了。据测一方沙子=1.6吨,那么集国防与民生补给线为一体的青藏公路,有多少个1.6吨去铺设我想是没有人能说的清楚的。只知道餐风露宿的妈妈们穿最简朴衣衫,为了防止磨损,肩上垫着用帆布做的垫肩,臂上裹着防磨损的套袖。妈妈们驻地标配是沟渠的地洞里有耐储存的洋芋、甘蓝、白萝卜。有用汽油桶改装盛生活水的架子车。高原的风干燥寒凉,长期缺乏维生素加之繁重的体力劳动,妈妈们握铁锨洋镐的手已被震裂了许多小豁口。没有特效药医治,听参加过筑路的阿姨讲,她们的偏方就是用饭勺熬滚了羊油,再把热油淋在裂纹的豁口上。迅速凝固的羊油煎烫着嫩肉,一股钻心的痛顺着手臂传遍了全身,疼痛过后包扎好手掌裹上头巾还是要出工的。脸颊再怎么用草帽头巾遮挡也遮不住强烈紫外线的照射。在爱美的年龄里她们没有属于自己这膏那霜的护肤品,每个人的手、脸都被高原的风霜皴成了麻洋芋,爆皮的嘴上裂了口子,原本姣好的面容也让炽热的紫外线烙上了大漠特有的高原红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单职工家庭在农场相当普遍,夫妇都有工作的则很少,大概能占全场在职干部工人的4~5%吧。幸运的是刘卫红的父母都是双职工,所以在那个时代这是最令人羡慕的家庭了。(河北石家庄市:刘卫红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袅袅炊烟弥漫着只有农场特有燃烧红柳的味道,天空鸣叫的鸿雁也捎来了春的讯息。唯一能感受到诺木洪春天的是4月下旬杨树林吐露出了鹅黄色的嫩芽。是藏在配水站、农科所、林业站一朵朵粉丹丹的杏花。等苹果花羞答答地笑开了花蕊时,那就是画着简妆的春姑娘来了。</b></p> <p class="ql-block"><b>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农场家属队的劳动形式除上面所说的劳务输出筛沙子外。在农场范围内根据我“亲见,亲历,亲为”,家属队妈妈们的劳动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沙枣,西北又一种耐得住贫瘠与干旱的沙漠植物。她没有风姿绰约的身姿,没有颗粒圆润的外貌,有的只是沧桑岁月练就的躯干和花蕊中暗香涌动的香飘。</b></p> <p class="ql-block"><b>一:每月工资结算型</b></p><p class="ql-block"><b> 如前所言,由于农场特殊使命,特殊的地理位置,东西长约20多公里、南北宽约5公里的农场,都兰县派驻的单位只有林业站、气象站、粮站、邮电局、商业牧民社和诺木洪公社,他们“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有编制的事业单位。好在还有一个驻农场的林业站,每年能提供一部分季节工,每天大约能挣一元钱,月底结算工资。</b></p><p class="ql-block"><b> 到林业站干活也不是每个人想干就能去的。首要是解决交通工具问题,那时自行车凭票供应不是每家都有,有得天独厚条件的则是农场汽车队司机家属们,她们能精准掌握发车时间,可以由出场的车送到十几公里的林业站打工,傍晚收工时再由回场路过的司机顺路捎回。我初中同学张长梅父亲是林业站的站长,有限的岗位,毕业后的我有机会能特招到林业站打过零工。每次去站里上班或收工回家,那时年轻都是徒步朝偏东南方向的机耕地里抄近路,来回约10多公里,因为我家住在农场一大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西北特殊的气候和地质条件造就了一大批耐盐碱植物,这是草原特有的野生白刺果,樱桃味咸涩过后有些许微甜,它是“哈熊”越冬前最好的食物。在缺粮的年代,人口多的家庭除用洋芋、蔓菁充饥外,还用白刺果熬成黑稠色的糖稀,吃时连种子一起咽下肚里那样胃内更有充实感。</b></p> <p class="ql-block"><b>二:预约货到付款型</b></p><p class="ql-block"><b> 广袤孤寂的大漠,漫漫青藏公路似一条漂浮在云天上的哈达连接着西藏。沿青藏线和农场是近邻的共有三个单位(1)维护青藏公路畅通的诺木洪道班。(2)提供各军种汽车兵车队吃住休息及燃料补充的诺木洪兵站。</b></p><p class="ql-block"><b>(3)与人们出行相关供旅客吃饭的诺木洪车站。</b></p><p class="ql-block"><b> 有这些单位的存在,他们饲养的牛马骆驼需要喂养,他们的房舍需要基建维修。这就为农场妈妈们提供了创收的机会,于是就有了打土坯,拔燕麦的预约订单。记得每块成品土坯8厘钱,而验收要求的干坯必须是不残、不湿、不翘的正品。打土坯前期的准备程序是推泥、泡泥、和泥、踩泥、醒泥。然后用双手切一块软硬适度的泥坯放进泥斗里,再用铁丝做的弓在坯面上切去多余部分,四块土坯便成型了。经过千万次的弯腰弓背,万千次的蹲下起立才扣成了土坯。按一次扣4块土坯就能赚到3分2厘钱,假如预订了十几万块土坯那就是上千块钱的收入,在那个物价稳定的以分厘计算商品盈利的时代,能接到这样的订单其劳动所得是非常诱人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一垛垛土坯在没出售前你是要精心护理的,最怕的是大雨无征兆的来临。土坯若被打上麻子点或泡囊起跷了,对不起!你的前期工作只能说是白干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燕麦广泛伴生在碧绿的田畴里。它是道班、兵站、车站饲养牛马骆驼的冬储饲料。所以每年都以每斤一分钱的价格向农场大量收购燕麦。</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我也曾在阡陌的麦垅里寻觅过能换钱的燕麦草。站在田埂上远看麦田里全是绿秆杨花的燕麦,近瞧则都是灌浆的麦梢。为了多拔燕麦多收入,我曾产生过杜甫描写《卖炭翁》</b><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心理。我希望麦田里长满了不用拔而用刀割的燕麦。那样我就可以一抱一抱地垒到架子车上。一抱燕麦30多斤,那可是三毛钱啊!一天下来我能抱多少个30斤?想想都美得很攒劲。可现实不需要幻想,解决战斗的还是靠你脚踏实地的到垅沟里去一株株的去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和拔燕麦同时进行的还有打猪草,妈妈们要把割好的灰灰菜抱到一起等待马车拉运,一天干下来手是绿的、衣服也被菜汁染成了绿色。到草原挑柴火也是她们和子女共同承担的家庭活。挑柴火这属于一个地域性的专用名词,只有生活在沙包的农场人尚知道它的确切含义。挑柴火有一简单实用的工具,既用铁丝和木片做一架子,将捡来的柴火垒放在架子上,因为架子有高度这样在休息后略一下蹲便可跳起来走路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时人们对草原的合理开发保护生态平衡还没有什么概念。最直观的就是为了蝇头小利攫取沙柳的根块当薪柴,或卖给周边的地方单位。一大马车柴火能买十块钱。破坏了生态平衡,也遭到了大自然的报复。记得80年代秋天的晚上在加工厂放电影时就遭到了沙尘暴袭击。刚开始阵阵风沙吹得电影机光束模糊银幕摆动。由于看一场电影不容易人们和放映员都坚持着。又过几分钟电影胶片已被弥漫的沙尘卡住,黄墙似的沙尘暴裹挟着豆粒大的沙粒已逼近,等人们意识到危险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家近的摸索着躲回家里。此时风力增大,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大家惊恐的不辨方向迅速淹没在尘海里。路远的呼儿唤女凭印象往家的方向逃,有的撞上了大树,有的摔倒在沟渠,有的越走越远,有的踩到了荆棘,更有甚者像下饺子一般滚倒机运队大渠里,好在渠水不深流速不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有经验丰富的带工队长高呼,大家不要乱走了就地卧倒吧!因为他们在工地干活时遇到沙尘暴都是采用就地卧倒躲避的。人们开始包好头颅像鸵鸟一样将头扎进沟渠屏住呼吸。</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等蹂躏大地的沙尘收敛,太阳从一片混沌中升起,爬起来的人们个个呲着大黄牙、满脸尘土哭笑不得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事后统计灾情的结果是没有死亡但伤者无数。沿草原边缘东西20余公里长的农田,又被暴戾的沙尘吞噬掩埋了近百亩农作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农场被服厂朱银祥师傅裁剪手艺高超,不管什么样的新式服装只要他瞄上一眼,便能让你可体的穿到身上。他量体裁剪的服装曾扮靓过多少农场的小青年和大姑娘。这是朱银祥师傅一家人的照片。(江苏常州市:朱尧良供稿)</b></p> <p class="ql-block"><b>三:出勤记工分年底分红型</b></p><p class="ql-block"><b> 要是把根据季节不同自由组合的打零工说成是小分队,那么在各大中队组成的家属队便是正规军了。农场家属办根据人数下文划拨几百亩土地作为创收基地种植蔬菜、小麦等农作物。</b></p><p class="ql-block"><b> 春天,妈妈们都明白一句谚语“人勤地不懒”。为了春耕备播要将冬天挖猪号、马号积攒的有机肥用架子车运到大田做底肥。春播开始后,链轨车后面播种机站着的是围头巾,戴口罩、风镜腰扎雨衣的妈妈们。</b></p><p class="ql-block"><b> 在菜园,为一株西葫芦、西红柿苗能安全躲过昼夜温差大菜苗难成活的难题。家属队的妈妈们也学着中队菜园组自创的菜苗保温法,忍着蚊虫的叮咬到草原砍来红柳枝和芦苇作防风障。用草泥做成泥碗待太阳下山后扣在稚嫩的菜苗上保温。</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家里吃闲饭。张英霞的妈妈李雪金、陈梅的妈妈田生秀都曾是场部托儿所创始人之一。照片坐者是张英霞父母(青海柴达木监狱干警:张英霞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农场的大蒜、心里美、天鹅蛋小萝卜、甘蓝、洋芋还有小“反修瓜”都负盛名。尤其是小反修瓜,皮薄汁多糖分大且起沙。甘蓝菜能长到20多斤重,一个成年人站上去都踩不塌,大蒜个大辛辣,洋芋皮黄面多一煮便开花。</b><b style="color: rgb(1, 1, 1);">这些蔬菜曾是上格尔木、下西宁走亲访友最佳的礼品菜。当然也是格尔木市民、解放军总后勤兵站部竞相购买的抢手蔬菜。每到深秋霜花降临之时,解放军陆军22医院,铁道兵管线团,西格办、柴运司和格尔木机场的车辆络绎不绝到农场拉冬菜。农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属队的蔬菜优先开园,等全场家属队的蔬菜买完了才轮到各大中队上市。</b></p> <p class="ql-block"><b>  秋天的诺木洪又被加深了黄色的基调那便是滚滚地麦浪。麦场上一堆堆金灿灿地麦粒在妈妈们的手中化作一车车上缴的爱国粮。</b></p><p class="ql-block"><b> 菜园里一颗颗圆圆的甘蓝菜,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白萝卜、红中带黄的胡萝卜、咧嘴笑的大蒜、一车车黄皮的麻洋芋被格尔木各单位拉走了。这些即将端上餐桌的粮食蔬菜,也是妈妈们用实际行动巩固国防支援了边疆建设的结晶,而妈妈们也在这个季节用自己辛勤得到了回报。</b></p><p class="ql-block"><b> 在那政治挂帅的大氛围里,唯有在家属队没有了政治立场,阶级斗争在这里似乎熄灭了。队里大家没有身份区分平等的以姐妹相称,凭出勤天数、完成任务的多寡记工分,实行社会主义多劳多得公平的分配原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四:改革开放自由组合型</b></p><p class="ql-block"><b> 进入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拂到了边疆塞外。农场妈妈们乘着党的富民政策,也有了个体工商户的萌芽,那就是由家属队为基础、逐渐尝试着拓展多种经营的就业项目。这时期像我们“诺二代”基本参加工作娶妻生子,为了解决上班孩子无人照看的问题,农场的妈妈们顺应时代发展,率先在场部办起了托儿所解决了上班族的后顾之忧。</b></p><p class="ql-block"><b> 场部是农场的政治、经济、商业中心。几家有烹、炒、煎、炸特长的妈妈们集资办起了小吃部,经营着四川、陕西、山东、湖南不同风味的地方小吃,极大方便了来场部办事中午没饭吃,到同事家吃蹭饭的不便。也为穿喇叭裤、烫卷发头掂着录音机满街转游的年轻人有了赛收录机有几个喇叭、有没有重低音环绕、喝酒跳迪斯科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与此同时各大队有经商头脑的妈妈们为了方便群众生活,相约出资办起了烟酒糖茶的小卖部卖一些大鸡牌香烟,华丰牌方便面。也有心灵手巧的妈妈们发挥有缝纫的特长,将家里的缝纫机组合起来成立裁缝铺实行来料加工。一时间纵贯场部东西南北的“大十字”商业街也有了勃勃的生机。星期天的早晨,你可以携家去吃平民化的阳春面、甜醅、醪糟和又糯又甜的油炸糖糕。中午,你可以约几个朋友去小吃部酌农场自酿的303大曲、啃青海特色的手抓肉、酿皮、吃陕西的臊子面、羊肉泡馍。品川味的回锅肉、喝河南的胡辣汤、嚼山东的葱花瓤饼。</b></p><p class="ql-block"><b> 为什么一个小小农场有这么多地方特色的小吃呢?原因在于这是一个集文化、饮食、语言多元化的农场。50年代全国各地的大调犯,不同省份的犯人新生留场后也就保留了家乡的风俗和饮食文化,从而派生了不同家乡至味的私房菜。</b></p><p class="ql-block"><b> 个体工商户的雏形还表现在有商业头脑的妈妈们。在那个羞于说“我爱你”,羞于经商做买卖的年代,演电影的大礼堂前也有了攫取第一桶金挎篮卖葵花子的吆喝声,一毛钱一包的盐水瓜子,是每个看电影青年人爱嗑的零食,由于没有竞争独家经营,一晚上的收入是很客观的。</b></p><p class="ql-block"><b> 贩运蔬菜、运输货物的个体商贩也开始行动。他们花一千多元钱到格尔木兵站买淘汰的军车,略加维修后往西宁毛纺厂贩运羊毛,去敦煌拉瓜果蔬菜。于是便有了下大队卖瓜菜,有了摆地摊妈妈们叫卖声,极大丰富了干警们的菜篮子。在那个计划经济缓慢向市场经济过渡时期,有的妈妈们就抓住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个先机实现了双赢的互利互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改革开放在农场率先组织几家联合办缝纫铺的发起人马竹君妈妈(左一)全家福照片。(河南濮阳市:马莉萍供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勤俭是革命的传家宝,那是一个以崇尚节俭为美德的年代,小裁缝铺来料加工裁剪剩下的边角料,马竹君妈妈们都能物尽其用,她们能把一些碎布条对出一双双彩色的鞋垫、椅子垫、花书包和包小孩的襁褓。杂色的布头也不能浪费,可以打蒛子(念却子)用浆糊将布块粘合在一起晒干后可以做鞋底用的一种材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在昏黄如豆的煤油灯下,妈妈们为了全家人的生计择羊毛备棉衣,没有线绳就在自己腿上搓麻绳纳鞋底。</b></p> <p class="ql-block"><b>  人群聚散,岁月如梭的那个激情似火的年代已经成为过往史。</b></p><p class="ql-block"><b> 纵观妈妈她们是平凡的女性,平凡中又不失是伟大的一生。她们有的一辈子或许没有住过高楼大厦、没有坐过高铁飞机。虽为女儿身在自己的三八节也没有上过颁奖台手捧过鲜花、收获属于自己荣誉的奖状和掌声。但妈妈们却是青海各农场发展的亲历者和筑基人,她们是开发农场、扎根边疆的第一代母亲,也是幕后默默无闻支撑家庭和农场人心不散的“凝固剂”。由此我曾想青海监狱管理局的领导如能再版</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激情似火的年代》</b><b>请给参与农场各个时期发展的妈妈们留下一席之地,汇集她们人生的闪光点</b><b style="color: rgb(1, 1, 1);">编撰成书,她们默默无闻的奉献像无字碑一样纂刻着“女性本弱,为母则刚”真谛。其亲和力、凝聚力的功绩共和国司法史不会忘记!农场不会忘记!我们更不会忘记!让我们的子孙记住:每个农场曾有个家属队,那里有太奶奶们平凡的身影和不平凡的人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图为主持安徽九成监狱新年晚会着警礼服的柴国秀。其善厨艺、爱朗诵,退休后又自我充电练习绘画。今逢母亲节特意做了一首赞美妈妈的诗朗诵。</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致远去的妈妈》</b></p> <p class="ql-block"><b>  音乐声中随着朗诵的起伏我们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妈妈那温暖的羽翼,也感受到了</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子欲养而亲不待”</b><b style="color: rgb(1, 1, 1);">的无奈。如今耄耋之年的妈妈们已青春不再,只有心脏监护仪的蜂鸣声,似乎还在向我们诉说着她们曾经的家国情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当诺三代的妈妈骑着小三轮,如今她的儿子已经用手机看新闻了,据说这就是代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在家中自设障碍物骑平衡车的外孙李小柏,他们赶上了祖国强盛科技发达的新时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总上所述,我们的童年工地、柴火垛、盖农机具高低错落的篷布上是最好的游戏地。记得我的玩具是一只塑料手表,因为分时针老对着三点钟的方向而叫它“老三点”。还有一只黄肚皮、拧上弦就会蹦跳的小青蛙和一个圆球里面有花草蝴蝶的玻璃球。而大部分的孩子则是被大人在手腕上画一只手表就能炫耀半天舍不得洗去。为了得到一个锡皮牙膏,不惜用掩耳盗铃孩童式地狡猾把小半管牙膏挤出来,七八只融化后做成一把小手枪。女孩子则是在跳绳、跳房、跳皮筋、拾羊骨节中渡过了自己的童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而诞生在80年代初的诺三代,物资上又比较丰富了一步。她们吃过果丹皮、山楂脯、藕粉、麦乳精和炼乳。最好的饮料是用橘子勾兑的果子露,骑着一辆“红花牌”小三轮度过了童年的路。</b></p> <p class="ql-block"><b>  时代在进步,当共和国的脚步踏进21世纪初的双十年,国家发展的突飞猛进。新生农场的第四代人,手机、飞机、高铁、国内外游、西餐厅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倍受呵护吃有“麦当劳、肯德基”,喝有各种各样的饮料,穿有品牌衣,玩有滑板车、电动遥控汽车。一辆平衡车胜过了滚铁环骑三轮车的前两代。因为他们诞生在了高科技发展的网络时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用对口型和不知名美女由衷地演唱赞美祖国妈妈的歌。</b></p><p class="ql-block"><b> 祝愿祖国日新月异人民安居乐业。也致敬各农场平凡中又不平凡的妈妈们健康长寿,阖家幸福团圆!</b></p><p class="ql-block"><b> 文章指导:微笑。彩视编辑:芍药。</b></p><p class="ql-block"><b> 资料荟萃:诺兰。文字校对:沙枣。</b></p><p class="ql-block"><b> 2021年5月9日写于胶东。</b></p>